“喲,騎士醬,你覺得她是鏡子還是光輝。”
不遠處潛伏的高中生們當中,折木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弄懂,所以也沒當一回事,畢竟這兩人之間只有自己懂的暗語太多了。以前比企谷還吐槽過這兩個傢伙是什麼特工麼……
按照比企谷的估計,接下來就是那些關係好的倖存者在這種“絕境”下不得已再推出新的祭品,以“集體”的名義,將原本的夥伴推出去。
誰也沒法違背“氣氛”,因此就算理解到了別人當下的痛苦也是無能爲力。氛圍和氣氛是無法違抗的。人只能被迫採取違背本意的行動。因爲“大家”都這麼說,因爲“大家”都這麼做,不這麼做的話,就無法融入“大家”之中。
不過,誰說一定要融入“大家”了呢。
看到剩下的四個人躁動不安的樣子,相互之間戒備的眼神,馬上就要貢出新的祭品了。
察覺到這一點的葉山心下苦笑,認爲這一次是比企谷贏了。
就在氣氛要被引爆的那個點上,留美只是靜靜地閉上雙眼。像是要死死守護住一樣的緊握著掛在脖子上的數碼相機。
————在天生的萬物之中,放出最大光芒的是人心;不幸的是,製造最深的黑暗的也是人心。所以,纔要將光芒變得更加明亮————
“那個……”
留美舉起手將大家的視線聚集過來,幹嘛?就像在這麼問話一樣葉山他們視線聚集到留美身上。
就在這時。
強烈的閃光照亮了四周。迴盪著嚓嚓嚓的連續的機械音。在暗夜中涌出的光的奔流將視野之中塗滿了白色。
“跑得動嗎?這邊、快。”
在模糊的視野裡,傳來留美的聲音。接著就是幾個人的腳步聲從身邊跑過。
爲了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花費了一些時間。
“剛纔的那個……是閃光燈嗎?”
揉了揉終於習慣了黑暗的雙眼。
留美大概是使用了掛著脖子上的相機吧。因爲太過突然襲擊了,就像吃了一發閃光彈似的。
葉山、戶部和三浦也完全無法動彈。
“那個孩子,看來是把大家都救了呢……”難以置信……雪之下就像在補充一樣地小聲說到。由比濱則是有些開心地說“是不是關係還是很好的啊?”
“不詆譭別人關係就好不了,那能是真的關係好嗎?”比企谷理所當然的潑冷水,雖然也是實話“剛纔那幾個人之間的關係很險惡啊”
“是啊,說的也對呢……”由比濱有些遺憾地低下頭去
比企谷他們不知道的是,原本的世界線,是要等到選出新的祭品,那些人的關係完全粉碎的時候,留美才會這樣做。可現在她下定決心的更早一些,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差別,但這意味著,她不是因爲逼不得已,而是被更加高尚的理由而驅動。
平凡的人,雖然自己無法發出光亮,但是依舊嚮往著光輝,嚮往著,並且崇敬著,那麼——還有成爲鏡子的選項,將這來之不易的光輝傳的更加遙遠。
不知道留美是被某個魔性的騎士點燃了自己的光輝,還是打算將這份光輝傳遞下去。
“現在我看不出來呢…”折木對沉默不語的福部笑了笑“要過兩年才能定論?”
“誰知道呢……”福部的嘴角上揚,難得她心情不錯“不知道是誰說了些無聊的話吧,真是個令人討厭的人呢。”
“怎麼會……不過,說起來,留美身邊的那幾個還真是不行呢。果然那個孩子的交友能力有待加強。”
聽到折木的話,比企谷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世上沒有像模子刻出來一樣的惡人。平時大家都是善人,至少大家都是普通人。然而正因爲一到緊要關頭就會突然變成惡人,所以纔可怕,所以纔不能大意。”
“突然之間說什麼呢……好嚇人啊”
由比濱用訝異的表情看著比企谷。
不過雪之下則是小小地點著頭。
“夏目漱石呢”
“啊啊,雖然漱石這麼寫,不過要是反過來講的話,也沒有模子刻出來一樣的善人,一道緊要關頭就會變成善人的情況也是有的吧,大概。”
聽到比企谷這麼說,由比濱歪了歪腦袋。
“嗯?那就是說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不知道咯?”
“不過”福部對大老師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十分驚訝“難得你這傢伙會說一句積極的話呢”
“啊……哈啊……嗯”
比企谷果然還是比較怕福部,最近好像已經對福部的恐懼感接近三浦的等級了。話說,假如認真接觸一段時間可能就會超過雪之下的等級。
由比濱則是搖頭晃腦的,看起來還是無法釋然。
“其實很簡單,就是本能。不論是善還是惡。”
如果說性善說是理想論的話,性惡說就是現實論了。
人就算做了善行,那也並不是本性,而是僞善,虛僞,不真實。
僞,也就是人爲。人的所爲,只有人爲的矯正,才能引人向善。善從一開始就純粹是僞善,正因爲如此,這裡面才存在善的意圖。
幫助同類,這是生物爲了族羣發展而產生的本能。
自私自利,這是生物爲了個體生存而產生的本能。
作爲人類而言,正因爲有了智慧,纔可以選擇,哪些本能應該遵從,哪些本能應該抑制。正因爲這種主觀上對本能的驅使,就區分除了善和惡。
所以,人性本善,人性本惡。這兩句話都對的。人類本身就是這樣的東西嘛。
所以——炸裂吧,本能喲!(當然是腦洞,這句沒有說)
……
廣場是上燒得正旺的輝煌篝火。
圍繞著巨大的火炎,小學生們正在唱著歌。
因爲事情告了一段落,葉山和比企谷的賭局是以比企谷爲勝利告終了。雖然在不爲人知的實情,勝利者另有其人。不過僅有的知**卻不打算聲張,也或許是不屑於聲張。
等到換完衣服,折木和福部坐在草坪的斜坡上。
看起來小學生們是剛剛唱完歌的樣子,已經開始跳民俗舞了。
和留美一組的孩子們全員都是一臉無法釋然的表情。剛纔終於互相暴露出令人生厭的部分之後,會這個樣子也是理所當然的。小組全員都在相互無視著。只是,不時的會偷偷朝留美的方向送以視線。從今晚開始就會一點一點變得能夠對話了吧。
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好,沒有暴露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因爲還不算是撕破臉,聰明的話,可能會相安無事的度過剩下的小學時光吧。也有可能因爲是小學生,逐漸淡忘也說不定。
“將功勞讓出去沒問題麼”
看著下面的平?v老師、比企谷還有雪之下貌似在說什麼的樣子,大體上也猜的出是在做任務報告吧。
“切……”福部咂咂嘴,歪頭看著成躺在身邊的折木“較真的話肯定也有你一份吧,不如說你補刀了對吧,別以爲瞞得過我”
“誰知道呢”
折木坐了起來,看著下面的由比濱手上拎著水桶和煙花。小町和戶冢則是抓住平冢老師將打火機搶來,立刻開始玩起了火。不管怎麼說平冢老師貌似也很開心。由比濱邀請雪之下好像失敗了的樣子,的確無法想象雪之下活潑的在玩煙花的樣子。
由比濱左手和右手分別拿著四根焰火大幅地掄著。像是在跳舞一樣,咻咻地在虛空中描繪出光的軌跡。小町和戶冢呼呼地揮著焰火。
“你不去玩麼,還是說和她們不是一路的”
福部隨口說著,嘛,考慮到同樣是侍奉部的成員,這倒也是。
“免了,好不容易塑造好這個距離感”
折木在侍奉部塑造的形象就是這個定位,雖說是有限度的參與到活動中去,但也不想要過於深交。畢竟身爲無限學院的學生,這個覺悟還是要有的。學生手冊上也寫的很明白,想要在某個世界定居不是不行,但那樣要麼是擁有“就職”的身份。要麼就是“肄業”,直接留在某個世界。
“現在還不想肄業啊”
“的確,那樣就少了很多作大死的機會”
就這樣,林間合宿圓滿結束了。
………………某蛇………………
夭壽啦!
玲玲詐屍之後雖然沒動靜了,86這貨又詐屍了!
夭壽啦!詐屍啦!爆肝啦!
簡直就像過節一樣。
……
今天更五更,這是第三更。
明天繼續爆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