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征兆的出現,沒說幾句話便說走就走,這支奇特的野狼小隊還真是像一陣風一樣呢。要不是剛剛被打飛撞到墻上導致現在依然有些隱隱作痛,我簡直以為方才的片刻僅僅是我的幻覺。
怎么說呢,野狼的出現,一下子把我之前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而眼下我需要的似乎不是再制訂一個新的計劃,而是就地休息一下。
對于野狼那種敵人在哪兒扎堆就往哪里跑,三個人就敢挑戰四十多人的猛士們來說,似乎一切計劃都是多余的,戰斗就是找到敵人,殺光敵人,如此簡單。我自問戰斗力已經遠遠超過普通的星際戰士,勇氣在凡人之中也屬于上上之選,但跟太空野狼一比較,完全就是渣渣啊!
現在,我實在很想原地躺下,先睡上半天再說。方才連番作戰,轉戰好多個戰場,長時間高強度的戰斗已經幾乎榨光了我的體力和jīng神,腦袋隱隱有些發脹,我覺得再這樣支撐下去很可能導致一次嚴重的靈能反噬。之前是因為我方沒有足夠的強者不得不由我擔當重任,如今野狼來挑大梁了,終于有了我偷懶的機會。而且這個艙室既有空氣也有重力,在梅爾維德挑夫號上實在是一處難得的奢侈場所。雖然那幾臺大機械在發出嗡嗡的噪音,但跟戰場的連天炮火比起來還是顯得安靜多了,至于地上那些尸體……枕著敵人的尸體睡覺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于是我就這樣拿定了主意。但在倒下之前,還有些工作問題需要交待一下。畢竟野狼不管強力到何等逆天的程度,總還是需要有人來配合作戰的,而且艾什瓦莉亞還在艙室外面等著我呢。
我把通訊器撥到維恩上尉的頻段,“船長,我們即將奪下艦橋。帶著你的人去接收吧。”
我幾乎把野狼給我的吩咐原封不動的重復了一遍。至于失敗的可能……他們是野狼,失敗的可能xìng無需考慮。
然而等了半天,不見有人回話。然后我才注意到通訊器里那單調的沙沙聲,好像已經壞掉了。
“中校,方才野狼傳送到這里時激起了強烈的伊艾姆匹效應,我們身上一些防護不夠完善的元件都被燒毀了……”阿大說道。
“說點我能聽懂的話!”
“來自亞空間的能量引起了機械本靈的不悅。”阿大馬上改口。
原來如此,這可如何是好?外面都是真空環境,要是通訊器壞掉的話,就只能靠手勢和眼神來交流了。
于是我改為使用靈能通訊,給維恩上尉發過去那道訊息,并得到了他馬上執行的答復。
隔著兩道密封門,用靈能視界我也能看到外面的情況。方才那短短的片刻,外面也發生了一起小小的戰斗,兩個混沌星際戰士打算趁著黑暗對我們的車隊發動一次偷襲,結果不知是他們滲透技巧不過關還是我方足夠敏感,敵人還沒進入適合使用熱熔槍和穿甲炸彈的距離便被發現了,大功率車載探照燈和曳光彈馬上標出了他們的位置,緊跟著哨兵機甲和奇美拉戰車將暴雨一般的彈幕潑灑過去,瞬間將他們撕成了碎塊。等黎曼魯斯坦克慢吞吞的把主炮也轉過去時,機械神甫門已經下車去打掃戰場了。
看來沒有我在場他們自己也能打的很出sè。我放下心來,吩咐阿大:“你出去,帶領他們與維恩船長的人匯合,然后一起去艦橋。”
“你呢?”
“我先走一步,去艦橋等你們。”
阿大領命,耷拉著幾條軟軟的機械觸手打開艙門出去了。我則回憶著艦橋的位置,施展了傳送——早在野狼傳送離開的時候,另一端爆發的靈能波動已經為我標記出了艦橋的位置。
傳送很順利,我只是眼前一花,瞬間之后視野里便變換了場景,看到了熟悉的梅爾維德挑夫號艦橋,同時還有一只握著閃電的灰sè鋼鐵大手。符文祭司弗爾海姆正一臉jǐng惕的望著我,待分辨出我的身份,這才揮手驅散掉那一把電芒。
此時的艦橋與我上次過來時已經大不一樣。之前通明的燈火徹底熄滅了下去,控制臺那邊的幾十個儀表盤也停止了工作,顯得一片死寂,如果不考慮那幾盞黯淡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應急燈,那么渾身冒著電光的符文祭司就是偌大空間里唯一的發光體。而且令人不安的是這里雖然還有空氣,但重力卻沒有了,無法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人心里有些發虛。
“你跟來干什么?我們人手少,沒工夫照顧你。”認清是我之后,野狼的靈能者便懶得繼續看我,而是低著頭研究地上那個玩意兒。我仔細一看發現那居然又是一個傳送定位儀。
“很快你就會發現,我不需要照顧,說不定反過來還能照顧你們。”野狼喜歡吹牛討厭謙虛,我樂得投其所好。
很快我的眼睛適應這黑暗,借著符文祭司身上的光,我看清了地面上躺著的那一圈混沌星際戰士的尸體,并大體上推算出了方才的戰斗經過:野狼的降臨在這些叛徒人群中掀起颶風般的沖擊波把他們全都打飛,然后重爆矢和爆矢彈的彈雨追上去挨個殺死他們。超過二十具尸體,至少有十具是頭部中彈,也有些是被子彈打斷了手腳然后被鏈鋸肢解,有一具甚至整個胸甲被砸扁,血肉被擠壓成粘稠的漿狀噴shè的四周到處都是——怪了,野狼小隊可沒有攜帶動力戰錘之類的重型近戰武器。更奇怪的是,有那么五具挨在一起的尸體居然完好無損,渾身上下不見任何傷痕。不過,聞聞空氣中那濃重的尸體燒焦后的特殊氣味,再看看弗爾海姆渾身上下繚繞的閃電光芒,那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尸體的數目跟敵人數量對不上。聽聽外面走廊里不時響起的槍聲,我猜測敵人逃走了一些,或者起初他們并不是都擠在艦橋里面。
而弗爾海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全然沒有盡情屠殺敵人之后的爽氣。
“出了什么事?”
“嗯,是有些問題。”弗爾海姆神sè凝重的說道,“我們的戰斗巡洋艦寒風之牙還沒有離開亞空間,而我是船上唯一的靈能者。本來以為他們可以繼續追蹤敵人的信號來到這里,但剛才投入戰斗之前,我一時激動把那個信標毀壞了。而這個,這邊沒有足夠的電源來驅動它。敵人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用動力背包做電源,而我們沒有那么多人。如果我們不能發出足夠強的亞空間信號把寒風之牙號召喚過來,它就會按照預定的航線回到芬里斯去了。”
“那樣的話,我們就沒有更多的援軍,嗯……”確實很麻煩。
“不是援軍的問題,而是打完這一仗,我們如何回家的問題。我在想,如果你們不忙的話,我們需要征用你們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