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份已經(jīng)沒有隱瞞的必要,可是沐玲瓏仍舊未用回真容,仍是那一臉厚重的斑點,皮膚暗沉,這并不是妝容化上去的,而是墨昀尋了一種藥水,要用特定的藥水才能卸掉,沐玲瓏自己看習(xí)慣了,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好與不好,而且她現(xiàn)在的心情很亂,暫時不想面對這些事情。
墨軒帝自然也不會宣揚,這里還住著他的情敵,在沒有將沐玲瓏安全帶回龍炎國之前,他不想暴露她的身份,以免為她招來麻煩。
寺廟的那個晚上,像一場噩夢一般,反反復(fù)復(fù)的在腦海中播放,她每每都從睡夢中驚醒。墨軒帝便開始陪著她一同入睡,雖然心里仍是十分排斥這樣的接觸,但是身體的熟悉感,讓她從最開始的排斥到現(xiàn)在的接受,至少她不排斥他陪著她一起睡,不過不得不承認(rèn),從那以后,她也不曾再驚醒。
這天墨軒帝陪著她吃完早餐,便說有急事,匆匆走了,沐玲瓏也沒有多問,她自以為只要不摻雜進(jìn)去他的生活,就可以遠(yuǎn)離他。
她坐在窗前,手里拿了一本話本看,話本有些枯燥,可是她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干,而且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墨軒帝根本不會放她出去,何況她自己也提不起興趣。
她靠著窗戶,看著窗外的藍(lán)天,心里異常的壓抑,不可否認(rèn),在幾欲被侵~犯的那一瞬間,能夠再回到他的懷抱,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可是她也知道,要再次走在一起,不僅僅是兩個人的問題,以前她一直想避開的,還是真實的存在。
她接受不了他的一切,心中仍是對他有罅隙,那個孩子,像一根刺,哽在喉中,拔除不了,她逃了那么久,仍是忘不了那時的絕望,現(xiàn)在只要一想起那一幕,她就會全身泛冷,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
她閉了閉眼,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
“讓我進(jìn)去,我是軒公子的客人。”一道嬌蠻尖銳的聲音響在門外,沐玲瓏睜開眼,聽出了那個聲音是綰綰,心里更是多了幾分別扭,說不上來的別扭。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墨軒帝便派人將她保護得很好,以至于除了他,她幾乎很少見到有人來這里,所以現(xiàn)在還是有些意外,她與這綰綰姑娘交情又不好,她找來做什么。
她站起身,走了出去,見綰綰一襲大紅的衣裙,臉色卻有些頹敗,沒了初見時那般的火熱,反而有一種蒼白的頹廢,門前的侍衛(wèi)攔著她,死活不讓她進(jìn)來。
“綰綰姑娘,主子吩咐了,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侍衛(wèi)毫無感情起伏的重復(fù)著這句話,面上沒有半分神色。
“我和軒公子的關(guān)系你們不知道嗎?竟然敢攔著我,不怕軒公子治罪嗎?”她十分的惱怒,神色不耐。
侍衛(wèi)拿劍擋住她的去路,神色依舊未變,只是一個勁地勸道,“綰綰姑娘,這是主子的吩咐,你還是回去吧!等主子回來了,你再去問他也好,不要打擾了林公子休息。”
“林公子。”那侍衛(wèi)看見了沐玲瓏,打了聲招呼。
沐玲瓏點了點頭,低低的道,“既然綰綰姑娘想見我,那么便進(jìn)來吧!”
“林公子,可是主子吩咐了……”那侍衛(wèi)還是不肯松口。
“好了,我自己的事我做主,他回來我自會和他解釋。”沐玲瓏的語氣不重,卻十分的有威嚴(yán),涼涼的眼神掃過去,那侍衛(wèi)便噤了聲。
綰綰卻并不開心,見著她頭發(fā)未綰,只隨意的用絲帶綁了,身上仍是穿著以前常穿的淺藍(lán)色男裝,可胸~前的女性特征脫了束縛,悄然綻放,腰肢不盈一握,身材纖長瘦削,眉宇間皆是淡然,一雙眸子無喜無波,清澈卻又仿佛多了一份看透世事的淡漠,聲音不再是可以壓低的低啞,而是輕柔悅耳。雖然還是同一張臉,可生生的多了一絲風(fēng)情,一時間竟也叫人移不開眼。
綰綰忽然有些心驚,只這樣一副身材配上那淡淡的氣質(zhì),便已叫人移不開眼,若是換上一副絕色姿容,那叫人如何不傾心,她忽然有些慶幸,好在她的臉并不漂亮。
“綰綰姑娘不是來探望在下嗎?這會兒呆站在這里,是想怪在下招待不周嗎?”沐玲瓏戲謔道,才將綰綰的神思拉了回來。
她垂了垂眸,以掩飾自己的失神,用自以為最風(fēng)情的笑,對著沐玲瓏展顏一笑,“林公子的氣色看上去甚好,應(yīng)當(dāng)是無礙了吧!”
沐玲瓏一邊往內(nèi)室走去,一邊回答,“謝姑娘關(guān)心,在下很好,倒是姑娘看上去臉色不好,若是需要的話,找太醫(yī)瞧瞧吧!”沐玲瓏也并沒有刻意的糾正她的稱呼,反正她自己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讓別人叫她什么,林公子這個稱呼至少是她熟悉的。
綰綰的臉色更難看了,這些日子她聽著關(guān)于他們的傳聞,便沒有一日不擔(dān)心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多謝林公子關(guān)心了。”她客氣的回道,面色有些尷尬,不知為何,在她面前,竟微微的有些局促。
沐玲瓏為她倒了一杯茶,自己也順勢倒了一杯,頗為悠閑自得的喝著,并不發(fā)話,她相信,這姑娘必定是有話對她說,否則為何那般固執(zhí)的要見她。
綰綰見她一言不發(fā),心里暗暗的焦急,滿心的想法想要尋一個突破口,可是卻偏偏被對手的沉默給噎住了,可她哪里肯放過這樣的機會。
她略微沉吟,“林公子,不,或者該叫你林姑娘,為何要女扮男裝。”
沐玲瓏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終于還是沉不住氣了嗎?竟然還這般的直接。
“這是我的私事,也需要向姑娘報備嗎?”沐玲瓏一句話淺淺的將她噎了回去,她為何女扮男裝,她不認(rèn)為應(yīng)該告訴她原因。最主要的是,這原因也不會是她想要的。
綰綰像是一下子被她的態(tài)度激怒了,眼眸里閃爍著異樣的神采,看向她的眼中有著陰冷的怨恨,“這與我無關(guān),可姑娘這樣男扮女裝好玩嗎?還是因為林姑娘對自己的長相不自信,便換一種方法來吸引軒公子的注意,林姑娘既然有那樣的自知之明,便不該強行出現(xiàn),軒公子,不是你要得起的人。”
綰綰對自己的相貌十分的自信,她自認(rèn)為,這樣的女人在她面前,必定自慚形穢,而且女子定然是注重外貌的,她有信心,一舉將她擊垮。
沐玲瓏十分認(rèn)真的打量她,隨后有輕笑聲逸出唇角,墨軒帝的確不是她要得起的人,可是她要不起,她綰綰便要得起嗎?沐玲瓏對于她的天真十分的無奈,想想便又覺得她天真得十分的可愛,她可能是還不知墨軒帝的背景,才敢這樣的大言不慚。
“綰綰姑娘,容許我糾正你幾點,第一,男扮女裝是我自己的事,與別人五官。第二,生了這樣一雙大而美的雙眸,便該好好的睜大眼看著,我什么時候故意去吸引軒公子的注意了,還是姑娘認(rèn)為在下的魅力大,已經(jīng)成功的吸引了軒公子的注意了呢?”
沐玲瓏的聲音里充滿了戲謔,還有些許的不屑,這樣段數(shù)的過招,她覺得甚為的沒趣,甚至比不上當(dāng)年的容貴人,好歹人家還會關(guān)鍵時候裝柔弱。
她愣了愣,好久沒有想起關(guān)于宮中的記憶了,她以為,一切依舊離得很遠(yuǎn)了。
“你……”綰綰被她的話氣得雙頰通紅,一雙眸子里隱隱有淚光,但她強自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她不能慌,成敗在此一舉,只要趕走了這個丑女人,軒公子便只是她一個人的了。
“林姑娘或許覺得軒公子待你與旁人不同,便存了幾分別的心思,可你不了解他,軒公子不過是一時新鮮,才對你側(cè)目,等這新鮮勁過了,他可不會再這般的溫柔相待,他曾說過,等過了這段時間,便會迎娶我。”綰綰說得十分的慢,說道最后,面上有一抹羞紅,雖然他沒有說過,可是她曾經(jīng)見過他眼中流露出的溫柔,那是他對她獨有的溫柔,她相信,以自己這樣的姿色,定能留住這個男人。
沐玲瓏的心不由得一緊,娶她嗎?他真的這樣說過嗎?雖然勸服著自己不要在意,可是那句話卻像一根細(xì)線,緊緊的纏繞在心間,讓她有些許的不舒服。
見她不語,綰綰以為達(dá)到了自己的目的,繼而淺笑著道,“林姑娘好好的想想吧,與其日后痛苦,倒不如自己消失,至少軒公子會記住你。”
沐玲瓏抿了抿唇,面上的笑容十分的淡,她輕輕啟唇,反問道,“綰綰姑娘真的以為是我在纏著他嗎?如果我說,是他纏著我,你信嗎?”沐玲瓏知道這樣十分的幼稚,可是她急需要這樣來發(fā)泄內(nèi)心的不快,她從來便不是能讓別人騎在頭上撒野的人。
果然,綰綰臉上最后的血色褪去,一臉的不可置信,搖了搖頭道,“不可能……”
看到雅安地震的畫面,每每都幾乎潸然淚下,災(zāi)難讓我們的國人更加的團結(jié),在災(zāi)難來臨的那一刻,迸發(fā)出無數(shù)的感動,只希望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