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瑾本來是不想搭理阮子誠這廝的,在阮云瑾的心中,阮子誠就是麻煩的代名詞啊。
可是阮子誠這個麻煩,很顯然不會這么輕易的離開。
他仰著脖子,大聲喊道:“阿瑾!你要是不讓我進(jìn)去,我就在這路上一直喊個不停。”
最終,阮云瑾實在是怕了阮子誠。
阮子誠這廝無賴起來的時候,阮云瑾也很是無奈啊!
阮云瑾只好對著夏雨說道:“算了,讓他進(jìn)來吧。”
阮子誠聽到這話,就對著夏雨挑釁的冷哼了一聲,然后麻利的爬了上來。
阮子誠今日身上著了一件白色的錦緞長衫,頭上用玉扣盤著發(fā),手中還拿著一把扇子,要是阮云瑾不知道阮子誠的性子是什么樣的,這么一看,阮子誠到還真是有點那種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感覺。
“阿瑾!我還以為你不會讓我上來了呢!不過,現(xiàn)在我覺得,你的心中還是有我的。”阮子誠一臉我什么都明白的神色,笑著說道。
阮云瑾瞪了阮子誠一眼,不和阮子誠這廝理論。
和這有點無賴性子的人,說什么,都是說不明白的。
而且,你越說,他反而會越開心,對付這樣的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之。
果不其然,阮子誠見自己說了這么多,阮云瑾一句話也不搭,有點輕微的尷尬。他隨意的扇動了兩下扇子,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個時候,綠荷笑道:“這馬車?yán)锩嬗植皇呛軣帷W诱\少爺扇扇子做什么?”
阮云瑾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這綠荷一定是報復(fù)阮子誠的。
誰讓這阮子誠剛剛那么不識趣,說夏雨的不是了。
阮子誠輕咳了一聲道:“我熱,熱的很,你們在馬車?yán)锩妫瑫癫坏教枺恢劳饷嬗卸酂幔 ?
阮云瑾默然了。熱?
這才過完年節(jié)沒有多久,外面還有積雪,固然是陽光明媚。但是依然很冷!
在這樣的季節(jié)里面拿著扇子,本來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還要扇一扇……
阮子誠把扇子瀟灑的收了起來,解釋道:“其實我拿扇子。是因為我剛剛?cè)ベI畫。無意間看到了這把扇子,我覺得扇子上面的畫很不錯,買回來欣賞的。”
綠荷小聲的說道:“越描越黑。”
阮云瑾同情的看了一眼阮子誠,她以后絕對不會輕易的去得罪夏雨。
夏雨是個嘴笨的,但是這綠荷,可不是好惹的啊!
阮子誠瞪了綠荷一眼,本想針鋒相對,可是又一想到。綠荷這小丫頭,可是跟阮云瑾很親近的人。而且阮云瑾很信任綠荷。
他要是得罪了綠荷,萬一綠荷在阮云瑾的面前說自己的壞話怎么辦?
不得不說,阮子誠這么想是沒有錯的。
不過有一點阮子誠卻是算計錯了。
那就是他不知道,他已經(jīng)把綠荷給得罪了。
為了再一次掩飾自己的尷尬,阮子誠不得不轉(zhuǎn)移話題。
這個時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曹翠芝的身上。
他笑著說道:“這位妹妹是誰呀?生的可真好!”
曹翠芝的樣子,雖然還不錯,可是常年在外面風(fēng)吹日曬的,容顏自然不是多么的嬌艷,不過阮子誠是個口花的,當(dāng)初蘇蕙,都能讓他給夸成一朵花,更別說在曹翠芝了。
曹翠芝的臉上瞬間就帶起了一絲紅暈,偷偷的看著阮子誠。
阮子誠見曹翠芝是這樣的反應(yīng),笑了起來:“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曹……曹翠芝。”曹翠芝的舌頭有點打結(jié)。
曹翠芝到底是沒有見過這樣陣仗的,一下子就亂了陣腳。
阮云瑾先是瞪了阮子誠一眼,然后對這才對著曹翠芝強調(diào)道:“阮翠芝。”
曹翠芝點了點頭。
阮子誠好奇的問道:“這是哪家的妹妹呀,我以前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呢?”
阮子誠對曹翠芝這么關(guān)注,其實心中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他知道阮云瑾的性子孤傲,有點難相處,身邊也沒有什么朋友,唯一和阮云瑾走的近的人就是那蘇蕙。
現(xiàn)在忽然間又多了這么一個人,他當(dāng)然要籠絡(luò)一下了。
要是阮云瑾的這些閨中密友,能和阮云瑾美言自己幾句,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阮子誠這樣想著,對曹翠芝當(dāng)然就很殷勤了。
阮云瑾不知道阮子誠是打的什么主意,在阮云瑾的心中,阮子誠這廝從小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對曹翠芝這樣,也不足為奇。
要是阮子誠知道,自己的一番小心思,被阮云瑾誤解成這樣,非但沒有達(dá)成目的,而且還適得其反了,估計一定笑不出來了。
阮云瑾看了一眼阮子誠,然后冷聲說道:“你要是還想在這馬車上坐下去,那就閉嘴,什么都別問!”
阮云瑾是認(rèn)真的。
關(guān)于曹翠芝的事情,阮云瑾現(xiàn)在還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至少,也要等到塵埃落定之后。
阮子誠見阮云瑾這樣,也就真的不說了什么了,老老實實的坐好。
曹翠芝一直悄悄的用眼睛的余光觀察著阮子誠。
許是阮子誠感受過太多這樣的目光了,所以也不覺得有什么,臉上一直都帶著一絲淺笑。
等到了大阮府門口的時候,阮云瑾就把阮子誠給扔下了。
接著,阮云瑾就帶著曹翠芝下了馬車。
她指著阮家的大門說道:“這就是咱們家了。”
曹翠芝以前也來過阮家的外面看過,不過。以前看在眼中,和今日看在眼中的感覺完完全全的不一樣。
大門兩邊那石獅子,活靈活現(xiàn)的。還有那紅色的大門上面銅獸首的門環(huán),看起來肅穆又大氣。
府上門額上面那兩個燙金大字,此刻讓她心情澎湃。
她雙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跟在阮云瑾的后面走了去。
阮云瑾回到府上,二話不說的,就帶著曹翠芝來到了府中的花園。
這里有一處空地的。
緊接著。阮云瑾就吩咐了綠荷,道:“綠荷,你吩咐人去把府上的人都給請來。父親,母親,老夫人,大爺。二爺。以及大夫人,二夫人…外加姑奶奶…還有不管嫡出的,庶出的,或者是寄居在這的,少爺小姐,也要一并起來!”
綠荷點頭稱是,就吩咐著春喜和夏樂幾個去請人了。
春喜和夏樂見阮云瑾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心中有點好奇和興奮。
阮云瑾要的。就是把這件事鬧大。
不然的話,誰知道。阮家人會不會認(rèn)下曹翠芝?又會不會洗脫自己母親身上的冤屈?
這一次,阮云瑾也是吩咐人把曹彩珍一并帶了回來的。
只不過是沒有和她們坐一個馬車而已。
阮云瑾到時候要讓這曹彩珍和大家當(dāng)堂對質(zhì)!
即便是到時候曹彩珍反口,她也要把事情鬧大了。
至少,會讓眾人重新思量這件事情。
雖然說家丑不可外揚。
但是一來,阮云瑾可從來都沒有把阮府當(dāng)成是自己的家。
二來么?
阮云瑾的心中還是有點擔(dān)心的。
她不是不可以直接就去找阮青林和阮老夫人說這件事情。
但是,她不能保證,這兩個人會認(rèn)下曹翠芝。
阮青林和阮老夫人,即便知道曹翠芝阮家的孩子,阮云芷不過只是一個野種,最后會做出什么決定,阮云瑾也拿不準(zhǔn)。
因為阮家,要是從來都不是一個女兒,而是一個能給阮家?guī)砝娴呐畠骸?
曹翠芝自幼流落在外,琴棋書畫,怕是一樣不通,以后想嫁一個好人家是不可能的,但是阮云芷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圣上指婚了,他們并不想破壞這婚事!
所以說,阮云瑾就猜測著,到時候這阮家的人,會直接就把事情隱瞞下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就被動了。
所以,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出其不意!
讓這些人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全都知道真相!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多了,就算是阮青林和阮老夫人想隱瞞,到時候也就隱瞞不下去了。
再往后么?那阮云芷的在府中的地位,就會直接尷尬起來。
這也是阮云瑾會選擇在花園這樣露天的環(huán)境里面說這件事情的原因!
秦氏是最先來的,只要一聽說是阮云瑾有事情喚她,那不管是什么事情,秦氏都會快速趕來。
秦氏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瞧見了阮云瑾和曹翠芝站在這,目光落在了曹翠芝的身上。
她的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阮云瑾喊她過來,多半就是因為這曹翠芝。
秦氏看著曹翠芝溫聲問道:“阿瑾,這是誰?”
阮云瑾笑著看著秦氏,道:“娘,等到大家都來了,我再一起說吧,到時候你只要靜靜的聽著就可以了。”
秦氏的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秦氏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一個有主意的,很多事情,想的比她都遠(yuǎn),做的,比她都周全。
沒有多大一會兒,范氏和張氏也出現(xiàn)了。
范氏的精氣神不錯,有那種意氣風(fēng)發(fā)的感覺。
這浚哥兒是個爭氣的,在書院里面讀書,成績甚至比阮子瑜都好。
這讓阮老夫人,也不得不重視起浚哥兒來,自然而然的,也就重視起了范氏。
這讓范氏有一種,走路腰板都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