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于眼前這種無事生非的地痞無賴,他根本無心搭理,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光頭地痞猖狂慣了,沒想到柜臺后那斯文中年人理都不理自己,頓時有種被無視的羞辱感,臉上顯露出了一絲猙獰。
“算賬的,你瞎啊?沒看到大爺找你有事?”一眼睛跟綠豆差不多大的光頭呵斥道。
周興泰忙著算賬,不想理會這兩人,心道護衛們看到馬上會來,只抬頭看了這個“綠豆眼”光頭一眼,便低下頭繼續撥弄算盤。
“嘿!你這是又聾又瞎?看不到人,也聽不見話,是吧?”另一個眉毛粗大的光頭抬起手,重重在柜臺上拍了一下。
咚的一聲響,整個柜臺都震動了起來,周興泰算賬的算盤也跟著一跳,數目全都被打亂了。
“你們吃飽撐著了?”周興泰人雖和善,到這時候也忍不住了,對著兩個光頭大聲吼道。
嗚……嗚!
兩個光頭沒有回話,只是冷笑,那眉毛粗大的光頭把手放進嘴里,用力吹了兩聲口哨。
呼嚕……
聚元酒樓外一下子沖進來二十多個衣衫不整、臂膀胸膛上都是妖獸紋身的潑皮無賴,抄起大廳里的餐桌就開始猛砸,朝著窗子上瘋狂摔打。
兩三個呼吸過去,整個大廳就變得一片狼藉,唯獨東窗那邊司徒狂刀四人所坐的位置安然無恙,幾人一邊悠然喝酒,一邊臉帶笑意的欣賞著眼前一幕。
就連一直忙著抽食云夢膏的秦安都難得笑了笑,像是覺得此時的混亂場面很有意思。
酒樓的護衛們分散在不同樓層,聽到桌椅撞擊的嘈雜聲,一樓的三個護衛很快圍了過來,他們都是覺元境第一層的修元者,比起普通人自是厲害多了,但搗亂打砸的二十幾個地痞中也有好幾個覺元第一層的修元者,雙方動起手來,他們根本占不到便宜。
三個護衛背靠背站著,口中厲喝“住手”,一時卻是不敢上前與對方交手。
酒樓老板正在二樓的一個房間摟著老婆午睡,被混亂的聲音吵醒,披上外套走出房間,朝一樓一看,立刻高聲叫了起來:“所有護衛都給我到一樓,收拾這幫王八蛋!”
啪啪啪啪……
一陣陣腳步聲響起,二樓、三樓……以及在酒樓外巡邏的護衛都聚攏到了一樓大廳,總共有三十多人,直接把二十多地痞圍了起來。
“跑啊!”忽然有個地痞叫了一聲,二十多地痞一窩蜂的沖出了酒樓。
酒樓老板一看,急了,自己這里的損失誰來陪?一定得把那幫混蛋抓過來問話,對著護衛首領命令道:“快追!把那些家伙給我一個不少的抓回來,每人獎勵一百金元!快去!”
“走!”護衛首領毫不遲疑,一揮手,把三十多護衛全都帶了出去,朝著那二十多無賴緊追不舍。
這一下,酒樓里一個護衛都沒了,而那兩個之前找周興泰麻煩的光頭地痞,卻還安然站在柜臺前,沒有一個護衛注意到他們。
“給老子
出來!”綠豆眼光頭一把抓住周興泰胸前的衣服,生生把他從柜臺后提了出來,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哎呦!”周興泰是個斯文人,身體素質一般,當即就被摔得有些發暈,整個人蹲坐在地上,昂頭看向兩個光頭地痞,臉上顯露出了驚恐之色。
他有些明白了,剛才那二十多個地痞過來,似乎就是為了故意把這里的護衛引走,讓這兩個光頭有可乘之機。
不過,自己一向老實巴交,從未得罪過任何人,他們為何要找自己麻煩?
“二位,我周興泰只是聚元酒樓的一個算賬先生,跟你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是不是你們誤會了什么?”周興泰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他心里很明白,眼前這兩人就是無賴,稍不如他們意,自己就有可能慘遭毒打。
“什么遠日近日?你少跟老子拽文!”
粗眉光頭單手抓起了一張桌子,舉到周興泰頭頂的位置,“你剛才的勁頭兒哪里去了?不是懶得搭理我們哥倆嗎?怎么現在變得客氣了?”
“這窮酸廢物就是賤,欠打!”綠豆眼光頭罵了一聲,舉拳就要打向周興泰的腦袋。
“咳!”一陣輕咳從東窗方向傳來,正是厲森。
綠豆眼心領神會,收回拳頭,叉開褲襠,冷笑道:“從大爺褲襠下面鉆過去,不然……”
“不然老子可就放手了,哼哼。”粗眉光頭搖晃著手里的桌子,也跟著冷笑。
這桌子很大,實木打造,少說也有一百來斤,若是砸在周興泰頭上,后果不堪設想。
“我數三個字,一……”粗眉光頭邪笑說著,從桌子上收回了一根手指頭。
酒樓老板眼見此幕,后悔把護衛們都派去追那些地痞,沒想到這里還有兩個,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出人命。
而且他了解周興泰的性格,此人雖然溫和老實,但卻很有骨氣,給人鉆褲襠這種事對方是絕不可能做的。
他一路小跑到那個叉開褲襠的綠豆眼光頭面前,直接跪了下去,苦笑道:“大爺,我是這酒館的老板,您對我這酒樓有什么怨氣,就往我身上撒吧,別為難我的算賬先生,您看這樣行嗎?我來鉆。”
在龍蛇混雜的外城做生意,整天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人,酒樓老板早就把“能屈能伸”練得爐火純青,說完也不遲疑,直接從綠豆眼光頭褲襠下鉆了過去。
“大爺,我鉆也鉆了,您就高抬貴手吧?”酒樓老板滿臉堆笑的說道。
“滾你的!”綠豆眼根本就不在乎,一腳踢在酒樓老板身體上。
酒樓老板痛叫一聲,整個人在地面上滑出了六七米方才停下,捂著被踢的地方哀嚎起來。
“哈哈哈哈!”東窗處,司徒狂刀仰頭大笑。
“狂刀兄,那老板還真是多管閑事,該打。現在,輪到那個周興泰了吧?”秦安把煙槍收了起來,專心看著柜臺前方兩個地痞欺負人,提醒道。
“不急不急。他兒子把我兒打斷了腿,怎么著也得跟他慢慢玩。”
司徒狂刀隨口應了一聲,感覺很有面子,看向厲森說道:“賢侄,你那兩位兄弟不是要讓周興泰鉆他們褲襠嗎?別太多,鉆個百八十次就可以了。”
說完,司徒狂刀手一翻,大手中出現了
厚厚一摞金元,至少也有數千,直接丟給了厲森。
厲森眼睛里放光,趕緊接過金元揣進口袋,附和道:“好,那就聽叔的,讓他先鉆上一百次。”
嗚!
吹了一聲古怪的口哨,厲森自己倒了杯酒,美美的一口灌了下去,心道給司徒狂刀這樣的豪爽人辦事還真是痛快,不一會兒就賺了近萬金元。
綠豆眼聽明白了厲森口哨的意思,瞇眼一笑,盯著周興泰威脅道:“窮算賬的,大爺生氣了,你得鉆一百次,不鉆,就讓大街上的人看著吧,反正丟人的是你。”
聚元酒樓這邊的動靜極大,已經吸引了許多路人圍觀。
“我殺了你!”周興泰怒吼。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不用說他這樣一個有兒有女的大活人了。
隨手抓起地上一根斷掉的桌腿,狠狠向綠豆眼光頭腹部刺去。
但綠豆眼光頭是覺元境第一層修元者,反應速度之快,根本不是周興泰這樣的未覺元者可以想象的,直接抓住了桌腿,看向對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兇光。
他想不明白,為何一個未覺元者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也太自不量力了。
“廢物,你把大爺惹急了。”綠豆眼光頭稍一用力,就奪過了桌腿,斷口的尖端對準了周興泰胸口。
“叔,那家伙急了,要不要勸他一下?”厲森見事態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向司徒狂刀問道。
“不用不用。這樣看著不是更有意思嗎?哈哈。”司徒狂刀冷笑搖頭。
秦安則是一語不發,仔細望著柜臺前的情形,未覺元者反抗覺元者的場面,這種事并不常見,甚至比兩個覺元者決斗還要震撼。
“你才是廢物!我一兒一女都是修元者,你有膽就殺了我,他們會給我報仇!”周興泰怒視著綠豆眼光頭喝道。
“你以為老子不敢?”綠豆眼光頭被這個未覺元者在自己面前的勇氣徹底激怒,把桌腿帶刺的尖端頂在了周興泰胸口,猛地用力。
咔嚓!
一只手陡然出現,在綠豆眼光頭身前一切,桌腿頓時斷成兩截,一截被他拿在手里,另一截掉落在地摔得噼啪直響。
綠豆眼光頭和粗眉光頭都沒想到會生如此變故,扭頭一看,出手者居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材挺拔,面容清秀,細細辨別其容貌倒是與這個算賬先生有幾分相似。
不過,他身上并沒有爆發出絲毫的元氣,看著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這就奇怪了,剛才那一記又快又狠的手刀,這少年是如何打出來的?
兩人正疑惑著,少年接連兩拳捅出,分別擊在了兩個光頭大漢肚子上,巨大的力道使得兩人兩三百斤重的身體直接飛起,連同粗眉光頭舉著的桌子,撞破了酒樓的木質墻壁,摔在了外面的大街上。
“極兒!”周興泰已經打算和兩個地痞拼命,根本沒想到兒子會突然出現,還把兩個地痞打飛了出去,心中感動,幾乎要流出淚來。
“父親,到底怎么回事?”周極一邊詢問,一邊打量著遍地狼藉的酒樓大廳。
眼睛掃視到東窗位置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
“司徒虎狼、厲森……”看到那兩個曾與自己有過節的家伙,周極眼中閃爍出殺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