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溫禾有多想點頭說‘好’啊。
可是她不能。
“霍宸,你湊過來點兒。”
霍宸依言照辦,溫禾雙臂如水蛇般纏住了他的脖頸,隔著牢籠的鐵欄桿,給了他一個火辣辣的**。
他一怔過後開始熱烈的迴應(yīng),見兩人不分場合的天雷勾地火起來,宋守忙不迭的退後了幾步,恨不得讓自己變成透明的。
吻畢。
霍宸看著她眼裡似哀傷似隱忍的笑意,心裡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嘴上卻調(diào)侃道,“幾天不見,你比以前更熱情了。”
“是麼?”
溫禾左手摩挲著他的側(cè)顏,眼裡翻滾著的柔情蜜意如一張?zhí)鹈鄣木W(wǎng),將霍宸包裹。
他的眼神越發(fā)的柔和,擡手將她耳邊散落的一縷秀髮攏到耳後,剛要開口說話,卻見溫禾猛的退後了幾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下一秒,她嘴裡道出一句令人驚駭?shù)脑挕?
“霍宸,我們分手吧。”
“……”
霍宸瞳仁猛的一縮,表情徹底變了,攥著欄桿的手猛地額用力一握!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忽然,他像是想通了什麼,視線投向不遠處的宋守,那凌厲的目光嚇得宋守頭皮一麻,連忙道,“長官對不起,司令他……”
“我明白了。”
霍宸打斷了他的話,看向溫禾,輕聲問道,“你都知道了?”
“嗯。”
溫禾抿了抿脣,“都知道了。”
她直視著霍宸閃爍的眸光,心裡再疼,面上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霍宸,我不想勸你什麼,事情輕重你比我清楚,也許,我們是有緣無分,所以分手吧,不要爲了我這種女人,毀了你整個人生。”
霍宸沒有反駁什麼,只問了一句,“還記得我給你戴上戒指的時候說的話麼?你又是怎麼答應(yīng)我的?”
【無論發(fā)生什麼事,你都不許離開我了】
【是,遵命!】
溫禾心下一悸,原來他那個時候就知道出事了,可他卻沒有退縮,反而對她許下了承諾。
“對不起,我可能要反悔了。”她聲音嘶啞,搖了搖頭。
“你敢!”
霍宸怒色升起,面色緊繃,如果不是有欄桿的阻擋,恐怕他早就衝出來了。
“如果我要放棄我早就放棄了,我們經(jīng)歷了那麼多,好不容易在一起,你現(xiàn)在卻跟我說,你想放棄?我告訴你,你休想!”
溫禾閉上眼,語氣無力。
“我別無選擇。”
她不能讓霍宸爲了她,賠掉一切,那樣太自私了。
而且就算他們目前在一起了,也許將來的某一天,他會後悔,到時候留給他們的只有無止境的悔恨和爭吵。
與其過的不安心,不如現(xiàn)在放手。
“霍宸,戒指還給你。”
溫禾取下了無名指上的鑽戒,放在地上。
這一刻,她的心好像被人挖掉了一塊,又疼又空。
她無視霍宸憤怒的眼神,強迫自己轉(zhuǎn)身。
“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抱歉啊,我可能又要對你說……不要再記起我了。”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
正文 第840章 840、如果你敢擅自做主,我絕不會原諒你!
說到底,他們之間本來就不該在一起。
“溫禾!你給我回來!!!”
霍宸雙手拼命的想掰開鐵桿,雙目赤紅的他,如同一頭瘋狂的野獸,想破牢而出。
可惜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打破這堅硬的牢籠。
“溫禾,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擅自做主,我絕不會原諒你!”
“……”
溫禾腳步一頓,但只有兩秒,就小跑著出了大樓。
冷不丁的,她腳下絆到了一塊石頭,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
她卻沒有第一時間爬起來,而是雙手握拳,狠狠的捶打著地面,彷彿在發(fā)泄著什麼,嘴裡溢出一陣陣嗚咽。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這個世道要這麼對她!
她和霍宸纔剛剛在一起幾天啊。
爲什麼非得在她最快樂的時候把她打入地獄?
老天就這麼見不得她好麼!
“嫂子!”
宋守匆匆追出來,看到她臉朝下趴在地上,慌忙把她扶了起來,瞥了一眼她的臉。
看到她神色帶著一種隱忍的痛苦,明明不甘心卻又迫不得已的樣子,宋守一陣心酸。
但他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能默默的把她扶到車裡坐下。
溫禾雙手捂住臉,淚水透過手指縫,源源不斷的涌了出來。
“……”
宋守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化作一聲嘆息,把車開回了小洋樓。
溫禾整個人就像失去了靈魂,渾渾噩噩的走了進去。
不管是宋守的,還是阿姨的關(guān)心,她都什麼也聽不進去,就這麼枯坐了一個白天。
直到晚上,小洋樓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陸白和顧瑾之一前一後的大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fā)上。
陸白眉眼染上一絲焦色,“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告密的人是誰?”
如果讓他查到了,他一定活撕了!
溫禾木然搖頭。
“我不知道。”
“我知道是誰。”
顧瑾之一開口,陸白立即看向他,連溫禾也下意識的投來了視線。
他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說道,“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查,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的人應(yīng)該是我那個好哥哥……藺康,藺家和軍部打交道很久,想獲得一些小道消息不是那麼困難。”
“是他!”
溫禾瞭然。
她和霍宸的結(jié)婚除了軍部高層,普通軍人沒一個知道。
藺康不知道從哪個高層嘴裡得到了這個消息,立即通過網(wǎng)絡(luò)和媒體把它公開。
因爲沒有證據(jù),只能製造一些輿論。
誰知道霍宸對她的求婚,反而推動了輿論的發(fā)展。
流言猛如虎,軍部不得不給出一個交代。
“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顧瑾之難得斂去了平時的散漫,神色有些愧疚。
“應(yīng)該是那天的事兒牽連到了你,讓藺康把你也一塊恨上了。”
“不全是。”
溫禾搖搖頭,死寂的眼神沒有丁點情緒的波動。
“你那個哥哥是個剛愎自用又小心眼的人,霍宸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取消了藺家和軍部的合作,他對霍宸一定懷恨在心,加上我對他的嘲諷,他想報復(fù)和我霍宸也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