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連番改變進攻方式,鯉魚跳躍式,兵士踩著前方兵士身體快速躍上,簡單實用,同樣最爲靈活,只是速度有限,同樣容易遭受攻擊,雲梯速進式,戰場之上同樣多見,利用雲梯高度,數十人合力將雲梯快速立起,上方早有兵士,可以出其不意對上方守軍造成傷害,填土爲戰,速度最慢,耗費時間最長,同樣最爲有效。
秦軍攻勢減緩,陣營兵力快速將坑內屍體丟入工事下方,無形之中減少兩者之間距離,王翦冷笑,“死得其所,此戰當盡滅趙軍!”
一隊隊兵士快速向前,兩人一組,放棄盾牌、長矛、弓箭,手裡提著長布,長布上面堆滿泥土,兩人速度不停,接近工事快速雙臂順勢一抖,泥土直接丟在屍體上方。
“將軍,這樣下去,不到天黑,整個工事就要被秦軍填平。”
秦軍速度極快,時間不長,工事下方堆積出一堆堆泥土,所有人清楚,只要再過一段時間,自己所在位置完全可以與趙軍攻勢持平,如此可以免去向上攀登之苦,趙軍地利之勢完全消失,鹿死誰手全靠本事。
“還有多少箭矢?”
“足夠。”
黑牛點頭,爲了保住防禦趙括同樣下足本錢,“拼了。”
一聲怒喝,弓??弩陣營隨之向前,下方是不斷增高地勢,上面是抱著死戰之心趙國精銳,快速向前,下方遍佈秦軍,手中連弩連續發出,帶著所有憤怒,帶著趙人應有的尊嚴,哪怕只是最後一次,也要殺一個痛快。
迅疾箭矢空中飛舞,負責填土秦軍陣營遭受重創,身子倒下,雙手依然死死抓住,屍體混著泥土,泥土彼此覆蓋,已經無法分清是泥土還是屍體。
“如何?”
王翦抓住一人,那人搖頭,“將軍,若想一舉攻上,還要更多才行。”
“趙人!”手中大槍奮力刺下,“今日的仇只能用你們的血來償還。”
秦軍陣營再次發出,所有人發足向前狂奔,生死對決,能夠生還者只有少數,一旦秦軍將下方工事填平,大軍殺入,面對趙軍必然不會有任何憐憫,趙軍同樣如此,扣動弓??弩,用盡所有力氣,那一刻只有一個想法,活下去,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殺光眼前秦人保住工事,地面上升起的一道凸起成爲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全軍出擊。”
一聲令下,王翦隨之催馬殺出,徹底失去耐性,趙軍攻勢下方堆滿泥土,原本高達數丈工事此時形成一個緩坡,進攻纔是最好的方式沒有其他,秦軍陣營快速向前,不少兵士手裡依然提著泥土,跟隨陣營向前飛奔,身形接近順勢直接丟出,根本不用回去,地上盡是散落兵器,順勢撿起殺向緩坡。
泥土鬆軟,踩在上面雙腿直接陷入,衝在前方陣營頓時陷入困境,上方趙軍衝近,利用長矛不停擊殺對手,一陣箭矢射出,秦軍再次發動,混在陣營之中射手紛紛瞄準上方,論兵力依然秦軍佔據絕對優勢,這是任何人無法改變事實,兵力同樣制衡一場戰局,尤其是以防守爲主,不得不去面對城破時所遭遇險境,擁有強大沖擊力可以突破殺出,如果沒有隻能任由人宰割。
前面秦軍倒下,後面蜂擁而上,手腳並用,幾乎是踩著同伴屍體向上,泥土堆積之地漸漸踩實,兵士行進同樣加快,大量秦軍快速接近。
“射!”
黑牛發出陣陣怒吼,只恨手中弓箭太少,趙軍三萬兵力,其中兩萬佈置後方工事,第二道防禦兵力只有一萬,手持長矛兵士快速殺出,身形紛紛從工事上方躍下,長矛輪起砸向對手,前方陷入苦戰,後方射手只得調整連弩角度,箭矢發出準確無誤落在交戰雙方後方位置,那裡正是秦軍弓箭營所在。
“閃開!”
一人一馬一槍,王翦催馬殺入,長槍抖開擊殺一人,身形接近馬蹄向下陷去,猛然手臂向上一提,人借馬力,馬借人威硬生生躍出直接落在工事上方,一條大槍抖開猶如猛虎下山槍槍不空。
王翦神勇,一人連殺數人,身後陣營隨之攻上,最後一絲光亮落去,天近黃昏,第二道工事岌岌可危,恰如沐塵當日所說,趙括身邊所剩將領多是神射手,能夠正面廝殺之人少之又少,尤其是遇到王翦這樣猛將,幾乎沒有可迎戰之人。
衝上工事秦軍越來越多,前方趙軍拼死抵抗,後方弓弩全力發出,即便如此依然無法阻擋秦軍腳步,黑牛手持弓弩從上方跳下,左手向上,用手弓箭拉滿直射王翦,已經猜出對方身份,擊殺對方主將同樣是戰場上用來打擊對手最常用方法。
王翦神勇,身後陣營隨之衝殺,猛然耳邊破空聲越來越近,大槍已經攻出,左臂發力,大槍快速縮回,叮的一聲槍桿擊中,上面力道同樣大得驚人。
“暗箭傷人,無膽鼠輩,可敢與我一戰。”
黑牛同樣火爆脾氣,剛要衝出,身旁之人連忙攔住,“將軍,不可。”
“不行,今日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與之一決高下。”
“將軍難道忘了大王叮囑不成。”副將眼見無法攔住只得用出最後殺手鐗,盛怒之下必然失去理智,黑牛向前身子猛然停住,擡頭看去,遠方土城上方站著一人,正是趙括,沒有錯,大王在看著,絕對不能因爲一時之氣而影響大局。
“爲生存而戰。”
趙軍發動反擊,後方箭矢幾乎盡數射出,工事下方大隊秦軍接近,隨著箭矢落下,陣營之中兵士成片倒下,沒有人在意,死亡騰出空間很快被後方秦軍填補,手持長矛陣營向前衝殺,拼盡全力,長矛彼此碰撞,身體接近,那一瞬間身體所有力量隨之發出。
王翦人在馬上,第一次感到壓力,趙軍眼睛瞪圓手中長矛不要命往自己身上招呼,完全是拼命打法根本不顧及自身安危,人在馬上,大槍抖開護住周身,雙方陣營陷入苦戰,所有戰法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作用,憑的就是一口氣,爲生存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