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上房門,卓千雅一個扭身就向著不遠的房間走去。
煙姐看著卓千雅獨身走出,手執棉帕掩著嘴笑問道:“瀟爺呢?”卓千雅用手輕指,笑著道:“房間裡算著呢!”
煙姐這才止住了笑,忙的吩咐身旁的人端上粥飯來!粥飯極其的簡單,一碗小米粥加上一碟幹豆,還有一塊饅頭。小米又稱粟米,古稱粟,又叫粱,是中國古代的“五穀”之一,也是北方人喜愛的主要糧食之一。
卓千雅剛喝了兩口,往常吃飯的時候,悠悠都是在身旁說著喋喋不休說著自己遇到的趣事,今早倒是沒有聽到,就問道:“悠悠呢?”
煙姐這才發覺發覺悠悠沒在房間,掃視下門外也沒有發覺人就奇怪道:“剛纔還在這兒呢?”
卓千雅隨意的吃了兩口,就從這房間裡走出,昨天雪已然停下來了,今天的太陽出來吹散了寒氣,房頂的雪開始融化,“滴答滴答”的水滴聲不停!
卓千雅到達施粥處時,本就不多的難民,這會也倒是悠閒地待在陽光下,享受著陽光沐浴……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小姐”,難民們紛紛聚了過來,紛紛感恩戴德的對她跪拜,卓千雅忙的讓他們起來,她過來是想看看悠悠在此沒,她這是又到哪了?
悠悠從卓千雅的門外退出時,只感到內心一陣的壓抑,在邯鄲的大街上獨自的行走著。走過沉香閣旁,一個轉彎就與一醉鬼來個滿懷撞。
“額,誰啊這麼不開眼?”嬴異人喝的酩酊大醉,擡起頭來看到一臉色嬌容,秀髮輕攬脣齒,壯著膽道:“這沉香閣什麼時候有長的這麼標質的人了?”
悠悠剛想道歉,一聽到他把自己認成沉香閣的姑娘門了,悠悠直接把他一把手推到在地,拂袖離開,嬴異人看到自己竟被推倒,氣急的看著沉香閣的下人叫囂道:“給我抓住她,有賞?!?
悠悠看著幾人圍著自己,向後退時,那異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直接封著退路說道:“真是狠呢!”說著還按著被她一把推在地上磕著的額頭。
悠悠眼裡轉個不停,看著外面稀鬆的路過行人,呼叫了兩聲,卻不想那行人對此避恐不急,誰敢來多管閒事?
嬴異人伸手準備碰悠悠的秀髮時,異人只感到後面有一股力量,這纔看到一人捏著自己的手腕,力量奇大,抓的異人疼痛額頭冒汗。
“額,疼……”如及時雨般搭救悠悠的,正是從臨淄一路急奔而來的姬寧一行,今天與鬆楚客一同閒逛邯鄲城,恰巧遇到此事。
姬寧一手製服了異人,嘴裡“呸”的一聲道:“滾……”異人看他身後的鬆楚客,估計自己幾人也不是對手,嘴裡咧咧的說道著離開。
姬寧見此,這纔回過頭細看著悠悠,眼神不離,倒是悠悠被看的一臉羞色,連連說了兩聲:“多謝公子!”
一旁的鬆楚客忙的提醒,姬寧這才笑道:“哦,小事而已,倒是剛看到姑娘的眼神,與我一位至親故人相似,倒是有些癡了!”
剛纔他的眼神,悠悠只以爲自己剛出虎穴又踏狼窩,聽得他的一說才笑道:“那倒是有緣,我也是孤兒呢……”
姬寧聽此,此刻就想把真相給說出來,但還是壓制自己的衝動,果真悠悠就是隨口一提,就對著二人一拜道:“悠悠,多謝兩位壯士搭救?!?
說完,就此離開。姬寧站在此,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纔對身旁的鬆楚客道:“細看時,她的眼神好似……母后的眼神?!贬岚刖湓?,姬寧在心裡默默道了出來。
卓千雅在施粥處待了一會就離開了,她剛纔給張瀟所說的不過是玩笑話,只是張瀟在她身旁時常搗亂,若不如此,估計時一會的算賬怕是算不完了。
當卓千雅再次推開門時,裡面的景象倒是大吃一驚:那紙張散落一地,張瀟仍不停的寫個不停,見到卓千雅進來,張瀟忙的說道:“快,再給我一張紙?!?
卓千雅拿過一張紙遞給,纔看著一些散亂的竹簡,攤開來看。張瀟雖然常說自己的趙國文字認識的不多,但也在此生活一段時間,大致的還是能看出來。
竹簡上的一些字,卓千雅看出是張瀟批的,不過這字跡倒是不敢恭維,卓千雅見此掩著嘴竊笑開來。
張瀟不明所以的正在笑著的卓千雅問道:“怎麼,可是有錯?”
卓千雅這才走到他身前,指著竹簡上的字道:“我是笑著呢!”看著卓千雅指著自己寫的毛筆字,老臉一紅,欲辯解道:“書寫的快了!”
卓千雅笑著伸出手指在他的脣間,是讓他不要狡辯。卓千雅的手貼上張瀟的嘴脣上時,纔想起這時在家經常對悠悠的動作,一時之間,卓千雅靜立在此。
張瀟一個輕拉,直接讓卓千雅癱坐在自己懷裡,在她耳鬢道:“你這倒是大膽了……”卓千雅臉色緋紅的說道:“我今天才知道你爲何不在我面前寫東西呢?”
說著,就把他紙張上寫的字給他看,張瀟看著笑笑不語,倒是此刻無事,張瀟笑著道:“卓小姐,不然你教教在下?”
張瀟的一提,卓千雅倒是躍躍欲試,他能被自己的“乾爹”稱讚爲“才女”,對於古典倒是熟悉異常。鄒衍稷下學宮號稱藏書萬卷,而她竟記了個十之七八。聽到張瀟的建議,她倒是十分想嘗試一下夫子的感覺!
不過卓千雅玩鬧倒是玩鬧,對他一本正經道:“待我把它算完了再說這事。”
張瀟聽此哈哈一笑,看著她道:“太小看我了,這會的時間早就算完了。”倒是卓千雅連連翻開了幾個竹簡,才覺得情況確實如張瀟說的一般。
這時,卓千雅纔拿出紙來,前幾天的邯鄲紙貴,讓卓千雅對紙的應用十分吝嗇,如今看到張瀟如此浪費真是氣的牙緊咬脣舌。
看到張瀟一臉的發愣,卓千雅才道:“拿著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