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真的忘記剛才的一切?也不記得自己見到什么人了?”
“真的忘了,我剛才不是一直在這里打坐?”
“……”
“難道除了打坐我還做過其他什么?我打坐的時候不會分心的,這點我可以保證。”
“沒有其他了……”
“哦,確實如此,嗯?你是誰?”
“……”
看著老爺子那堅信無比的神情中流露出幾分陌生后,寧不凡才算真的確認老爺子的記憶已經被徐帆完完全全抹清并且修改了。
此時既然老爺子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一切,那么自己再追問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
寧不凡走出坑洼院子離開澡堂以后一時間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
慕詩語與慕晚秋已經不記得自己,而楊曦的身體此刻被徐帆附身后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與徐羽惜并不怎么熟,至于其他人……
寧不凡此刻腦海里忽然閃過艾米麗那張天使般令人憐愛的俏臉。
自己一聲不吭地離開艾米麗太久太久了,不知道艾米麗是否還在燕京,更不知道她是不是正等著自己。此刻,寧不凡極想回燕京看看自己的家到底變成什么樣了。
她,現在還好嗎?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不告而別生氣呢?
我要回燕京,燕京才有我的家!
這個念頭不斷影響著寧不凡,并且反復在腦海里回蕩。
接著他摸了摸口袋,瞬間臉上露出一絲無法釋懷的甚至有些蒼涼的笑容。
他只有一塊錢,而且是紙制的一塊錢。
一塊錢!無論他怎么摸,甚至把褲袋摸了個底朝天就只剩一塊錢了!
一塊錢能做什么?買一個包子都要一塊二啊……
一塊錢無論怎么辦都無法坐車回燕京。
但是現在寧不凡全身上下能夠拿得出的錢也就一塊錢。
坑爹啊,這是!
寧不凡仰頭長嘆,整個人已經絕望得不行了。
“老板,在不?老板……”忽然寧不凡聽到自己腦海里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很熟悉。很熟悉……
是手機,諾基亞手機的聲音!
“嗯?消失了這么長時間你到底去哪里了?”寧不凡激動地掏出諾基亞,卻是悲劇地發現諾基亞手機半死不活地,甚至連屏幕亮都不亮。
“老板。不要看了,我睡了好長好長時間了,現在正打算回歸呢!”
“回歸?你早就該回歸了!”
“額……我也沒有辦法啊,誰讓你上靈山的時候將全身的力量都用光了,我們雖然是個單獨的妖怪,但本質上還是得依靠你生存的,你昏迷的話,我們也無法單獨存在這個世界上。”
“哦?那我現在傷全部恢復,身體也全部好了,你可以回歸了?”
“額……老板。我忽然覺得你的話中有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我覺得你肯定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諾基亞的聲音明顯有些猶豫。
“什么陰謀?我這么天真的人怎么可能會玩陰謀?”
“……老板……”
“好吧,其實我現在窮得就剩一塊錢了,你快點回歸想個辦法給我弄點錢……”
“……”諾基亞聲音沉默,沉默。當沉默到寧不凡都受不了的時候,它終于嘆了口氣“老板,原來真的有陰謀,而且是驚天大陰謀,我小機機怎么可能做這樣無恥的事情,你要知道,財富是靠雙手創造的。我們應該勤勞,不能徒勞而獲……”
“一個無恥的家伙沒有資格說我……”
“……”
…………
當思維的牢籠掙脫了束縛,當擁有令人恐怖的力量以后,徐帆發現漸漸迷上了這種感覺。
她不用再因為消散而擔心了,此時的她很強很強,具體有多強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可以隨意掌控人類的生死。如同死神一般想誰死就誰死。
但強大的力量所帶來的莫大孤寂卻不住影響著她,她一直是一個人。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個堅毅的,令她著迷的男人,無時無刻都想擁著那個男人的身體,然后永不分開。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經開始漸漸病態了。或許當初在死之前就扎下了病態的種子,然后這些日子里漸漸發芽成長,最終成為參天大樹!
她開始迷失在這種病態里。
午夜是寂寥的,是空曠的。
“你干什么,你不要過來,不要……怪物!”
一個形容猥瑣的男人瞪大眼睛盯著從虛空中慢慢飄下來的紅色長裙女人。
是的,如同血一樣紅色的長裙,雖然這個女人美艷得不可方物,但卻令人悚然!
她的臉太慘白了,慘白如紙。
“你前天將一個女大學生用藥迷暈,并在她迷離毫無力量之際占有了她的身體,做了這些事情你知道你的下場會如何嗎?”徐帆赤著腳踩在地上,紅唇輕啟露出一絲微笑。
這種笑容令人窒息。
“你,你怎么知道,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男人從懷中掏出匕首并用雙手拿著狠狠指著徐帆,身體卻不可抑止地顫抖著。
這個小巷子的血腥味已經越來越濃,越來越可怖了!
“不客氣?哈哈,你的血液肯定很甜美吧,靈魂越惡心的人,血液就越甜美!”徐帆舔了舔嘴唇,卻是一步步朝她走來!
“我殺了你!”終于,男人受不了恐怖的折磨,狠下心朝徐帆刺了過去。
“撲哧!”
插進去了?
男人看到自己的刀刺進徐帆的身體以后,露出一陣近乎發狂的笑容,但隨后他卻駭然地發現徐帆的身體里沒有流出血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咔嚓!”
“啊!”男人的一只手狠狠被徐帆這折斷,陰森白骨肉眼可見,斑駁血跡射在墻上。
“這把刀很好,剛剛好用來把你分尸!”徐帆近乎病態地笑了起來,拿起刀在男人驚悚的表情下刺進了他的身體里……
然后輕車熟路地挑開他手中的筋脈,男人驚得大吼。但無論怎么吼都發出聲音。
然后,腳,手,全部被刀一點點割開。最終只剩下駭然的腦袋……
他變成了人彘!
撲哧!
下一刻,他的世界只有一片血紅,唯一看這個世界的腦袋也消失了。
月光照耀下,徐帆嘴角留著一絲血液,滿足地走出小巷……
“不凡……等我,等我殺了這里全部污穢的男人以后就來找你!無論你在哪里!”
她露出一個令人發寒的笑容。
…………
寧不凡有一張卡,而且卡上有幾百萬塊錢,當初教安德魯追艾米麗時候得到的錢。
這張卡很遺憾的是在靈山之巔與李念青決戰的時候被折成碎片了,但這不妨礙小機機的本事,雖然它未回歸諾基亞這具身體但操控手機冒充銀行老總打個電話補充張卡還是很簡單的。畢竟那張卡的本身便是寧不凡的,毫無虛假。
于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餓了將近一天的寧不凡成功地從一個一文不值的家伙又變成了百萬富翁。有了錢以后,寧不凡特意跑到杭市最大的拉面館點了好大一碗蘭州拉面,并且在廚師的震撼下。連要了五個雞蛋!
咱不差錢!
“這就是傳說中的軟臥嗎?”
他拍了拍軟臥,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他覺得人生就是如此美好。
半年前當他從鄉下來到燕京的時候也是坐著火車,但遺憾的是那時候是坐著硬臥。
硬臥給人的感覺很難受,看著那些坐著軟臥的高富帥白富美,寧不凡做夢都想進軟臥看看里面到底是啥東西。
最終寧不凡如愿以償地坐上了回程軟臥火車,他如同一個鄉巴佬般興奮的不行。甚至時不時地摸摸床鋪咧嘴露滿足笑容。
咱,也體驗了把有錢人的生活了。
從杭市到燕京的火車軟臥今天難得的很少,整個車廂內就只有寥寥幾人。
在寧不凡不遠處只有一個約莫十*歲的清純少女。
雖然在看到這個少女后寧不凡心中莫名涌出一陣想要去搭訕的感覺,但他還是很明智地將這種感覺壓在心中。
曾經滄海難為水,這句話對此刻的寧不凡來說還是有那么一點相像的。
這個少女自然比不上艾米麗。
“老板,你這是有賊心沒賊膽啊!”小機機的聲音無語地在寧不凡腦海中響起。
“一邊去……老子可不是你!”寧不凡訓斥一句。
“老板……我覺得有必要想你說明一下。我這個人是很純情的。”
“……”
寧不凡張了張嘴,終于明智地閉上眼睛靠在墻上微微睡去。
純情這東西和小機機這貨完全搭不上邊,相信它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的好。
只是他想睡的時候那個清純少女明顯注意到寧不凡,但當看到寧不凡以后,少女一愣隨后站起來朝寧不凡走來。 “你好。請問你是寧不凡?”
“嗯?”寧不凡聽到這聲音以后猛地一愣,這個少女認識自己?
“你好,我叫陳寧,也許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見過你的,在你家里。”
“家里?”寧不凡看著陳寧,指了指點自己,無論他怎么想他都覺得陳寧自己真沒啥印象。
“嗯,不過這些不重要,我只是覺得,你的命格很奇怪。”
“什么意思?”
“你本來已經死了,但不知道為什么,你又活過來了。”
“啥?”聽到陳寧這句話以后,寧不凡刷一聲站起來略顯憤怒地盯著陳寧“你詛咒我?”
“不,我只是覺得你的命格很奇怪,沒其他意思……你真的應該是一個死人……”
“……”
寧不凡虎軀狂震,盯著這個陳寧,他忽然發現自己買軟臥真是一個相當錯誤的決定了。
這女孩是干什么的?難道是專門過來惡心自己的?
我是一個死人?你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