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一道符令從跟在慕容弓身旁的一名武者手中彈出,帶著因為疾速破空引起的那種淡淡的怪異聲音,向著后方的陽口城某處落去。
這道求援符令一出,紀元白跟后方的凌動的神體分身臉色同時一變。這道求援符令可是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那代表著慕容弓已經(jīng)準備與天武宮陽口分堂這幫人死磕了,如果凌動一行人不配合他們讓他們一一檢查的話。
這是一個完全不符合生死樓與天武宮利益、幾近是白癡般的決定,但恰恰說明了慕容弓的決心。
決不妥協(xié)的決心!
這讓盤踞在凌動心頭的疑云更重了幾分,但同時也做出了一個決定。因為無論是從哪一方面說,都不能讓這種盤查成真。
按說,被盤查一下,凌動一行人沒有任何異常,也掉不了一塊肉。但是一旦天武宮陽口分堂的武者被生死樓的武者盤查,還乖乖的配合,這情形就很微妙了。
尤其是在凌動這個代堂主的屁股還沒坐穩(wěn)的時候,若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后果就難預(yù)料。
這是一個有高低的時代,這是一個更講究暴力的時代!
而且出于一個武者的榮譽,也不能隨隨便便的被你們想盤查就盤查。
既然凌動這一方固定了不能接受生死樓武者的盤查,那這件事的后果就呼之欲出了,所以,凌動決定,先下手為強!
“慕容弓,你算什么東西,不管是我凌家還是天武宮陽口分堂的好漢們,豈是你們這幫混帳東西想盤查就盤查的。”凌動的神體分身排眾而出,徑直飛到紀元白的身前,指著慕容弓的鼻子大罵。
當(dāng)著一百多號屬下,被一個無名之輩如此大罵,慕容弓的鼻子差點都沒氣歪,可是眼前這人身上的氣息,在他的感應(yīng)中,壓根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但要命的是,隱隱約約的,慕容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但是當(dāng)著如此多的屬下的面,慕容弓也做不出被一個無名之輩嚇得后退個幾十步,避開那種莫名心頭驚悚這種事。
“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還不退下接愛我們的盤查。”慕容弓有些色厲內(nèi)荏的喝道。星君境的武者,已隱隱能夠悟得一分天道,所以有時候會心血**,猛地有某種預(yù)感,往往這種預(yù)感都是很靈驗的。
慕容弓就是因為他心頭突然涌上的那種驚悚感而擔(dān)心不已,目光轉(zhuǎn)動,四處巡梭著有可能的危險來源,順帶還向后看了一眼,那位總樓來的長老,應(yīng)該接到了求授符令了吧?
“口出狂言?我何止會口出狂言,我還要揍你,吃我一拳!”凌動的神體分身眸子一瞪,二話不說,簡簡單單的一拳就砸向了慕容弓。
這一拳,在旁人看來,簡直簡單到了極點。就是普普通通的一記前沖拳,更為簡單的是,這一記前沖拳上邊,連一絲罡氣都沒有,就是憑一只肉拳的力量砸向慕容弓。
但是被凌動的神體分身認定的慕容弓,卻是驟地駭然變色。
這簡單到極致的一拳,卻令慕容弓生出一種無法應(yīng)對的感覺,仿佛無論自己如何躲,如何防御,都會被這一碰砸到。
偏生這一拳的拳頭上連罡氣都沒有,令慕容弓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慕容弓有心叫旁邊的生死樓武者替他擋上一記,但是心頭卻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此時的任何人,都來不及救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種種特殊的感覺之下,慕容弓陡地大吼一聲,周身光焰如射,一柄紫劍,陡地幻作潑天紫幕,狠狠的罩向了向他簡簡單單一拳砸來的凌動的神體分身。
生死樓的武者眾皆愕然,慕容分樓主這也太小題大作了吧?這么簡單的一拳,用得著如此大的陣仗嗎?
沒有一個人能夠體會到慕容弓此時的困境。
就像一個不能言語之人,突地踩到了一塊浮冰之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周圍行人卻履冰如平地,對他的這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姿態(tài)極為不解。
反觀天武宮的百余號殘軍,卻是露出了期盼的目光,也只有他們,才知道這位神秘的長老有多恐怖,有些人,看向慕容弓的目光就像是看死人一般。
神念感應(yīng)敏銳的慕容弓,陡地發(fā)現(xiàn)了這種異常,臉色剎那大變。
同一時刻,已經(jīng)距離慕容弓極近的凌動的神體分身,周身突地射出一層薄薄的淡紅色護體元罡,出現(xiàn)的剎那,就燒得空氣灼灼作響。
凌動的神體分身的身體玄妙的擺了一下,空間仿佛扭曲了一般,立時加速數(shù)倍,慕容弓只覺得眼前陡地一紅,就再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抱!
依然只是簡單異常的有若熊抱的一抱,不明所以者,還以為是重逢的老友在擁抱,但一抱之下,慕容弓整個人就消失了,連星魂也消失了。
空氣中,僅有一絲極淡的肉被燒焦的臭味慢慢的彌漫開來。
天武宮的武者歡聲雷動,生死樓的武者,卻是個個呆若木雞,更有一部分,眼睛瞪得大大的,還用袖角有些不相信的擦了擦眼角,仿佛剛才看到是一個魔術(shù)一般。
“殺!”
連對方的分樓樓主都干掉了,凌動自然對這幫生死樓的武者不會心慈手軟,趁著他們呆楞的時候,立即出擊。
說實話,本來生死樓跟天武宮陽口分堂的實力是差不多了,就算是生死樓稍差一些,但也極其有限。
但是自從上次慕容弓用鄭家設(shè)伏伏殺凌動反遭斬殺之后,生死樓在陽口城分堂的實力也是大跌。
不過隨著堂主冷銼連同一名護法武尊的失蹤,天武宮的實力也是大跌,雙方又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在這種微妙的平衡之下,生死樓也沒往陽口分樓增兵,所以還維持著那連堂主在內(nèi)一共三名星君境武者的配置。
但是現(xiàn)在,凌動的四名罪軍,突地成了星君境的存在,還有紀元白,五位星君境的存在,對上群龍無首,只有兩名星君境武者壓陣的生死樓武者,勝負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誰敢屠戮我生死樓兄弟,給我住手!”遠方,一道光華如長虹般的經(jīng)天而起,瞬地落向這城外的戰(zhàn)場,應(yīng)該是前幾息慕容弓扔出的符令召來的在陽口城候著的總樓長老。
凌動的神體分身的嘴角陡地顯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你家大爺我敢,你能怎么著!”再一次,凌動的神體分身又玩起了扮豬吃虎的把戲。
身形一展,神體分身再次樸實無華的帶著那幾分神秘氣息,沖向了那位沖殺過來的生死樓總樓的長老。
不過是一位星君境七階的武者罷了,此時正因為生死樓的精英武者被兩名星君境武者的肆意屠殺而怒氣沖天,壓根沒有注意慕容弓已死,更沒有發(fā)現(xiàn)向他沖過來的凌動神體分身的詭異。
“螻蟻敢爾!”那生死樓星君七階的長老冷哼一聲,屈指一彈,一條兇煞十足的火龍,就撲向了凌動的神體分身,半向中陡地響了一聲炸雷,浮到他身前的長鞭爆響,猛地一抖,瞬地變幻百里,像是一頭蛟龍一般,纏向了凌動的神體分身。
但是下盡殺手的同時,這位生死樓星君七階的長老,眉頭陡地皺了一下,眼前這人似乎有點怪。
“劉長老,小心”一位正在與戰(zhàn)雄纏斗的生死樓星君境武者狂吼了一聲。
但是沒等他的話音落地,剛才的那一幕,重新上演。凌動的神體分身仿佛無視那聲勢驚天的兩條火色蛟龍一般,直接一晃而過,身形猛地一加速,不由分說,雙臂暴漲數(shù)米,將那位星君境的武者摟了個正著。
凌動小成的小周天神體就夠厲害的了,而這神體分身修的可是大周天火神體,頂尖的神體之一,雖然僅僅是小成,但是那威力,壓根不是現(xiàn)在的凌動能想像的。
所以,縱然是星君境七階的武者,在凌動的神體分身這一熊抱之下,也瞬地整個消失,被那突地涌出體外的淡淡的護體元罡碰到的剎那,立成飛灰。
剛剛有了主心骨生了幾分希望死戰(zhàn)的生死樓武者,看到這一幕,一顆心直接涼透了,反應(yīng)慢一點的,還因為生死樓的規(guī)矩死戰(zhàn),反應(yīng)快的,抱頭就跑。
兵敗如山倒!
哪怕是強大武者組成的大軍,一旦有人開始潰逃,瞬地就波及到了所有人,他們與凡人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逃得更快一點,死得更快一點罷了。
“好了,都退回來,不要追殺了!”凌動的神體分身的一聲冷喝,瞬地就讓正痛殺落水狗的天武宮武者退了回來。
這又一次勝仗,卻讓天武宮的這支殘軍的士氣盛到了極致。
“分出一半打掃戰(zhàn)場,其它人跟我們?nèi)リ柨诜痔谩!绷鑴由耋w分身不容置疑的聲音,哪怕表面上并不是陽口分堂的堂主,命令依舊執(zhí)行得無比徹底。
“火長老,可是堂主這傷勢?”紀元白有些焦急的問了一句。
“無妨,動兒的傷,我有分寸!”相比于凌動本體肉身的傷勢,凌動更擔(dān)心陽口分堂的情況。
他們生死樓跟天武宮的近兩百多號武者在離陽口城不足十里的地方大戰(zhàn)了一場,聲勢如此驚人,而做為陽口城的實際控制者天武宮陽口分堂,卻沒有任何動靜,哪怕連個探信的都沒見。
這種情況太不正常,甚至可以說是離譜了。
陽口分堂肯定出狀況了,還是大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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