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苗,金復,馬上!馬上率兵在陽口城范圍內放置警戒法陣,盤查任何過往人等。完成這件事,今年的演武宮名額,就有你們兩個,讓你們就此突破到星君境,也許會有一點可能!”威逼不成,陽口城的皮特使又開始了利誘。
凌動等人進入議事大堂的時候,皮特使正揮舞著手中特使符令上竄下跳。
聽到‘演武宮名額’這幾個字,平苗跟金復眼中陡地射出希冀之色,很有幾分意動。就在他們意動之際,凌動一行人帶著一身煞氣沖進了議事大堂。
“老紀?堂主呢?堂主!你........”看著氣息頗為凌亂的沖進議事大堂的紀元白,程東元先是一楞,隨后尋找起了凌動,瞬地就看到了被十名天武宮的精英武者層層護持的在擔架上的凌動,臉色陡地難看無比。
因議事大堂中有人闖入,剛剛還上竄下跳無比活躍的皮特使,表情陡地一僵,待看到是一幫殘兵,殘兵護在中心的擔架上,更是躺著不成人形的凌動,若不是眼睛還瞇著一條縫,皮特使幾乎以為凌動已經死了。
但就算是沒死,在皮特使的眼中,凌動也跟死人差不多了。以這位皮特使星宿境八階的修為,一眼看去,就看清了凌動的傷勢。
渾身骨碎如石,經脈更是千瘡百孔,可以說,就是廢人也沒有這么廢了。正常情況下,凌動除了放棄這具肉身奪靈附體之外,再無回天之力。
更要命的是,在皮特使的感應中,凌動的神魂波動此時也有些虛弱,壓根就是一副垂死的模樣。
神魂感應清楚的時候,皮特使大嘴一咧,眼睛一瞇,就笑了開來。
“凌少族長。凌代堂主,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早就因為幾次沖突窩了一肚子火的皮特使旁若無人的笑得前仰后合。
“堂主!你.......你這是........”程東元臉色陡地一變,撲到凌動的擔架前,還想追問什么的時候。卻看到了凌動瞇著的眼中那淡定而自信的目光。
心頭一松的剎那,隨即有幾分釋然了。當初他程東元神魂本源頻臨消散那樣的絕癥凌家的老祖宗都能輕而易舉的治好,更別說是肉身的傷勢了。
相對于神魂本源的傷勢,肉身這種藥石可救的傷勢,就算是再重,倒也不算什么了。
“老程,放心吧。堂主他沒事的!”紀元白安撫了程東元一句。
“沒事?哼,渾身幾近骨肉成泥,還說沒事。真要想活下去,放棄肉身,重新奪靈附體重修去吧。修為若是不跌落到魁星境,就算他鴻運當頭!”紀元白的話音剛落地,笑得無比暢快的皮特使冷聲說道。
末了,皮特使戟指著程東元與平苗、金復三人冷誚道:“你們三個。現在死心了吧?你們的靠山都成這種模樣了,你們還指望什么,更別說是他這代堂主初次出征。即遭遇大敗,那位子恐怕也坐不穩了吧?”
無人可察的,皮特使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詭異的看了凌動一眼,因為在他們的計劃中,凌動應該是回不來的,回來的應該是兩位百夫長。
但如今,兩位百夫長卻不見蹤跡,這令皮特使極為不解。
“皮特使,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此次失敗了?”不待凌動出口。頗有幾分直爽的紀元白卻是直接質問向了皮特使。
皮特使一楞,眼睛一瞪,指著一眾殘兵不解的問道:“你們這模樣,就算不是大敗,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大敗?我們乃是大勝!先是斬殺遼州倒海樓五十余眾,又斬殺大日宮副殿主應向榮。長州應家族老應琮,另有大日宮各等精英一百三十余!還收復了西樓城,這不是大勝是什么?”
說到這里,紀元白臉上的怒氣陡地噴薄起來,手指著程東元跟平苗、金復三人大罵道:“老程,兩位百夫長,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這陽口城什么時候姓生死樓了?我們沒死在西樓城的埋伏圈,卻差點被慕容弓帶人馬截殺在陽口城之外,你們都是聾子嗎?”
“什么?竟有此等事?”程東元、平苗、金復兩人臉色驟地一變,程東元便踏前數步,沖皮特使質問道:“姓皮的,你他娘的到底在搞什么鬼?將我們聚在這里,也不讓外邊的精英武者動,你莫不是生死樓的內奸?”
“內奸,你他娘的才是內奸!本特使會是內奸,你真能想得出!”
皮特使理直氣壯將此事推了一干二凈,眼珠一轉,便向著凌動踏前數步,手中的特使令符沖凌動一推道:“今有監察部的緊急特令,命陽口分堂即刻封鎖陽口城這方天地,盤查任何過往的可疑人等,著重尋找氣息古怪帶有莫大威壓之人,稍有懷疑,即刻拿下并立即上報。另外,若是陽口城方圓三千里出現廟宇,不論破敗與否,立即上報!”
末了,皮特使刻意的咳了一聲喝道:“凌代堂主,還不接令!”
“尋找氣息古怪帶有莫大威壓之人?廟宇?”凌動眼中光華連閃,聽到這些字眼的時候,腦海中似乎劈下了一道閃電一般,突地聯想到了一件事。
凌動記得,前段時間他與冷銼前往萬丈坑之前,由山神尹亢從木胎神像中抽取神力的時候,曾經出現了一些意外,說是感應到有人鎖定了他的神力氣息,似乎有人在追查他。
而現在,天武宮的監察總部竟然下令尋找廟宇,這個命令,令凌動的思路陡地清晰了幾分。但是前一個命令,尋找氣息古怪帶有莫大威壓之人,凌動卻是摸不著頭腦。
“凌代堂主,還不接令,你想抗令嗎?”看凌動毫無反應,皮特使又是厲喝了一分。
這一厲喝,卻是惹惱了程東元“皮特使,老夫早就說過,我天武宮的監察總部。只有在天武宮在生死存亡的危機的時候,才能動用緊急特令,調動各地分堂的力量。如今,我天武宮并沒有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吧?”
“哼。程東元,別以為你是護法武尊,我就收拾不了你!”言畢,皮特使又冷笑了一聲:“要是連你也知道我天武宮到了生死存亡的時機,那我天武宮有救才怪了!”
“你........”程東元被皮特使一句話給頂得氣結。
末了,皮特使厲哼一聲:“你們若仍拒不接令,拒不執行命令。若上頭追究下來抗令不遵的命令,你們中的每一個,都跑不了!”
凌動卻是不急著言語,輕輕的擺了擺手,他的擔架,即由四名罪軍接手,十名精英武者,卻是出了議事大堂。有些事情,卻是不方便太多的人知道。
“呵,接令?”凌動輕笑了一聲。“皮特使,我能活著回來,你是不是很意外?那遼州倒海樓的銀發柏寒,就算不是你請來的,也與你有關吧?”
皮特使的眼神陡地一閃,隨后堅定的搖了搖頭:“凌動,你別血口噴人,什么銀發黑發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就給我一句話,這令。你們接還是不接!要是再不接,我只能稟明監察總部,由執法隊出面來收拾你們!哼!”
嘴上在硬撐著,皮特使看向凌動的目光,卻又帶了三分恐懼。銀發柏寒有多恐怖,他怎能不知道?
剛才他以來銀發柏寒并沒有沖凌動出手。但是如今,聽這凌動的話,凌動與銀發柏寒似乎交了手,但是凌動卻是活了下來,這代表的意義........
‘執法隊’三個字一出,平苗與金復的臉色陡地變了三分,顯然對這執法隊極為懼怕。
看著皮特使有些閃爍的表情,凌動幾乎可以確定,西樓城的埋伏,肯定與這皮特使有關。但是令凌動想不通的是,照先前的情況看,皮特使的這個命令,辦成了應該是一件大功。
但為什么這皮特使念頭一轉,什么又會讓凌動接這個令?
“好吧,皮特使,既然這埋伏在西樓城的銀發柏寒你不知道,那么生死樓的慕容弓,率領大隊人馬截殺我天武宮的出征返回的大軍,你為何在阻在這里,不讓他們來救援?這是何故,還請皮特使解釋一二!”
嘴上說著讓皮特使解釋,凌動卻絲毫不給皮特使任何解釋的機會。
“你什么你!據慕容弓所言,他所做的事,與皮特使下達的命令完全一樣,我可否理解為,皮特使是要我們配合生死樓做事?又或者說,皮特使的真正身份是生死樓的特使?”
“凌動,你.......血口........”
“閉嘴!”凌動爆喝陡地炸出:“要不是,就請皮特使解釋一下你自己下達的這個命令!封鎖陽口這一方天地,盤查任何過往行人?這要得罪多少人,這要給我天武宮帶來多少敵人!你皮特使到底安了什么心!”
“一派胡言,一........”
“閉嘴!”一聲爆喝中,凌動卻是加入了幾分神魂力量,懾得皮特使頓地張口結舌,氣息沒來由的弱了幾分。
見此,凌動戟指皮特使道:“綜上所述!你,皮建安,就是一內奸!埋伏于我天武宮內的生死樓內奸!名為天武宮,實為生死樓做事的內奸!”
“血口噴人,凌動,你血........”
“來啊,誰為本堂主除此內奸!”凌動戟指皮特使,不容他分辨,怒吼了一聲!
“堂主,我來!”凌動的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經撲向了特使皮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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