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長大人的這份見面禮實在是太過貴重了,我初來乍到,其實不必要在這么繁華的地段開店的,只需要一家小小的門面就好。”任寒急忙擺手道,地方太過熱鬧的話,他也會有些不習慣。
“對于商人而言,對于地段的選擇,可是尤為重要的,既然要做,就要做好,我可是很希望看到在不久的將來,拾荒島能夠再度崛起一位商界大亨,人情方面,你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你可是個藥材商人,保不齊哪天我也會有求于你的。”舞吟風不容拒絕的說道。
“至于分給你的藥田,可能會有些遠,不過是處在我的領地之內,足夠的安全,你只需要額外的增加一些運輸成本罷了。”舞吟風繼續說道。
“這當然沒問題,我不怕路遠,越是幽靜偏遠的地方,越適合種植藥草。”任寒滿意的說道。
“那就沒問題了,身為外長,我名下的房產是不需要上鎖的,不過你接手之后,就要妥善的經營和保管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想你需要先打理一下店面,明天我會在府上準備宴席,為三位朋友接風,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正好可以就近去看看藥田,相信你會喜歡的。”舞吟風說道。
“對了,任寒,新店開張之前裝修,就交給我來吧,如果你不夠本金的話,我也可以無償的援助你,我之所以沒有提出買下這株陰陽斷續草,是因為它對我來說,是無價的,所以,日后你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向我提出,我都會盡量滿足的。”安如海承諾道。
“唔,的確是這樣,安會長可是我們拾荒島的商界巨頭,名下的產業涉及各行各業,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安會長就好,憑你們的交情,一切都不是問題,安會長,三位朋友,我先告辭了,勞累了一夜,現在真需要休息了。”舞吟風微微的打了個哈欠,一臉倦意的說道。
“多謝外長大人饋贈,明日我們兄妹再登門道謝。”任寒客氣的說道。
“小事。”舞吟風擺了擺手,自顧自的邁著優雅的步伐,朝自己的領地走去,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貴族的氣息。
“任寒,對于你們三人來說,這間店面已經足夠了,二樓用來生活,一樓則用來經營,裝修店面也需要一點時間,這幾天不如就先住在我府上吧,正好我也可以將拾荒島的情況詳細的說給你知道,這會對你很有幫助的。”安如海殷切的邀請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日后恐怕也少不了麻煩安老板,哦,我是不是也應該改口稱您一聲安會長比較好?”任寒問道。
“這沒什么的,改口的話也可以,在拾荒島上,我的職務是商會會長,只有外面的朋友才叫我安老板,三位請吧,我的宅子離這里不遠。”安如海隨性的說道。
“今天真是多虧安會長和外長大人及時出現,幫我們解決了這么多麻煩。”任寒誠聲說道。
“也算是碰巧了,不過,我更相信這是老天的安排,想來也是我安某人命不該絕啊。外長大人已經年近四十,仍舊是孤身一人,平日里喜歡流連于風月場所,很多時候都要拉我一起。
不過我現在這個身子,是消受不了那些東西的,無非是聽聽曲罷了,從那里出來,剛好開城門,所以想到海邊走走,不曾想就碰到了你們。”安如海解釋道。
“以外長大人的身份地位,應該從不缺少愛慕者吧,怎么會至今仍是孤身一人呢?”任寒好奇的問道。
“外長大人生性風流,是拾荒島上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做夢都想嫁給他呢,在外長大人年輕的時候,曾經喜歡上一個風塵女子,并且執意要將其娶進家門,但是外長大人的家族,是拾荒島上的世家,又怎么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
外長大人與家族中的長輩爭執了許久,始終不肯退讓半步,后來,舞家的人終究還是派人殺死了外長大人的心上人,從那以后,外長大人就再也沒有對任何女子動心過了,流連風月場所,也僅僅只是念舊罷了。
要知道,外長大人不僅是舞家的繼承人,更是家中獨子,擔負著傳承重任,卻仍舊無心婚配,似乎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孤獨終老,想來也是對當年家族中人殘忍做法的一種報復吧。”安如海唏噓的說道。
“原來如此,沒想到看起來灑脫不羈的外長大人,也有過如此傷心的往事。”任寒感慨道。
“正是因為有從前的經歷,所以才有如今的灑脫吧,只是這灑脫之中,更多的卻是苦澀,外長大人執意不肯婚配,所影響的可不單單是舞家的傳承問題,更是使得舞家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一方面是人丁稀薄,另一方面,為了鞏固勢力,拾荒島上的名門望族多半會選擇聯姻,但是外長大人不愿意接受這種政治綁架的婚姻,拒絕了不少家族的示好,結果反遭冷落,在拾荒島的各大勢力中,外長一系已經算是最弱的了吧,甚至可以說,只有我這個商會會長,還堅定的站在他這一邊了。”
或許是陰陽斷續草終于有了著落,自己心里懸了幾十年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安如海今天是對任寒敞開了心扉,真正的把任寒當做了自己人。
“拾荒島的情況很復雜么?”任寒問道。
“這是當然了,畢竟是被稱為灰色地帶的地方,絕不會空穴來風,這里的情況,只會比你想象的更加復雜,以后你就會慢慢的知道了。”安如海點頭說道。
“這樣的話,以后免不了要多向安會長請教了。”任寒說道。
“放心吧,該告訴你的,我都會提前向你講清楚,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情,你也可以隨時來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喏,前面這座宅子就是我家了,我們安家的祖先,早前也是移民到這里來的,對島上的建筑風格很不習慣,所以還是保留了外面的樣式,也一直還和外界有著聯系。”安如海指著前面一座紅磚碧瓦的宅子說道。
宅子很大,與島上流行的哥特風格完全不同,是那種很標準的傳統建筑,坐北朝南,四方四正,立柱飛檐,門前還立著兩只威武的石獅子,兩扇朱漆大門,鐫刻著九壽鋪首門飾,以及丹漆金釘的獸面銅環,莊重威嚴之中,透露出大氣祥和之感。
“還是這宅子看著舒服。”任寒輕贊了一聲,笑著說道。
“老爺,您回來了。”走到門前,分立在兩側的護衛急忙行禮。
“恩,這三位都是府上的貴客,以后來往不可怠慢。”安如海囑咐道。
“小人明白,恭迎三位貴客!”護衛點頭點頭應是,起身將大門打開。
安府的占地面積很大,前院直接是種滿了蒼翠挺拔的松樹,中間一條碎石子鋪成的小路,小路盡頭是一面青色石壁,石壁上刻畫著重巒疊嶂、萬里山河,恢弘大氣,繞過石壁,便是后院了,院子右手邊有一顆茂盛的梧桐樹,遮出一大片樹蔭,正對著石壁的是大廳,大廳兩側都是一間一間的房屋。
“老爺回來了。”府上的下人恭敬的說道。
“安頓廚房制備午宴,我要招待貴客,另外,打掃三間上房,我要留客人在府上住一段時間,讓仕榮來見我。”安如海對下人吩咐道。
“是,老爺,我馬上去辦,小人見過三位貴客。”下人行禮過后,轉身離開。
“先到大廳喝茶,前些日子出去,得了些上好的茶葉,正好一起品品。”安如海說道。
安如海對任寒等人的招待,可謂是周到至極,茶是好茶,芳香四溢,宴是好宴,佳肴滿桌,酒更是好酒,清澈凜冽,連房間的布置都是十分用心,還給每間房都配備了一名脆生生的丫鬟來伺候,讓任寒和小傲都是老臉一紅。
開席的時候先是進來了一位雍容的老婦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風韻猶存,保養的很好,目光中帶著女子少有的銳利,一看就是個頗為強勢的人,這是安如海的妻子陳氏。
很快,又來了一男一女,眉宇之間都和安如海十分相像,和氣中帶著精明,男的和安如海一樣,都是身穿紅色的錦袍,只是在外面多罩了一件長袖對襟的馬褂,看上去精干利落,女的則穿了一身鵝黃色碎花長裙,頭發隨意的挽著,沒有多余的繁飾,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
“爹,娘。”男女二人方一進屋,便是齊齊的喚了一聲。
“爹今天請了客人來啊,不知找我有什么事?”男子問道。
“先坐吧,今天我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宣布,不過在此之前,要先為你們介紹三位貴客,這位是任寒小友,這兩位是任傲和素心,與任寒小友是兄妹,三位,這些便是我的家人了,這是夫人,這是犬子安仕榮和小女安玲瓏。”人逢喜事精神爽,安如海笑瞇瞇的介紹道。
“天大的喜事?怪不得爹今天這么高興了,快說說,也讓我們一起高興高興,我想,一定是和三位貴客有關吧。”互相見禮之后,安仕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