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此時,在距離加麥城十四個星‘門’距離的星系,負責暫時帶領第五艦隊龍鱗兵團的卡蓮·瓊斯和冰晶上校正在當地酒吧內,等待著一箱箱物資運上戰艦之后撤離。
不知為何,卡蓮·瓊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握著的‘雞’尾酒酒杯一下子就掉到了桌子上,還好這個杯子還算厚實,沒有碎開,但酒水卻是撒了一桌。
冰晶關切道:“怎么了?好像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的?”
卡蓮·瓊斯搖了搖頭,凝眉憂慮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覺好像會出事?!?
冰晶聞言,將手搭在卡蓮·瓊斯的手背上,輕笑道:“放心吧,這里離敵人還很遠,預計還有七八個小時就能把所有東西都給裝完了,主要這些物資都不是集中在一個星球上,這個星系內的三個星球,旁邊兩個星系還有五個星球上都有大量敵人遺留的物資,往來運輸集中起來比較耗時間?!?
卡蓮·瓊斯也是笑著點了點頭,但她覺得,自己擔心的似乎不僅僅是艦隊的安全問題,好像還在擔心別的什么東西。
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冰晶姐,艾倫是不是今天的飛船回來?”
冰晶聽言,嫣然一笑道;“合著你是在擔心他啊,他就更不用擔心了,雖然現在還沒有對占領地實行完全有效的控制,但他好歹也是在后方,而且出了天使共和國,就有護送艦隊,即使只有六艘護衛艦和三艘驅逐艦,也不是小股海盜敢惹的,至于大型海盜,灼熱地區周邊唯一的大型海盜組織已經在加麥城一戰中被我們摧毀,剩下的已經不足為據,你就不要胡‘亂’擔心了。”
聽到冰晶這么說,卡蓮·瓊斯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但也不能完全安心,即使她也覺得,艾倫·托馬斯那邊應該沒什么危險,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想。
“好了,我的好卡蓮,我看你是這幾天太累了,正好我也有些累,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放松一下心神?!北б娍ㄉ彙き偹惯€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由提議道。能夠正常的睡覺,對于軍人來說,是很奢侈的事情,休眠艙的那種睡眠方式,完全沒有自然的睡眠那般充滿了舒爽感。
卡蓮·瓊斯也沒有異議,算起來,自己確實是有整整三天沒有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了,七八個小時的時間,足夠睡上一場。
就當卡蓮·瓊斯暫時拋卻煩惱的時候,艾倫·托馬斯在卻在逐漸的往著危險邁進,他并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是,在太空船上的時候,他始終都時不時的看著手腕上的這塊江詩丹頓名貴機械表。
“不對……安德麗絲今天即使大購物,買了十幾件衣服,也不過‘花’了五六萬星幣而已,雖然看上去她一點都不心疼,但她卻說,這次是她一次消費最多的時候。那就算她給自己買表,應該也不會買這么昂貴的吧?頂多也就是七八千星幣的表就差不多了。況且,自己只是一個軍人,安德麗絲這么有眼光,應該不會選擇這么一塊商務手表給我爸?”
艾倫·托馬斯在仔細的觀察力之后,發現這款昂貴的江詩丹頓手表是商務型的,他覺得安德麗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想了想,他重新拿起通訊器,聯系上了安德麗絲。
此刻已經是晚上11點,距離飛船出發已經一個半小時,而安德麗絲雖然愛玩,但作息向來非常規律,一般都不會太晚睡,所以此刻她已然躺在被窩之中。
“艾倫哥……這都幾點了,你怎么還發通訊來啊……好困啊……”影像中,安德麗絲頭發披散著躺在‘床’上,一雙睡眼很是惺忪,像一個‘迷’糊的小羊羔。
艾倫·托馬斯歉聲道:“對不起,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會給我買商務型手表?”
安德麗絲‘揉’了‘揉’眼睛,慵懶道;“我什么時候給你買了商務型手表了?或者是我那師哥拿錯了,等下次你再來的時候,我再買一個給你好了?!?
艾倫·托馬斯趕緊擺手道;“可別,一個就夠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了,再多一個,那我豈不是成了小白臉了?這么貴重的手表,我看等下次回去的時候,還是退回商場好了,我記得像這種機械手表,一年之內退掉、且保養還算不錯的話,能折現買的時候六成的價格。”
“機械表?”
安德麗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看來我那師哥還不是一般的馬大哈啊,運動手表都能拿成機械手表,不過三四千的機械手表一般都不怎么保值,退回去,頂多也就給你返個兩成價格。我看你還是隨便戴戴就算了?!?
“等等!”
聽到這里,艾倫·托馬斯突然愣了一下,趕緊叫停,問道;“你剛說……三四千星幣的表?”
安德麗絲有些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不解道;“是啊。怎么了?難道你嫌貴啊?”
“啊……對,我一個月薪資才2200.雖然現在當了將軍,但薪資還沒提上去呢?!卑瑐悺ね旭R斯找了個托詞笑說道,他不想把這江詩丹頓表的事情告訴安德麗絲,免得她擔心。
隨后兩人又是閑扯了幾句,主要是艾倫·托馬斯問了問安德麗絲學長的容貌,這一切都和那個青年總監的形象很符合,最后,安德麗絲實在是困的受不了了,便是斷掉了通訊。
在斷掉通訊后,艾倫·托馬斯將江詩丹頓機械表摘了下來,腦中思索著:表可以拿錯,但就算是拿錯,價格也不會相差如此只打,表店賣表時,不同的檔次都是分‘門’別類,不可能把三四千星幣的運動手表和高達80000星幣的名表擺在一起,那么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可是,那個青年確實是安德麗絲大學的學長,而且據安德麗絲說,關系還很不錯,莫非他送這表……是有討好之意?
想及此,艾倫·托馬斯似乎找到了疑問的答案,轉念一思,又覺得不是這么回事,畢竟他本身就和安德麗絲關系不錯,即使他誤會自己安德麗絲男友,也無需再‘花’如此大的代價來討好自己。
艾倫·托馬斯越想越不對勁,為了解決這一疑‘惑’,他索‘性’就要將這只昂貴的名表摔壞,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哎哎!將軍不可!”
這時,一個慈善的老者阻止了他,嘴中滿是可惜道:“這么貴的表,將軍哪怕家財萬貫,又怎么能夠隨便去摔?我是個修表匠,不知是否可以幫將軍的忙?”
原來,這老者一生都與表結緣,也很好愛惜各種各樣的表,不管是名表還是普通表,他剛才就一直看著艾倫·托馬斯手中的江詩丹頓,并非有貪念,只是單純的欣賞,不管看艾倫·托馬斯突然要摔這表,才連忙出聲阻止。
艾倫·托馬斯聞言,想了想道;“不知老先生可否幫我把這表拆開?我想看一看里面的構造。”
老先生聽言,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就幫你拆開。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旦這種表被拆開了,那價值上可就貶值不少,你可要想清楚了。”
“拆吧,相比價值,里面有更重要的東西?!卑瑐悺ね旭R斯毫不猶豫道。
老者聽言,突然看了看四周,小聲對著艾倫·托馬斯道:“那將軍得帶我去洗手間,而且,我也愿意把眼睛‘蒙’上,我拆表修表幾十年了,即使眼睛‘蒙’上,也是得心應手?!?
艾倫·托馬斯愣了一下,看者老者的神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必是這老人是誤會這表里藏著什么機密情報,他怕情報泄‘露’,這是在替自己著想呢!
艾倫·托馬斯對此沒有多做解釋,索‘性’順著老者的話感謝幾句,畢竟他也擔心表中是不是藏著什么有危害的東西,在洗手間拆的話,也能把危險‘性’降到最低。
很快,老者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眼睛‘蒙’上布,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這塊機械表給拆卸了下來,打開表蓋,只見表芯附近有一個時不時發著微弱紅光的小芯片。
艾倫·托馬斯陡然臉‘色’一變,這時老者問道;“將軍,我可以把布摘下來了嗎?”
“啊……可以了?!?
艾倫·托馬斯點了點頭,這時老者摘下布條,看到艾倫·托馬斯手中的東西,好奇道;“這是什么東西?”
艾倫·托馬斯臉‘色’不好看道:“這是跟蹤器,看來我被人跟蹤了。”
“???那怎么辦才好?”老者緊張道,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臉‘色’發白道:“將軍,你該不會被恐怖分子盯上了吧?這船不會有危險吧!”
“老先生別急,現在我們還在南共境內,不會有什么事情的?!卑瑐悺ね旭R斯連忙安撫道,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那個青年肯定是某個組織的成員,他勸安德麗絲買表,就是為了換一個表給自己,這樣即使自己聞起來,也不會穿幫。
不過可惜,事實上他們可以做的更好一點,直接把跟蹤器裝在安德麗絲挑選的表里的話,那艾倫·托馬斯就完全察覺不出來了,但他們卻選了一個別的表,而且是一個昂貴的表。要是換做別人的話,恐怕高興還來不及,畢竟有個‘女’孩子送這么貴重的禮物,一般男人除了興奮外,不會再去想其他,但是艾倫·托馬斯畢竟是一個軍人,總是顧慮多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老者聽艾倫·托馬斯這么說,拍了拍‘胸’脯,這時他又想到了什么,趕緊把跟蹤器奪過,扔進馬桶里。
艾倫·托馬斯想要阻止,卻已經是來不及,苦笑道:“你這樣沒用,這跟蹤器是防水的,現在可好,恐怕已經掉在了船底部的糞便池中了?!?
“?。磕强稍趺崔k!”老者大吃一驚,臉上有些懊悔。
艾倫·托馬斯嘆了口氣,想了想囑咐道;“這樣,你先回去,當做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我去飛船底部走一趟,說不得……只能想辦法把芯片再從里面撈出來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出現的場景,艾倫·托馬斯就是感到胃一陣翻騰,在那么惡心的糞便池中撈東西,想必換成誰,都會覺得惡心吧……很快,老者便回到了太空船船艙坐好,盡力保持自己的情緒平衡,而艾倫·托馬斯則是來到了太空船底部的設備間。成為了將軍是有好處的,只要一亮身份,說自己是有公事要辦,阻攔的人員就立馬給你讓道,畢竟,準將雖然不大,但在普通公民眼中,好歹也是屬于有權勢的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