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難免的夜晚,更是一個激動人心的夜晚,整個游園里塞滿了被解救的壯丁,孩子們狼吞虎咽,咀嚼著福叔早已準備好的食物,一副劫后重生的滿足感。
為了安全起見,所有被解救的壯丁,由獨孤鏡和花麒麟負責,全部護送出城,只留下幾個受傷的壯丁,由血眉悉心敷藥包扎,待天一亮也即刻送出。
護送完畢的花麒麟剛回到游園,來不及去游明朵房間,就被明月喊到了一邊。
看明月一副神秘欲言又止的表情,花麒麟問道:“什么事?”
明月望了望漆黑的四周,確定無人,壓低聲音,“霸子殿下,在你們離開后不久,趙拓她出去過。”
“她出去了?”花麒麟腦中飛速旋轉(zhuǎn),自言自語道:“真的是她。”
怎么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趙拓一出門,舒言剛好在關鍵時刻離開,由此一想,那個將舒言叫離的人,必定是趙拓無疑,看來她和舒言未必是一類人,可她為什么要幫他們?僅僅是因為朵兒嗎?
“霸子殿下怎么了?”看著愣神的花麒麟,明月問道。
花麒麟不想對明月隱瞞什么,如實告知:“我們進入牢獄不久,就碰到了舒言,在這關鍵時刻,有人要找舒言,我們這才得以脫身,否則,這些孩子們恐怕不能如此順利的逃脫。”
明月愣在原地,她平日里天天跟著趙拓,明為照顧,其實是監(jiān)視,沒想到她居然在暗中幫助她們,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會幫小姐。”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朵兒,在沒有弄清楚趙拓真正的目的之前,我不想她受傷害。”花麒麟囑咐道。
明月點點頭,“趙拓剛剛回來了,我現(xiàn)在馬上回去休息,就當什么都不知道。”
告別明月后,花麒麟沒時間細想,連忙來到朵兒房間,還有太多的事情等待處理,趙拓的事情如一塊石頭一樣,在花麒麟的心里暫時落了地,不管她真實的身份是什么,起碼到現(xiàn)在為止,她還沒有做過對不起朵兒的事情。
花麒麟剛進房間,看到福叔拉著一個男孩跪在地上,而一旁的游明朵焦急的拉著兩個人,讓他們趕緊起來。
“福叔,快起來吧。”花麒麟在身后拉了一把。
福叔抹著眼淚從地上顫顫悠悠的站起來,滿眼都是感謝,身旁的小福子也跟著站起來,怯生生的低著頭。
“孩子肯定受到了驚嚇,福叔你帶小福子去休息吧,感謝之類的話無須再提,我們都是一家人。”游明朵暖心的話語讓福叔心中感動,不住的點著頭。
在轉(zhuǎn)身的瞬間,福叔有些猶豫,半天終于開口道“小姐,小福子是個好孩子,你看能不能留下來。”
原來是這件事,這有什么不能的,游明朵立刻答應下來,“當然可以了,小福子以后就跟著福叔吧。”
福叔千恩萬謝,撤出房間。
關上門,游明朵已經(jīng)累倒在枕頭之上,有種倒下就能睡著的感覺,花麒麟撫摸著她的頭,心疼道:“累壞了吧。”
游明朵有些感慨
,“這一夜算是值了,孩子們都安全救出來了,等受傷的孩子們明早離開后,我就去找舒言,此事不真正了結,這些孩子們,遲早都是他的盤中餐。”
“你說的沒錯,這件事如果不徹底處理,這些孩子還會面臨再次被抓的危險,這樣的話,他們是不可能給我們再次救出他們的機會。”花麒麟肯定的回復。
“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待這些年幼的孩子?”游明朵不解。
花麒麟身為云殿霸子,當然知道抓壯丁意味著什么,一語道破,“舒言之所以這么做,無非就是壯大大空國的兵力,為壯大國力或是侵略他人做好準備。”
聽到侵略兩個字,游明朵一下從枕頭上彈了起來,“你說舒言有侵略的野心?”
花麒麟搖頭,“未必,即使不是他本人的野心,也是他人,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游明朵瞬間覺得氣惱,這個顏龍,放著好好的空帝不做,非要找什么有才之人繼任,這下可好,找的舒言是什么人,雖然有武有才,可卻是一匹不知深淺的狼,如此下去,大空國未來如此,真的是遙不可知。
“麒麟,你說得天下就那么重要嗎?”游明朵躺下來,枕在花麒麟的大腿之上問道。
花麒麟想到自己的霸子之身,對自己而言,天下唾手可得,只要自己愿意,帝父會隨時將霸神之位傳給自己,可他并不那么希望成為霸神,在他眼里,所謂的霸神,所謂的天下之主,還沒有懷里的這份溫暖來的可靠。
望著游明朵瓷娃娃般白皙臉頰,花麒麟雙手輕輕捧起,帶著寵溺略顯霸道的口氣:“朵兒,天下于我,不及你一雙含笑的酒窩。”
游明朵滿足的笑了,臉從花麒麟手中掙脫,嬌羞道:“那你以后不許再惹我生氣,要疼我,愛我……”
暖暖的鼻息吹過她的臉龐,她來不及反應,兩片薄唇蓋了上來,帶著一絲清涼,在兩人的唇間蕩躍、交織……
當?shù)谝豢|晨光射穿薄霧,太陽剛剛露出一角的時候,整個游園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忙亂。
顧不得昨日的疲憊,在一半的美夢中醒來的游明朵和花麒麟,已經(jīng)準備好迎接今日的挑戰(zhàn),看著受傷的孩子們在獨孤鏡和血眉的護送下離開,倆人才安心的離開游園,前往空帝行宮。
此次進宮不比往日,這是一場較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搏斗,為了孩子們,也為了大空國日后的安寧。
一路上,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拉著彼此的手,傳遞著指尖的溫暖。
云殿的霸子殿下和云柔公主到訪,沒有人敢阻攔,一路通暢,直抵大殿。
“啟稟霸子殿下,云柔公主,空帝殿下還在休息,請兩位稍等。”傳話的太監(jiān)前來回稟,禮貌的為游明朵和花麒麟準備了茶點,慌忙退下。
因為著急來找舒言算賬,游明朵一早沒來得及吃東西,看到茶點已經(jīng)忍不住塞進嘴里,看著花麒麟一副紳士的樣子,端端正正的坐著,眼神暗示他也來一塊,被花麒麟無視,這也難怪,花麒麟從小受到的是君王的教育,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一個殿下應有的風度,尤其是在
這大殿之上,可游明朵管不了那么多,不吃飽一會哪有力氣和舒言斗,再說,這么好的糕點,不吃太浪費了。
幾塊糕點下肚,游明朵已經(jīng)滿足,時間一分分過去,始終不見舒言,游明朵有些急躁,在大殿之內(nèi),一遍遍的踱步,盤算著舒言起床,怎會如此磨嘰。
一個時辰過去,只聽得砰地一聲響動,花麒麟身邊的茶杯被打的粉碎,他本就尊貴的臉上緊緊繃住,顯得越發(fā)霸氣。
聽到動靜的太監(jiān)連忙點頭哈腰的過來,指揮著幾個宮女將地上的碎茶杯打掃干凈,一邊清理,一邊連連道歉,“霸子殿下,奴才該死,奴才這就給您換一杯。”
此時的游明朵已經(jīng)明白過來,順勢說道:“你是該死,敢如此怠慢霸子殿下,你可知我二人已再此等候了一個時辰,敢讓堂堂霸子殿下如此等候的,怕只能是死人!”
一句話嚇得太監(jiān)撲到地上,不停地磕頭,“奴才該死,奴才知錯了,求霸子殿下饒恕,殿下和公主來的消息,我確實已經(jīng)告知了空帝,不敢隱瞞啊。”
花麒麟依然一臉冰冷,嚴峻的臉滿是王者氣息,嚇得太監(jiān)頭也不敢抬,生怕抬起來就人頭落地,再也看不到升起的太陽。
“舒言在哪?”
花麒麟聲音醇厚,但是卻讓人感覺冰冷,嚇得太監(jiān)一個激靈,想了想,搖搖頭。
“舒言在哪?”
在哪兩個字,花麒麟咬重了聲音,干脆有力,有種刀起頭落的感覺,聽得太監(jiān)忙說道:“在偏殿,空帝在偏殿,和大王子在一起。”
“滾!”
花麒麟一腳,太監(jiān)已被踹到了墻角,顧不得胸口的疼痛,連滾帶爬趕忙離開。
“大王子?是顏虎!舒言怎么會和顏虎在一起?”游明朵不解的問道。
花麒麟起身,看著游明朵,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舒言定是發(fā)現(xiàn)了壯丁被救的事情。”
“這么快?”
“我們一早進宮,他避而不見,和顏虎一起,說明他已經(jīng)知道了壯丁被救的事情,而且猜出這件事情是我們所為,有意避而不見。”花麒麟想了想,繼續(xù)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顏虎便是他拉攏的第一支力量,為的就是對付我們。”
游明朵猜到了舒言知道孩子們被救的事情,但是拉攏顏虎實在不解,這顏虎就是廢人一個,他能有什么威脅。
開口道:“顏虎就是一個色鬼,他除了女人,什么都不在乎,這樣的人有什么利用價值?”
“正是因為他喜歡女人,是政治上的廢人,舒言才特意拉攏他,這樣的人,給他女人便能滿足,多好控制,對自己又沒有任何威脅,又有大王子尊貴身份,必要的時候,能成為舒言的擋箭牌。”花麒麟分析道。
“真是小人,沒想到我們的對手如此齷齪,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游明朵氣憤的說道。
花麒麟拉著游明朵,向偏殿走去,囑咐道:“對付小人,就得用小人的步伐,否則,痛苦的就是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