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談判，辛澄終於完成了使命，殷泰被放了回來。景州賈演隨即宣佈向洛廷效忠。得到了殷昊的指示之後，蒼龍旗和玄豹旗撤往漠南。白虎旗留守景州，賈演率領這白虎軍團向洛廷效忠之後，受封爲景州都護。

白虎旗民在雲晉的管理之下，一直以來對洛廷的忠心和對殷昊的忠誠是一樣的。這樣的情況在殷震弘沒有自立之前自然是沒問題的。但如今洛都和殷震弘分裂對立之後，這部分旗民的忠誠度相對而言和其他兩旗就有了隔閡。殷昊已經接到了寒衣府的密報，在景州已經有過幾次旗民中的矛盾激化，其起因就是因爲這種隔閡。

現在殷昊決定捨棄景州，雖然和賈演有過通信讓他暗中替殷昊保住景州的獨立性。但其後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撤往漠南的兩旗因爲人數衆多，漠南貧瘠無法養活這麼多人，殷昊就和殷震弘商量，經過殷震弘同意，這兩旗暫時撤往原州下轄的洛北河下游無人之地開荒。而兩旗屬下的近衛軍團全數併入原州軍。爲了表示對殷昊全無猜忌，殷震弘還特意將這幾個軍團的主官盡數復職回任。不過殷震弘在將這幾個軍團主官復職之後，命令其中的三個軍團去鷹揚府協防。

隨後又將鷹揚府的烈鷹旗三個近衛軍團調回原都駐防，並任命烈鷹旗鷹揚將軍安薩科爲新任原都守備。殷震弘將其幼女榮頤公主殷宜許配給了安薩科的長子安伯麟。殷宜是殷昊的小妹妹，他回家的那年殷宜剛出生。今年剛剛滿十五歲，兩邊訂下親之後還要等幾年才能出閣的。不過他這樣的安排卻讓安薩科和殷昊之間的姻親關係有點混亂了。如果從安依娜的關係來論，兩人是郎舅。可如果從殷宜這邊論，殷昊平白就矮了一輩。

“二哥，照我說，你就不該答應這門親事。”安依娜對安薩科抱怨道。小姑子嫁給自己的侄子，這輩份怎麼論都論不過來了。

安薩科剛到原都，對於這裡的情況他也不太瞭解。不過對於殷震弘的皇威他今天陛見的時候卻是深有體會的。他隨即對妹妹說道：“依娜，今天在朝上，那種場合……我能拒絕嗎？”

“依娜，這件事情就不用再說了。二哥也有難處。不過……”殷昊嘆了一口氣轉頭對安薩科說道，“二哥，從今往後，我這裡你還是少來。依娜我也不會讓她去你那裡！”

“爲什麼！”安依娜有些不解地問道。

殷昊則淡淡地說了一句：“如今的情況不同了，要避諱一些的！”

安薩科不解其意，也不敢多問。殷昊和他聊了一會兒之後，只是對安薩科說了一句：“不論是誰都不要走的太近，忠於皇上纔是安身立命之首要。”

這句很有深意的話讓安薩科不禁一愣。他回去之後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對兒子安伯麟說了。安伯麟雖然才只有十九歲但聰慧異常，在鷹揚府的時候就跟著安諾處理政務。聽了父親的話之後。他心裡就上了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安伯麟悄悄地命人出去打聽了一下。

“父親！姑父的話我覺得您不止要聽，而且要做！”安伯麟隨即將自己打聽來的原都朝中的情況對父親解說了一遍

，“如今姑父的處境很艱難，他此前功績太高，不但蓋過了太子更是功高震主了。皇上將父親調來，一方面是因爲姑母的關係。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我們烈鷹旗在原來的景州系統屬於後進和偏支。如今重用您，也是一種平衡之策。您只要按照姑父說的，遠離朝爭漩渦，忠心皇上，不但能夠自保……關鍵時刻也能起到保護姑父一家的作用。”

聽了兒子的分析之後，安薩科雖然不是完全明白。但他立刻下令從今天起，守備府閉門謝客。仿效當年的納延罕一樣，只有國事纔會與人交集，與朝臣之間不論私誼。

他這麼一來，那些看到安家受寵準備攀附的人只能紛紛打退堂鼓了。就連推薦他來原都的太子殷永試圖和安薩科聯絡一下私誼也被拒絕了。

這次殷永兵敗，原本連隴山郡防線也守不住，要不是安薩科主動出兵協防，替他穩住了防線，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回來之後，他就在殷震弘面前大力推舉安薩科。隨後殷震弘果然將鷹騎軍調入原都，安薩科也成了手握京畿防禦大權的原都守備。殷永原本打算將安薩科請來東宮當面祝賀，可沒想到卻被他一口回絕了。

“他是去過景王府，不過沒呆多久就出來了。後來就擺出了這麼一副樣子。莫非……”詹士侍讀江晗如今也弄了一個暗探系統。對於官員之間特別是景王府的關注是最大的。他對於安薩科拒絕殷永的拉攏深表懷疑。

殷永卻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在他看來安薩科的妹妹是殷昊的側妃，但那並不是正室。當初他在鷹揚府的時候就聽人說過，安家對於安依娜的婚姻並不情願。穆族的婚姻觀念和華族並不同。只有那些低賤的普通百姓纔會給人家當小老婆。而像安家這種海拉家族的女兒給人做側室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而安薩科去到景王府，估計雙方的交流並不愉快。而安薩科隨後的行動應該是向殷震弘表明他的忠誠。

這樣也好！雖說和自己能夠掌握原都守備軍權的結果差一些，但至少安薩科不爲殷昊所用應該是件好事。

此前用景州換回殷泰，景州軍撤回原州玄豹蒼龍兩旗被髮到東邊荒原上拓荒。這些安排對於打擊和收攏殷昊手中的實力應該是有利的。而殷昊也不可能看不出來。如今三個近衛軍團被調往鷹揚府。殷震弘正在著手將江南駐軍重新整編。這次整編之後，這三個軍團會被打散編入各軍充實各軍戰力。殷永也私下裡對部下交代過了那些景州軍將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就調開閒置。

太子之位是坐上了，殷永才發現有殷昊這樣一個親王在側，他這個太子如坐鍼氈。只有想辦法削弱殷昊的實力才能保證將來順利即位。

殷泰回來之後，被殷震弘大罵了一頓，命其閉門思過。同時殷震弘在收攏了景州軍之後，爲了表示對殷昊的安撫。特旨將景王府改稱景王宮。還給殷紘加了郡王爵銜。不過這一切都無法改變殷昊衆多實權被收回的實情。

景州軍的兩個近衛軍團如今駐紮在北海湖大營。殷震弘任命禁軍指揮使柳浩爲編練使，負責將這兩個軍團與原州各軍抽調來的近十萬人合編。同時任命徐文業爲編練副使在

鷹揚府編練江南諸軍和另三個近衛軍團。至此殷昊麾下六個近衛軍團，除了白虎軍團隨賈演留駐景州納入洛軍建制之外，另外五個近衛軍團都與原州軍合編在了一起。

編練過程中，原來的景州軍將除了一部分被殷永派人拉攏過去之外，其餘不願效忠殷永的，都被以各種藉口閒置了起來。

對於這些情況，殷昊心知肚明，但他卻沒有任何動作。他知道殷震弘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情況。也許現在殷震弘就在等著他去爲這些舊部鳴冤叫屈呢！

殷昊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管。自從殷泰回朝僅僅只是被罰閉門思過。但幾個月後又讓殷泰去戶部歷練，參與朝議。但殷昊這邊除了封賞之外，對於朝政軍務就不再讓他參與。殷昊不知道殷震弘到底是那枚傳國玉璽的疑慮未消，還是出於保護他的目的。但至少現在殷震弘需要他做個逍遙王爺。那殷昊就做個逍遙王爺，他開始專注於修源了。

殷震弘其實就是想要讓殷昊逐漸淡出朝政軍務，他想著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殷永殷泰對殷昊不再顧忌防備，也只有這樣兄弟三人才不會鬧出兄弟相殘的局面來。直到這時，殷震弘才明白，這帝位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龍椅帝位隔絕了父子親情，也同樣引得兄弟離心。

“縝兒！你今天怎麼沒去你二叔宮裡啊？”殷震弘在御花園見到殷縝的時候有些詫異。自從殷昊收了殷縝修源之後，幾乎每天都在景王宮中修煉。他修煉非常刻苦，很少會有偷閒的時間。

殷縝被殷震弘一叫連忙轉身向殷震弘行禮：“皇祖父！二叔說他要閉關了，讓我在宮裡修煉。我正準備去練功場呢。”

“閉關？”殷震弘沒有修過源也沒聽說過閉關是什麼意思。

殷縝對爺爺解釋了一下道：“聽二嬸說二叔這次閉關頗爲兇險，不能打擾。過了這關二叔就該晉級了！”

被殷縝這麼一說殷震弘心裡有些不安起來。他專程將希妲和安依娜召進宮詢問殷昊修源的情況。他知道在殷昊的幾個妻子中只有希妲和安依娜是源修者，對於源修一道，他能問的也只有她們了。

希妲對殷震弘解釋了一下殷昊的源修情況：“陛下，王爺他如今已經是源御大圓滿的境界了。前些日子他已經感覺到領域之力了。從源御晉級到源智這一關很重要……也很兇險。所以必須閉死關才行。”

“這……兇險……有多兇險呢？”殷震弘正是因爲這個才擔心，不由得追問道。

希妲聽到殷震弘如此問，臉色間有些遲疑，可又不能瞞著他，畢竟他不但是皇帝更是丈夫的父親。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安依娜後，審慎地答道：“這源智之階是長生境之前最後一階，若是能夠晉入此階就有長生的機會。所以……若是晉階失敗，會損二十年陽壽。”

“二十年陽壽啊！”聽了希妲的話，殷震弘心中一驚。損二十年陽壽，換一個長生的機會。雖說任誰都想得到長生的機會，但損二十年陽壽，對於殷震弘而言也的確是很難取捨的。

但希妲有一句話沒說。這二十年陽壽之說是針對普通源修者的。殷昊晉級失敗的結果，也許就是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