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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娜被安彌娜一陣恐嚇嚇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縫上了,連忙指天發誓不對人說。爲了讓安彌娜相信她她甚至將自己的五個孩子做了賭咒的對象。看著她驚惶不安的模樣,安彌娜這才放心地讓她走了。
等穆希娜走後,安彌娜怔怔地站在院子當間兀自出神。今天得到的這消息讓她真是震驚不已,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姐姐安依娜竟然沒有死!她還活著。
想到當初爲了姐姐的死,她痛不欲生做出了持戒出家修行的決定。這些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的姐姐,日日夜夜爲她誦經祈福。這莫非是她的誠心感動了上蒼,竟然給了她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就在安彌娜出神的時候,在她的身後一個男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溫柔地摟住了安彌娜的肩膀,沉聲說道:“你那樣子嚇她做什麼!”
“你什麼時候來的?”安彌娜沒轉頭就知道是誰了,她輕輕地往後一靠依偎在他的懷裡,柔聲問道。
“我來看看孩子,卻沒想到你把我妹妹帶來嚇唬了一通!”這個男人赫然就是穆希娜的哥哥,辛布的女婿,穆家的家主——當代“哈里發”穆亞。
安彌娜冷哼了一聲說道:“就你妹妹那性子,指望她保守秘密,那可真是難上加難。若不是這麼嚇唬她,一轉身她就能把這件事情宣揚的全天下都知道了。”
說到一半安彌娜卻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立刻從穆亞的懷裡掙脫了出來,厲聲問道:“辛佈讓你領軍出征的事情,你爲什麼瞞著我!”
“他心裡想著什麼,我不知道嗎?他們辛家從一開始就想著最好穆家到那一代能斷了傳承。如今機會來了,他會放棄嗎?我妹妹她們也都是瞎忙活,這事情找誰都是沒用的!”穆亞對於自己被辛布算計的事情到是看得很淡。
安彌娜幽幽地說道:“你是想著既然留下了這個骨肉,穆家的血脈就沒斷。所以就可以放心的去了。是嗎?你難道就沒想過我嗎?我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你想過嗎?”
“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了。這次出征他們是不會讓我活著回來的!”穆亞的言語之中滿是悲涼和無助。
人生最悲哀的莫過於知道自己要死,卻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
兩人相對無言。這時裡屋一個孩子的哭聲響了起來。兩人不約而同地跑進了屋裡。
當天晚上。穆亞回到了自己的府中。這些天來他的母親和姐妹們都在爲了他即將出徵的事情四處找人活動。而他卻無動於衷,他知道每天他去了哪裡都會有人彙報給他老丈人知道。
他就索性四處胡混,以掩人耳目。女戒院那邊有一條隱秘的通道和一間賭場相通。他每次去安彌娜那邊都是假借去賭錢的機會脫身的。回家之前他又去酒樓大喝了一通,裝作借酒消愁的樣子,醉醺醺地回到了家。
“你怎麼又喝這麼多啊!”他的妻子辛瑪對穆亞還是很關心的。
穆亞看著這個同樣不幸的女人,苦笑著說道:“沒事……還沒……醉呢,再拿瓶酒來!”
“別喝了!”辛瑪忍著穆亞身上的酒氣
,扶住了他,一邊還吩咐下人道,“給老爺弄晚醒酒湯來!”
穆亞看到堂上擺著不少的絲帛綢緞,還有金銀珠寶等等,心中有些納悶,隨口問了一聲:“今天來客人了?”
“我哥哥來了!父親特意他給送來的越王下賜的禮物。”辛瑪拿起了一串她最喜歡的白玉釧戴在了手上給穆亞看著。
穆亞搖了搖頭笑道:“呵呵!我又沒立戰功,要這些賜物,不是無功受祿嗎?”
“這本來就是我們家的,這次越王下賜的禮物,四家都有的。您是族長自然也該有的。”辛瑪隨即更正道。這些東西的確是越王賜給穆族四大海拉的。辛布送來這些東西,其實也是爲了安穆亞的心。
“我是族長?哈哈哈哈……真好笑啊!”穆亞失聲大笑了起來。
辛瑪隨即又告訴了穆亞一個消息。這個消息纔是她今天最開心的事情:“是啊!今天我哥哥來還說了,這次父親已經和越王說好了。只要能打退了原州軍,另外再增設一個鷹翔府。這鷹翔府的總管和鷹翔將軍就是你的!”
之前越王同意增設鷹威府以酬功。辛庫已經成了鷹威府總管兼領鷹威將軍的消息已經確實了,而如果這個鷹翔府總管和鷹翔將軍若是能實授穆亞,那她就是總管將軍夫人了。這種好事,她怎麼不開心呢。
穆亞有些疑惑地“咦”了一聲道:“咦!你父親真這麼說的?”
“真的,你這人怎麼我說話都不信呢!這是我哥哥親口告訴我的,父親和越使談話的時候他就在場!”辛瑪對穆亞的質疑感到有些不舒服了。
辛瑪對於穆家對辛家的那些懷疑心知肚明。她嫁過來這麼多年一無所出,而穆亞的那些姬妾也都是一無所出,這的確是讓人很懷疑的。但辛瑪可以對天發誓,她們所懷疑的都不是事實。雖然她知道穆亞不喜歡她,但她一直相信,感情是可以在彼此的相識中慢慢培養出來的。
穆亞見辛瑪有些不快,隨即說道:“但願吧!就算要掙這個鷹翔府總管也要能打贏了原州軍才行的。”
“你行的!你別忘了,鷹揚第一勇士的頭銜可不是別人封的,那是你一手一腳拼出來的!”聽到穆亞這麼說,對丈夫的實力充滿信心的辛瑪立即神采飛揚地說道。當年的穆亞在鷹揚府的比武大會上以匿名參賽,最終奪得了第一勇士的稱號。也正是那是才十六歲的辛瑪一眼就相中了他。每次講到這個,辛瑪的腦海中就浮現出那個一身黑衣的蒙面青年在擂臺上享受全部落人歡呼的場景。
聽辛瑪提到當年的往事時,穆亞失聲大笑道:“呵呵!第一勇士!第一勇士啊……哈哈哈哈!”
他當年就是年少輕狂不懂得藏拙,憑著一股好勇鬥狠的勁頭力壓羣雄從辛薩的手中生生地奪得了這個毫無用處的頭銜。也就是從那時候起,當時還是辛家之主的辛託對他起了猜忌之心。現在的辛布也是一樣,他們都對穆家的重新崛起感到無比的忌憚。
看著丈夫苦澀地大笑,毫無鬥志的頹廢背影,辛瑪的心中同樣滿是苦澀。她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即將來臨的這場戰爭之中。她父親對她說過,這次讓
穆亞率軍出征就是爲了能夠讓穆亞重新振作起來。她也是這麼想的,明天她準備去火神廟替丈夫祈福。一定要讓穆亞能夠得勝凱旋! ωωω ★т tκa n ★c○
自從知道了安依娜還活著,安彌娜一夜沒睡。昨天她已經從穆希娜口中知道了姐姐如今就在城西的西原客棧。她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悄悄地去見見姐姐。雖然穆希娜說過,姐姐嫁的那個景川公子是楚國的大貴族,已經警告過穆希娜不能說出去。但她覺得自己一個持戒出家的女子,並不引人注意,去見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的。
她一大早悄悄離開了女戒院來到了西原客棧。大早上的,客棧裡的客人也沒幾個起身的。廳堂裡一個小夥計正在灑掃。
“請問小哥,天字上房是不是住著一位景川公子啊?”安彌娜全身白袍白色的面紗蒙面,這身持戒女的打扮在這一大早的還是很引人注目的。不過他問的這位小夥計明顯對她說的這位景川公子不是很清楚,小夥計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旁的管事聽到她的問話立刻走過來,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之意的問道:“請問您找景川公子有什麼事嗎?”
這家客棧是原來西原號系統的,如今被併入了寒衣署,不過他們是隸屬於巡按使司的。寒衣署的機構整合纔沒多久,所以有些機構設置上還不是很合理。關係也沒理順,不過這對於殷昊此次的行動來說,到也有不少的方便。
對於這管事的問話安彌娜也同樣立刻否認了,她心想如果能不引起這位景川公子的注意悄悄地見姐姐一面那是最好不過了。
她立刻說明了來意:“不不!我不找景川公子,我是想找他的一位女眷,也是我們穆族人。我們是親戚!”
“您稍等!”管事的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昨天那個女人回去之後走漏了消息,安依娜夫人家裡有人來找了。不過好在來人並沒有大張旗鼓的,看來應該是可信的。他讓安依娜稍等一下之後,立刻去殷昊那邊通報了。
當安依娜客房裡見到安彌娜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彌娜是她最親近的妹妹。當年她離家出征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如今卻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但是看著她一身持戒女的裝扮,安依娜有些遲疑地問道:“彌娜?你怎麼……”
“姐姐!”安彌娜一下子撲到了安依娜懷裡痛哭失聲,眼淚如溪流一般無聲地流淌了出來。
兩人相擁而泣,她們一起的那些歲月在她們心頭點點滴滴地閃過。這些年的分離根本無法割捨她們身上的血脈聯繫。
“姐姐?你生娃娃了?”哭哭笑笑地聊了一會之後,安彌娜小聲地問道。她自己剛剛做母親,她對安依娜身上那股淡淡的乳香有著一種敏銳的感覺。
安依娜點了點頭。她剛剛給殷昊生了個兒子,取名殷紘,意爲宏大之意。若不是這次殷昊急召,她還待在家裡給孩子哺乳呢。
既然安彌娜主動提到了這個問題,安依娜自然也要問一問,這個持戒出家的妹妹爲什麼身上同樣也有一股淡淡的乳香呢?
她正色地問道:“彌娜,你的娃娃也還在吃奶吧?孩子的父親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