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雷林身處一個距離地面差不多有百丈高的高臺之上,他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
這個巨大的空間極爲奇異,竟是冰火兩重天的景象!那地面之上,一條條紉河流正在流淌,炙熱的氣息無處不在,然而,極爲詭異的是,在這一條條紉河流的包圍下,一根根巨大的冰柱竟然挺拔而起!
沒錯!是一根根的冰柱!
在這炙熱的炎火世界之中,竟然神奇地出現了無數冰柱,一根根如同參天大樹一般矗立著,飄渺冰寒的寒氣從其表面飄逸而出,竟絲毫不受這炙熱環境的影響!
“嗯!這冰柱中有人!難道……這裡竟然是一個冰封墓地?”
雷林瞇著眼睛,看清楚那一根根冰柱中的黑影竟然是人形時,不禁大吃一驚。
這高臺之上一直往下,有一截截精緻的臺階相連,一直延伸到矗立著冰柱的地下。雷林沿著臺階,迅速下到了地面,首先來到了距離最近的一根冰柱前。
眼前的冰柱通體晶瑩剔透,寒氣森森,高只怕有數十丈,寬亦有五六丈左右。此時,處在這冰柱之下,雷林纔算真正領略到這冰柱的雄偉高大,相比之下,他在觀看之時,不得不揚起頭顱。
在這巨大的冰柱上,刻有醒目的文字,雷林細細一看,不禁唸了出來:“古家第九十七代族長,古長春之墓!”
看清楚這冰柱上的字,雷林不禁悄然點頭
那帶領一家人自盡的古龍自稱是古家第二百一十三代族長。果然不是虛言。這個古家是一個傳承了數千年的一個古老家族!
相比之下。大荒之中,傳承最久的家族,也不過一千年左右,和這古家實在相差太大了!
而且,這個古家擁有的力量,強大得難以想象!因爲眼前這奇異的冰柱森林,就是整個大荒所有家族的力量加起來,也是絕對難以辦到的!
雷林心頭思索著。開始在這冰柱森林中瀏覽。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這片冰柱森林中,所有的冰柱其實都是按照一定規則排列的,從第二代傳人開始,一代代傳人所葬身的冰柱依次排列了出去。
可是,當這個排列到了第一百三十七代之後,卻戛然而止!此後的冰柱都是一片空白,既無文字,也無埋葬的人!
卻不知道,自一百三十七代之後的古家傳人,卻是埋葬到哪裡去了?
思索之間。雷林忽然想到了一種極大的可能!
“不可思議!這古家後人到底得愚蠢到什麼程度!竟然把自己老祖宗的葬身之地都給忘記了!”
雷林驚呼一聲,忍不住苦笑搖頭。
自一百三十七代後的傳人。就沒有再埋葬在這個墓地中,雷林推測可能是因爲古家後人貪圖享樂,紈絝無用,最終一代不如一代,還把老祖宗的東西一點點地丟棄,最後竟連老祖宗的墓地都忘記了!
聯想到自盡的古龍曾說過後輩子孫不孝,把老祖宗的東西一一扔下這個事實,雷林愈發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就因爲貪圖享樂,如此一個龐大、強大古老家族就迅速衰落,時至今日,竟然被滅族了。
“那位叫古龍的前輩,只怕臨死前都不知道,就在古堡的地底,就在他們的腳下,就是他們老祖宗的墓園吧……”
自言自語一聲,雷林覺得好笑的同時,也爲古家後人有一絲悲哀。
這時,雷林在觀望一座冰柱時,忽然看到冰柱中屍身的旁邊,竟陪葬著數個盒子。
“這古家曾如此的強大,古家先人的陪葬品定然有許多是好東西!”
雷林可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一時間興奮起來,揚起了手中的戰魂,一記“風雷暴斬”就朝面前的冰柱劈了過去。
當!
火花四濺,戰魂被迅速彈了回來,同時震得雷林右臂一陣麻木。而那冰柱絲毫沒有變化,痕跡都沒留下半點!
“好堅硬的寒冰!”
沉了沉眉頭,雷林吃驚不小。
親自嘗試後,雷林已經發覺,憑藉自己目前的力量,想要斬開這些冰柱,拿取冰柱中的陪葬品是極難的事情。不過,雷林可絕不甘心入得寶山,卻是空手而歸。
他正沉眉思索辦法時,忽然聽得幾聲狂喜聲響徹了整個空間:
“是這裡!就是這裡!哈哈哈哈哈……這些冰柱中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啊!”
“哈哈哈哈!不枉我等千辛萬苦!”
“快動手吧!按說好的,無論什麼寶物,誰先取到就歸誰!”
……
聽到這聲音,雷林面色一變,知道終於是遇到那些武師境界的高手了!
和這些人相比,雷林顯然處於弱勢。雷林略一思索,暫時藏身在這冰柱森林之中,要先看看這些武師境界的高手的動作。
雷林藏身好後不久,就見四五十人已經面帶狂喜,瘋狂地衝進了冰柱森林中。
仔細觀察下,雷林發現這四五十人身上的氣血氣息只是普普通通,然而仔細感知的話,會發現他們的氣血氣息之中,帶著一絲精白色!
這種精白色,雷林也曾在歐陽楓的氣血氣息中感受到。因此,雷林可以斷定,這些人定然是歐陽楓口中的武師境界高手無疑了!
以雷林目前的實力,這些高手都是不好招惹的角色。雷林小心謹慎著,悄然收斂了氣血,將呼吸壓到慢得不能再慢的節奏,悄然潛伏著。
“哈哈哈哈!這根冰柱是我的!”
“這根是我的!”
“我要這根!”
……
這些武師境界高手還尚未接近,就人人臉露狂喜,指點著前方的冰柱。首先確定歸屬權。
雖然都是武師境界的高手。但人人的實力是不相同的。而且輕身功法上造詣也互有差距。於是一陣狂奔後,整個隊伍就相互拉開了距離。
“哈哈哈哈!我先試試手了!”
一馬當先的是一個瘦小的武修,別看他身形瘦小,那輕身功法上的造詣卻著實驚人,那速度甚至比雷林的“血影遁”還要快上三分!
幾個起落後,這瘦小武修就甩開了衆人,率先來到一座冰柱前。
“有怪莫怪!”
這瘦下武修竟還不忘朝著冰柱中的人影合什一拜,下一刻卻甩出手中巨錘。狠狠朝著冰柱砸去。
轟!
沒有花哨,沒有氣血力量的使用,就是純粹的**力量!這力量瞬間轟擊在冰柱上後,剛纔在雷林劈斬之下,連道刀痕都沒有的冰柱瞬間就凹陷下去一個錘印,裂紋四處蔓延開來
若非親眼所見,雷林絕對不相信人體能爆發出這麼恐怖的力量!他可以肯定,若是他的身體也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的話,等待他的下場絕對是**崩潰!
“這些武修到底是怎麼修煉的……他們的**爲什麼能修煉得這麼強橫,力量這麼恐怖呢?”
悄然觀察著。雷林吃驚的同時,心裡頭滿滿的都是疑惑。
“喲!還挺堅固的??!”
那瘦小武修顯然沒料到這冰柱這麼堅固。一擊之下還未能破碎,不禁也是吃了一驚。
後面卻是立即傳來了一陣轟天大笑:
“哈哈哈哈……猴子,就你這小身板,除了一身輕身功法出衆外,一無是處??!連個冰柱都砸不開!哈哈哈……”
“猴子,沒那能耐取寶,還是乖乖留給我們吧!嘿嘿……”
……
被衆人譏諷,這瘦小武修也是滿面通紅,卻顧不得理會許多,惡狠狠地又甩起手中重錘,一錘錘地錘打出去,每一錘都敲打在了冰柱的破損處。
就這樣連續幾錘下去後,那冰柱終於是吃受不住,凹陷越來越深,裂紋越來越大。
終於,那瘦小武修怒罵著又是一錘砸下去後,那冰柱終於破碎了,轟然倒塌下來,濺起了無數的冰晶碎片,讓這一小片炙熱的空間中如同下起了雪花。
“哈哈……“
瘦小武修大喜,大笑著,就朝破碎冰柱中的寶物衝去。
可就在這時,地面忽然猛烈震顫了一下,那瘦小武修面上猛然變色,大喊一聲:“不好!”就要迅速轉身逃離。
轟??!
在那破碎的冰柱底下,忽然一股激烈的力量陡然爆發出來,一條白熾的紉火龍衝出了地面,一下籠罩了小片天地。
“啊!”
那瘦小武修甚至還來不及喊叫,就被那紉火龍吞沒了,僅僅掙扎了幾下後,就化作白灰,可謂渣渣都不剩!
那一道衝出來地面的白熾火龍差不多躥起了有五六十丈高,雖然開始下降,卻依然朝著四周灑出無盡的熾熱紉雨。
“快躲開!”
被瘦小武修的遭遇弄得驚呆的衆人此時總算反應了過來,紛紛大喊著,迅速逃離開去。
啪啦啪啦
就在衆人四散開後,四處濺射的紉雨四散而落,落在堅實的地面上,等青煙繚繞,燒灼下去坑坑窪窪的坑洞;落在冰柱之下,也立即和寒冰寒氣作用,“茲茲”地升騰起大量煙霧。
那白熾巖漿火龍躥出好一陣後,一切才漸漸平靜下來,原本矗立著冰柱的地方就只留下了一個大洞。衆人看到那大洞之中,赤紅光芒照射而出,炙熱的煙氣滾滾不斷。
此時此刻,衆人總算是明白了,這些冰柱之下,可能是一個能量爆裂的紉湖河,而每一根冰柱都被特意設置,堵塞住了一口紉噴發井。
只要冰柱被敲碎,失去冰柱的堵塞,那早已經積蓄許久的紉能量就會爆發噴射而去,成爲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死亡陷阱!
一時間,看著那死得渣渣都不剩的瘦小武修,包括雷林在內,所有人都是倒抽一口涼氣,紛紛吃驚這看似平靜無害的墓地之中,竟遍佈著這樣簡單而恐怖的機關!
“多虧這些人及時進來,我沒有時間去打破這些冰柱,不然那瘦猴武修的下場就成爲我的下場了!”
心頭慶幸著,雷林依然不動聲色,潛伏在冰柱之上,悄然觀察著這羣人接下來的舉動。
“媽的……好險!”
“我就知道寶物沒這麼容易得手!”
“這些冰柱下是這樣的機關,我們該怎麼辦呢?”
……
衆人罵了兩句,不禁都是愁眉苦臉的,一時拿這些冰柱沒轍了。
這時,衆人中,一個絡腮鬍大漢站了出來,大聲道:“這還不簡單?那冰柱不是封住地穴中的巖漿嗎,我們在破壞冰柱的時候,用力仔細點,不要破壞冰柱下半部就行了!”
這絡腮鬍大漢如此一說,衆人不禁紛紛點頭,覺得大漢說得有理。
只是,大漢這話能否可行,這卻是誰都不敢輕易嘗試的事情!畢竟有那瘦猴武修的前車之鑑,衆人此時都有些心驚膽戰了,怎麼敢輕易動手呢。
“媽的!一羣廢物!還得看老子的!先說好了,老子若是獲得寶物,那個孫子敢跟老子搶,老子剁了他!”
口中罵罵咧咧著,那絡腮鬍大漢提著一把大刀,大步走上前。
衆人自然不敢巴不得這絡腮鬍大漢上去嘗試,紛紛道:
“老刀,你儘管放心!要是真出了寶物,那個孫子敢和你搶,我也來幫你剁了他!”
“嘿嘿……老刀,看你的了!要是你能成功,我前些日子搶的那女人就送你了!”
“老刀果然好膽色!我那六佩服!”
……
畢竟是趟冒險的買賣,絡腮鬍也有些緊張,怒哼一聲,也不管後邊衆人怎麼說,頓了頓後,才選擇了一根冰柱,大步走了上去。
絡腮鬍選擇的那根冰柱,比先前那瘦猴武修選擇那根冰柱要略小許多,他沒有首先動手,而是圍著那冰柱轉了幾圈。看得出,絡腮鬍在瘦猴武修出事後,已經變得小心謹慎許多,大概是認爲體型更小的冰柱,危險也更小吧。
此時,整個場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絡腮鬍的身上。
絡腮**日裡也刀頭舔血的狠角色,一直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討生活的,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他早實踐過無數遍了。此時,雖然心頭想到那瘦猴武修的下場,有些發憷,卻還是略猶豫了之後,就朝掌心啐了一口吐沫,準備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