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這個地方一向很閑,但是這兩年阿墨到處使喚工部的人,如今又修筑陵南的堤壩,沒有一兩個完全信任的人,她也不放心。
因此調任了這么一位勤快的工部上司之后,工部的人就沒有閑過。
“四百萬兩足矣,若是發動地方自行資助磚石沙土,也許還能省下一大筆銀錢。”褚遂云說一句,阿墨眼睛的賊亮。
“此事,本宮交給戶部和禮部的人去組織,至于征調民工……”阿墨頓了頓。“如今正值冬季農閑尚好說此事,凡事被征調的百姓,全家在此期間免除所有賦稅,只是……”
阿墨將一本折子遞給褚遂云。“這是樓相的意見,本宮覺得十分有理,堤壩短時間內無法修筑完成,來年春季又是農忙,不能再大面積征調民力。”
“釋放囚犯?”褚遂云大驚!“殿下,此舉是否不妥?若是這些人在此期間逃跑,定然會造成動蕩!”
阿墨擰眉,她雙手交叉支在條案上,聲音低沉。“此舉并非沒有歷史先例,尚可一試。”
“自古皆有運用死囚充當免費勞力之事,此事我會詳細安排,從刑部和吏部調人。”
“非死囚的刑犯,若是在此期間表現良好,可以減刑或者免刑,而死囚同樣如此,可免除死刑,但若是在此期間有逃獄的行為,刑部的人出面,斬立決。”
阿墨瞳色冷冽如冰,她可以給這些人一個機會,但也不能排除有窮兇極惡之人,那么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若是如此,刑部也需要調一部分衙役監督,防止囚犯傷人。”褚遂云知道這位的性子,說一不二,看來是決定了。
阿墨點頭。
“既然此事是樓相提出來的,就全權交給他好了。出事了他自己頂著。”阿墨挑眉。
褚遂云:“……”
明明是殿下早有此心。
不過,一國之相出面,會穩妥很多,而且,那位年輕的丞相,做事滴水不漏,連他都暗暗稱奇。
朝中原本對這么一位年輕的丞相十分不給面子,但這一年來,這種態度似乎都消失了。
阿墨中指輕叩著桌案,此事定下來,接下來半年多西陵都會輕松不少。
如果她這胎真是兩只小包子,那么她至多能堅持到孩子四個多月,雙生兒聽聞腹部會很大,她實在沒辦法,在顯懷之前必須離開朝堂一段時間。
幸好接下來幾個月都是冬季,衣服比春日穿得多,很難發覺異常。
這孩子,來得月份正是時候。
明年春末,她離開五個月,待孩子生下來甩給鳳邪帶著吧?
不過,鳳邪帶孩子?
她眉頭直跳,心里對鳳寰后宮有一種排斥,絕對不能給他帶!
想來想去,似乎最好的去處是……
蘇老爺子?
想想蘇蘇真是一個好孩子,可不就是蘇老爺子教出來的?如今蘇老爺子年老了,不怎么往外跑,帶著孫輩養養老正好。
不過,那老頭子當初就盼孫子心切,一心的算計她,這兩個小東西一齊過去,老爺子十有八九給寵成了熊孩子。
阿墨嘆氣,不如放在身邊,說是她的老相好給她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