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霞光流轉,絢麗奪目,美不勝收;下方城市里斷壁殘垣,死寂無聲,仿若鬼蜮。兩相襯托,營造出一股十分壓抑的氣氛。
龍皇貝爾特深吸一口氣,強壓心中的驚恐,第三次用心凝視眼前的少年。不錯,此人與鄭楓長的極為相似,仿佛一個模板刻出來的。他是鄭楓的兒子。不過,鄭楓沒有這么冷傲的眼神。那眼神輕佻,雖看向這兒,卻似乎沒有聚焦,懶洋洋的,無視他的存在。“可惡,竟敢看不起朕!”
“快回答我,我老爸老媽和我爺爺被你囚禁在哪兒了?”鄭奇一邊對外走,一邊問道。他步履輕盈隨意,仿若閑庭信步,路徑貝爾特身邊時,好似路人擦肩而過一般,走了過去。走下祭臺,走出彩虹護罩,順著之前李白詩匕開鑿的巨大溝壑走出來。
龍皇貝爾特一動不動,任由他走出去,直到兩人距離拉開,才松了一口氣。他真的很怕鄭奇突然動手,他啟動七彩戰衣消耗的能量還未恢復,若是此刻動手,發揮不出三成的實力。“你的父母和爺爺不在這里。”
“我知道他們不在這里,安尼塔斯曾告訴我,他們在一個名為鎖神仙境的地方。那是一個什么地方?”鄭奇還在走,即便問話,也不曾停止腳步,甚至沒有回頭。這姿態簡直傲慢到了極點。
龍皇貝爾特強忍被輕視的怒火,聚精會神的匯聚能量,口中以回答拖延時間,“鎖神仙境是我族的禁地。朕不能透露給你。”
“你不透露?那我爸媽和爺爺是怎么進去地?他們自己闖進去地嗎?”
“你說的不錯。是他們自己闖進去的。”
“鎖神仙境,聽名字便知里面非同小可,他們又不是傻瓜,無緣無故的闖進去作甚?不要騙我,會被我識穿的,你雖活的年齡大,可不代表你就比我智商高。”鄭奇一直在走。路過一塊巨石時,輕輕一躍。悄無聲息的躍過巨石,身影消失在巨石后。后一段話是從巨石地另外一邊傳來。
龍皇見鄭奇看不到自己,馬上閉目聚氣,爭取早點恢復。他身上有圣天之袍,只要恢復能量。就還有一戰之力。于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回答道:“鎖神仙境是一個極為可怕和危險的空間。一直被結界隱藏在視線之外,里面有什么,朕也不知。朕只知道我龍族受天神之命,從外界移居此處,為得就是守護著它,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你父母和爺爺之所以能進去,是因為他們不小心,誤打誤撞。墜入其中。”
“哦。是嗎?”淡然地語氣從巨石后傳來。
“朕和你們鄭家無冤無仇,沒有必要騙你。”
“你這句話本身就是謊言。你真的把我當成傻瓜了?”鄭奇一直躲在巨石后,未曾露面。“真的是無冤無仇的話,你會派你女兒出去剿滅我鄭家嗎?老家伙,別騙我,是不是你故意把他們引誘進去的?”
“不是。”龍皇回答之后,目光盯著巨石猛看。鄭奇躲進去有一段時間了,即使是爬也該爬出來了,更何況是走。他躲在后面做什么?難道……
念頭不及展開,空間中幾乎凝實地源之力開始流動,向一個方向流去。他注意了一下,大吃一驚,源之力的流向正是巨石所在的位置。果然,被那小子騙了!
體內地能量只恢復七成,他等不急了,縱身躍出祭臺,隔開一拳打向巨石。一聲爆鳴,巨石化為一片塵霧。塵霧中,一道黑影沖天而起,躍至空中。光芒下,黑影一擺一晃,陡然間整個天空布滿了黑影。
“是影幻之法!”龍皇貝爾特瞥了一眼無數黑影,喉嚨處發出一聲低吼,手掌在胸前畫了一下,一股白色氣勁組成一個規則的圓環。他神情凝重,緩緩將圓環推入空中。圓環升空后,遍布空中的黑影仿佛遇到火光的飛蛾一般,盡皆撲落過來。還未接近圓環,便被白色氣勁沖潰。“小子,你故意拖延時間,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哈哈,現在才看出來嗎?剛才你要對我動手,還有贏的機會,此時,你毫無勝算。”鄭奇的聲音虛無縹緲,不知從何處傳來。
龍皇貝爾特羞惱成怒,剛才被鄭奇兩三句話震撼到,沒有細想,被騙的昏頭轉向,還一直僥幸地以為自己獲得時間恢復能量。“實在氣人,朕竟被一個小子戲弄了!”解決影惑后,他憤怒地目光轉向夜兒等人。反正卑鄙過一次了,不介意再卑鄙一次。右拳搗出,隔空擊向失去力量的他們。
“喂,我說,你地對手是我吧!”話語方落,一道黑影穿過化為消失的圓環氣勁,沖至貝爾特身前。
貝爾特不及傷人,慌忙撤回拳頭,應對對方的近身攻擊。
“對敵時三心二意,是要付出代價的。”鄭奇一語說完,拳頭對準貝爾特的右拳砸下。轟的一聲巨響,兩人紛紛倒飛百米。穩定身形后,他找了一塊斷壁坐下,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血,然后對著遠處面色蒼白的貝爾特笑了。“你的技法很不錯,可以紓緩我的力道,還可以把力道打入我的體內。可惜,攻擊力不夠,不如我的綿綿無盡。”
龍皇貝爾特的右臂軟綿綿的低垂著,半天沒有動靜,他渾身肌肉緊繃,半天才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吐出。“好一個綿綿無盡,一拳就廢掉了朕的右臂。”
“說廢掉,太嚴重了,只不過是粉碎性骨折,好好療養,還是可以恢復的。”鄭奇對韓煥希那邊努了一下嘴,道:“去向那個倒地不起的家伙請教,他可是粉碎性骨折多次了。”
龍皇貝爾特左手在右臂上撫摸一下,將肉內的碎骨整理一番,同時對鄭奇叫囂道:“你別裝的若無其事,中了朕的穿心透骨拳,內腑早已受到重創。你若繼續強行運氣,傷勢就會爆發,內腑會爆裂,到時你不死也難。”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鄭奇笑了半響,艱難的制住笑意,對茫然彷徨的龍皇說道:“你知道姓韓的為什么口口聲聲說他殺了我?就是因為他把我的內臟打的七零八落,像一鍋漿糊。可我,還是好好的活著。若是換作幾天前,說不定我還真怕你的這一招,可現在,這一招對我而言,猶如浮云。好了,廢話不多說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話,我都要把你收拾掉。”
“你還是在騙我,這一次朕不會上你的當。”
“別口口聲聲的朕,讓我聽的惡心。”鄭奇蹭了蹭自己的右拳,仿佛上面有什么骯臟的東西。“說心里話,我對你討厭的很,討厭你的衣著,討厭你的排場,討厭你的為人,如果沒有必要我絕對不想與你交手。想一想和你這么惡心的家伙決斗,心中就不由得作嘔。”
龍皇貝爾特大怒,“你敢侮辱朕!”
“哼!是不是侮辱你,你馬上就知道。”鄭奇抽出李白詩匕,縱身飛入空中,懸浮在半空中,他喝道:“上來,讓我試一試你的實力。”
歷經艱難的居民們,在同一天里,看到了三個人類。三個人類一個比一個強,這第三個究竟有多強,他們不敢去想,只能期盼,期盼偉大的龍皇陛下可以再次獲勝。
龍皇貝爾特冷哼一聲,也飛入空中。鄭奇見他上來,對下面的夜兒等人道:“你們先離開,離遠一點,最好出城。”
出城?白云和黑土對視一眼,兩個家伙跟隨鄭奇很久了,了解他們這位萬惡又萬能的主人。需要出城躲避,說明下一招的威力破壞范圍極大,可能會籠罩整個城市。他們不敢多做耽擱,抱起重傷的韓煥希,隨著夜兒,慌忙向城外奔去。
龍皇一眼認出李白詩匕,心中微感驚恐,對于李白詩匕他十分熟悉,當年鄭俊秀曾憑借它打敗過他。不過,他當時沒有獲得圣天之袍,才無法與之抗衡。他深吸一口氣,無所畏懼的望過去,今日他要憑借圣天之袍,破解李白詩匕的最強一招。“咦,他左手緊握的是什么?李白詩匕的匕鞘嗎?”
鄭奇提臂在胸,李白詩匕與匕鞘前后交錯,稍一用力,挫出一串火花。他滿意的點點頭,笑對龍皇貝爾特道:“鑒于你這個人過于惡心,我要對你進行測試,接的下我這一招,我就承認你具有做我對手的資格。”
“什么?小子你太狂妄了!就是你爺爺也不敢對朕這么說話!”龍皇暴跳如雷,奮不顧身的沖上前去。見鄭奇揚起拳頭,他心中一駭,停在半途中。若是再受一記綿綿無盡,左臂勢必不保,那時他就沒有與鄭奇作戰的資格。“你這個混賬東西!”他大罵一聲后,開始匯集力量,準備以七彩戰衣應戰。
鄭奇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要注意了,這一招我從未使過,威力有多強我也不知,你最好全力應對,不然會死的很慘。”他回頭望向夜兒等,他們快到城外了。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不就是一句低頭思故鄉演化而來的震蕩術嗎?哼,朕還不把它放在眼里。”
“希望你的實力像你的嘴巴這么厲害。”鄭奇開始將生命之能注入匕鞘中,直接激發匕鞘的最后一闋“疑是銀河落九天”,同時李白詩匕與匕鞘交錯,接受匕鞘傳輸過去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