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師姐,是我!”
這時,那船首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揮舞著胳膊,大聲喊叫著,不是旁人,正是雪凝香。
剎那之間,從悲極到喜極,陶靈薇也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身形一緩,就被一道颶風卷了個正著。
“呀,陶師姐,壞家伙,快救師姐。”雪凝香低呼一聲,下意識的抓住蘇武胳膊,搖晃著要蘇武出手,救陶靈薇。
也不用雪凝香多提醒,蘇武揮手之間,四口綻放著無匹神光的寶劍出現(xiàn),剎那之間,竟好似溫瓊的那定海蛟龍棍一般,什么颶風,什么黃龍,連空氣都一下子陷入了沉寂之中。
剎那之間,這套寶器劍陣,竟是成了天地間的唯一。
心意一轉(zhuǎn),那四口神劍齊齊錚鳴,一道無匹劍氣打出,貫穿了時空天地,那把陶靈薇卷進入的颶風憑空一爆,無數(shù)沙礫粉碎化為虛無,顯出一方清明世界來。
陶靈薇滿臉駭然,望著眼前這被劍氣生生蒸發(fā)到虛無的無數(shù)沙礫,陡然之間,幾乎懷疑是不是宗門的長老親自降臨,解救了自己。
“是了,凝香能出現(xiàn)在度厄三元寶船之上,想來是宗門強援來到,擊殺了陰絕心,奪下了這寶船。”
陶靈薇暗暗想著,懷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迎上了那寶船。
可是令陶靈薇意外無比的是,當她踏上寶船的時候,先迎上的不是什么宗門強援,竟是蘇武。
“怎么會是你,還有秋長老,凝香,宗門強援呢,剛才那一劍是誰刺出的。”陶靈薇還是有些發(fā)愣,呆呆的反問道。
“師姐,哪里有什么宗門強援,剛才那一劍,就是這壞家伙打出的。”雪凝香愛昵的擠到陶靈薇身旁,指了指肅然立在一旁的蘇武。
“他?”陶靈薇一愣,更是沒有反應過來,而且轉(zhuǎn)念一想,眉頭也悄悄皺了起來,看向雪凝香與蘇武的目光也變了。
在陶靈薇目光之下,雪凝香一怔,不由自主的垂下頭來,顯出一絲被看破心思的小女孩兒作態(tài)來。
看到這一幕,陶靈薇心思通透,特別是上下細致端詳了雪凝香一番,待看到雪凝香滿面春光,明艷動人之后,眉頭更是在悄然之間鎖了起來。
“陶師姐。”蘇武走上前去,躬身行禮。
陶靈薇沒有第一時間應話,只是淡淡的瞥了蘇武一眼,撂下一句:“你好樣的。”
撂下這句話,陶靈薇也未再看蘇武一眼,不由分說的拉起雪凝香,進了船艙。
“這……是怎么了?”陶靈薇如此冷淡,也令秋云生滿頭霧水,呆呆的望向了蘇武。
蘇武心咯噔一下,遲疑一下,也是沒有解釋,只是走到船首,在那漫天颶風之中搜尋起可能的木行之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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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船首,蘇武極目打量著下方的海島,掃視一遍,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海島中央,微微隆起的山包之上。
只是不同于木行之地與火行之地的是,這山包的中央并沒有什么火山口。
如此一來,在不知道先天戊土神幡埋藏在何地的前提下,蘇武若是想把這個十里方圓的海島搜尋一遍,耗費的時間就太過長了。
正思考著該如何下手,陶靈薇又拉著雪凝香走出了船艙。
陶靈薇表情嚴肅,一走出船艙,就拿刀子一般的目光狠狠瞪了蘇武一眼。
而跟在陶靈薇身后的雪凝香則是露出腦袋來,笑嘻嘻的沖蘇武做了個鬼臉,一副你活該的表情。
“陶師姐。”蘇武自是知道陶靈薇氣惱什么,但還是走上前去,躬身行禮。
陶靈薇淡淡點頭,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隨即不理會蘇武,徑直走到船首,向下張望了一番,才道:“我聽凝香說,你要尋找一件土行靈寶,若是我猜測的不錯的話,那土行靈寶該就埋藏在地底。”
蘇武一副師姐高見的模樣連連點頭,但心底也腹誹起來,心道這不是廢話嘛,是個人都知道靈寶埋在地下。
不過陶靈薇下面的話就引起了蘇武的注意。
陶靈薇眼底閃過一抹異彩,道:“我降落在海面之上,悠悠飛行了許久才來到這土行之地,可是剛上島不久,就遇到了一頭妖獸。”
妖獸!
蘇武心中一動,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
火行之地都能孕育出火道人來,那這土行之地,保不住就真會孕育出一尊土道人來。
“那是頭鼠精,具體什么品級我也不清楚,但它卻能催動邪風,厲害無比,這整個海島之上的邪風都是這鼠精吹起的,若是你想找到那件土行靈寶,可以先去抓了這鼠精,逼問一番。”提起這鼠精,陶靈薇的臉色也是不好看,顯然也是吃夠了這鼠精的苦頭。
蘇武點點頭。
若是陶靈薇所說不錯的話,那么這鼠精就是這海島之上的唯一活物,蘇武若是想找到先天戊土神幡,抓住這鼠精逼問一番也就是了。
剛要開口詢問這鼠精的實力如何,看到陶靈薇一副不理不會的表情,蘇武還是把話吞了下來,情知這是陶靈薇心中有氣,故意為難自己的。
不過蘇武既是把事情做了,也只能吞下這個苦果,心下苦笑一聲,把度厄三元寶船交給秋云生掌控,就要跳下寶船,尋那鼠精麻煩。
“慢著。”這時,雪凝香小跑著上前,給蘇武使了個眼色,飛快的把一物塞到了蘇武手里,便又嬉笑著跑了回去。
“這死丫頭。”看到雪凝香動作,陶靈薇氣的就要揪雪凝香耳朵。
而蘇武心下自是不免感動,感受著手間白珠的靈氣,向雪凝香遞出一個安好的眼神,轉(zhuǎn)身跳下了寶船。
催動真氣,在半空游蕩,蘇武也開始搜尋起那鼠精的蹤跡來。
雖說在封印之地御空飛行要消耗不少真氣,可與雪凝香雙修之后,蘇武把兵氣境徹底穩(wěn)固,加上三大世界海量的真氣,倒是不在乎這區(qū)區(qū)真氣消耗。
而且令人稱奇的是,有雪凝香給的這枚定風珠,蘇武穿行在那颶風之中,也是輕松容易,不用消耗真氣,把颶風一一擊碎。
看了一路,蘇武也漸漸看了出來,那狂暴的颶風真就是從地底吹出來,卷起無邊沙礫,直沖云霄。
這種感覺,就好似這大地成了肺眼兒,在不斷的哈氣一般。
遲疑一下,蘇武捏著定風珠,看準了一道剛剛卷起的颶風,分開颶風,從這風眼兒,悶頭扎入了地底深處。
雪凝香給的這定風珠雖不是寶器,但在這土行之地的用處比一件寶器還要來的大,甚至于蘇武遇上了那操控邪風的鼠精,依靠著這定風珠,也能占盡了便宜。
所以蘇武也不在意四下里漆黑環(huán)境,向著邪風的來源,深深的扎了下去。
循著那邪風飛行,也不過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蘇武便闖入了一個殿堂。
說是殿堂,實質(zhì)上就是一間石室,九根通天立柱,支撐起了這砂巖殿堂,天頂上嵌滿了海里的明珠,灑下柔和的光芒來,使得蘇武一眼就看到了那鼠精。
在這殿堂的中央,那一尊砂巖王座之上,斜躺了一頭碩大的老鼠,五官依稀能夠分辨出來,打著驚天的呼嚕。
每一次打呼嚕,這鼠精口中就會吐出一個個氣旋,化為一道道颶風,通過四下里密布的風眼兒,一直吹到云霄去。
想不到這狂暴的颶風竟是這鼠精打呼嚕呼出的氣!
蘇武心中一凜,陡然之間也是有些色變。
想那颶風卷起萬噸沙石,直沖上云霄,驚天動地,可實質(zhì)上,卻是一頭鼠精打著呼嚕。
如此一來,這鼠精實力多強,也就可以管中窺豹一番了。
但蘇武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方,不過上兩招,也是說不過去。
而且四口神劍被雪凝香練成劍陣,蘇武也正是氣盛之時,需要一個對手來試試劍。
這么想著,蘇武也沒理會四下里狂躁的颶風,直接祭出了四口神劍,打出一道無匹劍氣來。
劍氣如龍,劈波斬浪,生生的拉開一道虛無鴻溝,整個殿堂也是簌簌震動起來,將要崩塌。
這等威勢之下,就是個豬,也要被驚醒。
那鼠精打了一個激靈,翻身而起,狹長的眼睛之中顯出一片無邊的血紅,陰測測的盯著逼到眼前的這道劍氣,身形一晃,如老鼠滾油,化為一道青煙,竟是輕易至極的躲閃了過去。
轟隆!
劍氣洶涌,那砂巖王座生生化為了齏粉,在無匹劍氣之下,被蒸發(fā)成了虛無。
“人類,你是誰,為何而來,我與你無恩無怨,你為何來驚擾我的美夢。”那鼠精現(xiàn)出身來,氣惱的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王座,指著蘇武罵咧了出來。
話說著,那鼠精長吸一口氣,又呼的吐出,一道漆黑,如實質(zhì)一般的狂風從它口中吐出,化為一道利箭,吹向了蘇武。
蘇武細細感應之下,這鼠精吹出的罡風比黑風嶺之上常年吹著的罡風還要來的狂暴,簡直就是一件法寶,威力驚天。
不過蘇武也不在意,捏著定風珠,催出一個清亮的護身法罩,護住了全身。
可是令蘇武略感意外的是,那一道黑色邪風吹在護身法罩之上,就好似一柄巨錘砸中了一般,瞬間就泛起了陣陣漣漪,岌岌可危,眼見著就要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