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同志,想一想,比如出租車司機什么的都可以?”
林小軍想個辣子啊,就算自己坐了出租,到哪找得到司機回來證明啊。
“首長,首長,你們是不是要包庇他,才一夜的時間,我能記不住他的長相嗎?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得出來,他還粗暴啊,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弄得我……”這女孩淚水漣漣的哭喊著。
“住嘴!我們會嚴肅處理的,這個你放心好了,現在請糾察同志把林小軍暫時送到營部禁閉室,等候下一步調查。”
宋連長忙說:“營長,這事情絕對有誤會!”
李營長嘆口氣,壓低聲音說:“老宋,我也相信有誤會,但是在這幾百號人面前怎么辨解的清楚,很多細節也不適合戰士們聽,先這樣吧,我們絕不會冤枉好人的。”
這些話林小軍也都聽到了,不錯,他也真不想在這里和一個小姐瞎扯,自己沒干過這樣的事情,走到那里都是不怕的。
林小軍也不多說什么,跟著糾察離開了訓練場。
雖然幾個押送林小軍的師糾察隊腰間挎著一副明晃晃的手銬,但是他們誰都沒有給林小軍戴手銬,或許,在他們的心中,也是有些不太相信的,就算現在是證據,證人都很完善,但一個軍人對另一個軍人的直觀信任讓他們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能是一個在全團,全師,全軍區都赫赫有名的林小軍所為,他們真的不相信。
上車之后,車里的氣氛有些沉悶,林小軍也有一種很奇怪的壓抑感,他還沒有蹲過禁閉室,只是聽別人說過,說那個地方很慘,如同單人廁所大小的禁閉室,完全就是一個黑屋子,被關進去的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還時不時的要被挑刺,被訓斥。
當然,那里也少不得會有華夏久遠的傳統教育方式,據說去年有個兵,認識了在柳江市務工的幾個老鄉,這幾個老鄉很喜歡步槍上的刺刀,這個戰士就趁人不被,弄走了三把,這下好了,事情鬧大了,連地方上的公安局都出動了。
這個鳥兵被關了整整一周時間的禁閉,出來的時候這鳥兵說話都不利索了,身上倒是沒有一處傷口,但是就是不停的抖,后來送野戰醫院住了兩個月,是內出血,被糾察用被子蒙著打了幾頓,所以大家聽到關禁閉,都不會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
但林小軍心里并沒有太多的害怕,他就不相信了,自己沒干的事情總不能強加在自己身上?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車子很快就殺到了我們營部的禁閉室,這是營部后面,靠近大院圍墻的一個生活倉庫,院子很大的,空落落,沒有什么人,在倉庫旁邊有一個單獨的小房間,林小軍想,這就是讓人聞風色變的禁閉室吧。
車一停下,就從旁邊的房子里出來了一個一毛一的小少尉,林小軍不認識他,不過這人看著很猛的,身材魁梧臉膛黝黑無比,說話的聲音異常響亮,一聲報告真如石破驚天般威猛無比。
李營長淡淡的說:“這個戰士涉及到一起和地方上的事件,暫時沒有調查清楚,你們先看押著。”
“是,請營長放心!”一毛一一個立正,雄赳赳氣昂昂的抓住了林小軍的胳膊。
林小軍心里一哆嗦,怎么,該不會想弄老子吧,這可不行,老子是不會讓你們隨便搞的。
林小軍哼一聲,兇光畢露的看著幾個糾察和這個五大三粗的一毛一:“首長,我接受教育,也接受調查,但你們不能虐待俘虜!”
那個一毛一眼皮一翻:“鳥兵,在這里是龍就給我盤著,是虎就給我臥著,怎么搞是我們的事情。”
林小軍冷冷的瞥了一眼對方,知道這小子絕對也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老兵,真弄起來了,只怕還得使點力氣。
不過李營長卻哈哈哈的笑了,他一笑,林小軍更覺得不對勁,暗自往下蹲了蹲,握緊了拳頭。
李營長就說話了:“放心吧林小軍,你的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你只是暫時在這里反省,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你和其他關禁閉的戰士不一樣。”
那個黑臉的一毛一也松開了繃住的臉,笑著說:“就是,我們主要是教育為主。”
“額,那就好,那就好,謝謝各位首長。”
一毛一少尉對林小軍說道:“進去啊,怕挨揍是嗎?”
一個押送林小軍過來的糾察嘿嘿的笑了,說:“錘子!你還揍他,不要看你對付我們厲害,你和他試試?連獵豹大隊的中隊長都讓他干了,我看你不要惹他,不然他會揍你哦!”
進屋之后,林小軍看到了屋里的情形,才知道,這并不是那些老兵們傳的那么邪乎,房子里面不僅有張床,還有一個桌子和椅子,后面也有一個小小的窗戶,不過窗戶很小,倒是用粗鋼筋籠了個嚴嚴實實。
一毛一大喝一聲:“立正!”
林小軍兩腳一并,啪的一下,一個標準的立正站在那里紋絲不動,一個糾察上來,把林小軍身上的東西,什么煙啊,打火機等等的都搜走了,嘴里說:“林小軍同志,這些東西我們暫時替你保管,你出去的時候會給你的!”
“額,老班長啊,那個煙能留下嗎?萬一放幾天都發霉了,不如抽了實在。”
“這不行的,不過你放心,真要是你出去的時候煙發霉了,老哥給你再買一包。”
“那好吧!”林小軍也不能太難為人家了,人家都這么客氣的,自己也要有點風度。
不過等那個一毛一少尉離開以后,鎖上了鐵門,剛才那個糾察老兵卻從兜里摸出了一包香煙來,隔著鐵門,遞給了林小軍。
“鳥兵,我覺得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就憑你這一身的本領,也不至于做那個事情對不對,抽吧,抽吧,沒事的。”
林小軍撕開了煙,給這老兵也發了一支,自己也點上煙,很有些費解的說:“我靠,我怎么能干那樣的是事情,他媽的,但奇怪的很,那個女娃不僅認出我,還能說出我姓林,還知道是3營的兵,真邪門了。”
老兵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很認真的瞅了好一會林小軍,才點點頭,嘆口氣。
“班長,你嘆氣做什么?”
“你這鳥兵啊,你不知道世事險惡,假如你真的沒做這個事情,恐怕比你做了還麻煩。”
“班長,這話什么意思?”
“鳥兵,假如你真沒做,而對方又能言之鑿鑿的說你做了,這就是一個精心安排的局,換句話說,有人在給你挖坑,你想不掉進去都難。”
“啊!”
林小軍也不是愚笨的人,他很快就理解了這個老兵的話,不錯,真的很像是一個陷阱,既然有人精心策劃這樣的一個陷阱,只怕自己想要逃脫會很困難了,但自己并沒有什么仇人啊?
林小軍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吃飯的時候,嘎子他們都過來了,給送了一些飯菜,好像是炊事班特意給做的,味道不像是大鍋飯,挺好吃的,大家也都不想信林小軍能干這樣的事情,都在那里幫他抱打不平,但誰也沒有證據,只能安慰一下他罷了。
下午的時候,排長王鐵錘來了,帶著一塊鹵肉,還帶來了一瓶酒。
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上下打點的,總之,這頓飯吃的很安逸,沒有人來打擾,糾察和那個一毛一幾個小時面都沒露一下。
這里只有一個牙缸,他們就倒滿了一缸子的酒,一人一口的喝著,聊著。
外面連隊又在訓練了,那些雄壯的拉歌聲和那些激越入云的口令聲,還有那些隊列行進的踏步聲都像刀一樣的刺入了林小軍的耳膜深處,是啊,大家都在訓練,而自己卻蜷縮在倉庫一角的禁閉室里,這時候,林小軍覺得外面的世界真好,訓練真好,就算是很累,很苦,但也很自豪。
王排長看出了林小軍的落寞,就拉著他比試,兩人在地上用拳頭做俯臥撐,一下下的,最后他們的汗水都重重的砸向了地面,兩人的頭部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都留下了汗水的印記,兩人才躺在地上,好久不說話。
“林小軍,他媽的,我覺得是有人在整你,看你立功了,心理不平衡。”
林小軍擦一把頭上的汗水,說:“順便他們吧,老子沒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
王鐵錘看到了林小軍滿臉的灰土,笑著說:“去去給老子洗洗臉吧,看你這樣子就惡心!”
林小軍洗了臉,和王鐵錘坐在一起,又喝了幾口,說道:“排長,大家聽到我這個情況,是不是都很失望……”
“喝酒,喝酒!”王鐵錘笑著說:“林小軍,你不要有思想包袱,大家都很相信你的,就算做了又怎么樣,男人嘛,弄一下就弄一下,算不得丟人。”
“咳咳!”林小軍咳嗽了幾聲說道:“這個話不是這樣說,要那樣做了的確還是有點惡心的,至少咱們得給錢對不對!”
王鐵錘一下就看著林小軍,好半天才憋住了笑,這鳥兵,他主要糾結在給沒給錢這個問題上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