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的世界是有不計其數的魔域形成的,每個魔域都有著自己的領主,它們彼此都防范著對方,有時候兩個魔領主會因此交戰。
這種吞噬是無休無止的,即便成為大魔神,也僅僅是擁有了一定的保障。
因為在魔的世界有著許多族類,其中夔蚩族是所有魔中最強大的存在,遇到這個族類,不到萬不得已,其他魔是有多遠逃多遠的。
如今‘宴’在自己的領域內感覺到夔蚩族的存在,這讓他驚恐不已,雖然對方的氣息十分弱小,但是能夠破界而來的魔又會弱到哪里呢。
‘宴’第一個念頭是想遠遠躲開,可是這是他的領域,離開就等于放棄自己的力量之源,而且這里有著它數以百萬計的子女,它如果離開,魔域就會崩潰,自己的魔崽被放逐到其它魔域,憑它們現在的狀態,同樣會被其他魔族屠殺干凈,它該如何選擇
跳出來同對方廝殺?
倘若換成是尚無靈智前,它一定毫不猶豫沖出去,可是夔蚩族的名頭壓在心頭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大山,它如何敢輕舉妄動
溜走也不是,與之對抗也不是……
它只能躲在一邊,遠遠看著……
只是這夔蚩族之魔真的太奇怪了,它看起來真的很弱小,吞噬的速度也很慢的樣子,自己是不是該朝它發動攻擊?不過……萬一,這是它故意在裝呢,它要是隱藏了實力,來引出自己呢?
‘宴’心頭有種冷絲絲的感覺,唯有潛伏不動,它希望對方吃飽了就會離開,眼看自己的魔崽們不斷被吞噬掉,魔核都在滴血,這些都是它的傳承啊
越等待,越感覺不對勁,對方就像是無底洞,多少魔崽都不夠塞其牙縫,這樣下去,它真要斷子絕孫了,同時它感覺對方的氣息在逐漸變強,這讓他越來越疑惑,難道對方還是成長期的魔?
它思前想后,終于決心向對方發出警告,倘若那家伙朝他撲來,它就選擇與之交戰,如果對方想避免與自己接觸,自然就識相離開。
‘宴’理所當然地想著,它朝著對方發出了試探,將一股蘊含著自己族類信息的意念直接傳送過去,并警告對方,如果繼續下來,自己將不惜代價同對方拼命,果然那夔蚩族一下停止了吞噬,然后……
那夔蚩族居然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信息反饋。
它不明白自己發出的警告么?
猶豫猶豫
易小七全身冰冷,他感受到魔的強大,剛才那股陰森的意念竟然直接刺入他的靈魂深處,讓他頭暈目眩,差點昏過去,這到底是怎樣的攻擊。
不過在接受這股意念的同時,他竟然有種幡然而悟的感覺,似乎什么東西突然破碎掉,紛亂的信息紛沓而至。
這股信息太過龐大,太過復雜,他根本不能一下消化掉,更不知道它所代表的具體含義,只不過在支離破碎的信息中,還包含著某種力量規則,正是這種力量規則讓他領悟到更深層次的力量,并試圖去掌握它。
盧興同灰袍客正率著符甲陰兵艱難地朝著冰峰上攀爬。
這兩名魂蛹期的魂師已經將各自的領域開到極限,雪峰上冰雪風暴肆虐,每前進一步都會引來巨大阻力,無數計的雷電更是劈頭蓋臉朝他們落下,抵御讓他們消耗巨大。
雖然移動緩慢,但是兩名魂蛹期聯手,這點難度還是阻止不了的,隨著時間推移,他們也越來越接近峰頂。
就在這時,突然風雪驟停,漫天雷電剎那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昏暗陰沉的天空一下晴空萬里。
就像是從地獄一下解脫出來,加諸在個人身上的壓力全都沒有了,盧興等人非但沒有慶幸,反而驚疑不定起來。
“怎么回事,我失去了魂塔的感應”盧興朝著那眾符甲陰兵望去,見所有人都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還是灰袍客身在局外,看到事物要直接許多,他皺了皺眉,猛然抬頭朝著天空望去,心存畏懼地道:“莫非這個人要晉升境界了?”
“怎么可能絕對不可能,即便他利用這種方式沖關,能參悟到我們這層的力量規則也絕不是那么容易的”盧興雖然一口否定,但同樣忍不住抬頭望天,對于晉級時候引發的天劫,他實在是心有余悸。
所幸天空上沒有任何的變化,沒有任何引發天劫的跡象。
兩人面面相覷,看得出心頭都松了一口氣。
那些符甲陰兵對于所謂的天劫沒有直觀理解,不僅沒有緊張,當加在身上的壓力消失后,望著距離已經不遠的峰頂,蠢蠢欲動。
他們并不隸屬陰曹管理,因此不等盧興發話,就騰身而起,朝著峰頂直撲而去。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天際一道七彩霞光乍然生出,像是輕紗般在半空舒緩運轉,然而見到這匹堪稱驚艷的輕紗,盧興整個臉都扭曲了。
“快走這是七彩級的天劫”灰袍客一聲斷喝,幾乎毫不猶豫朝著峰下掠去。
盧興幾乎同他一起逃逸,兩人皆是魂蛹期魂師,全力施展,速度何其之快,瞬間就飛出數十丈外,然而七彩霞光籠罩范圍實在太廣了點,不等他們脫離這個范圍,一股難以想象的七彩光雨就從上頭直撲而下。
看似無質的七彩光雨壓落下來,卻可怕到極點,盧興和灰袍客連閃電都能防御的領域此刻竟然沸騰起來,原本極為穩定的氣息變得洶涌澎湃,他們看起來像是控制不住自身的領域,連鬼王法身都被催到了外面,死命抵御。
至于原本打算飛上雪峰的那些符甲陰兵就更加不濟了,突如其來的七彩光雨一下刺透他們的護甲,身軀,他們的魂體與這股光雨稍稍接觸,立刻灰飛煙滅,連半點逃逸的機會都沒有。
十余名陰兵直挺挺從半空摔下,還沒落地,就已斃命。
盧興和灰袍客拼命抵擋著七彩光雨,他們心中清楚,倘若這些光雨的目標是自己,恐怕早就橫尸當場了。
這些光雨看起來毫無威脅之力,實際上它們卻是界力所在,相對而言,他們的領域雖然擁有自身的界力,可要抵抗這種天威就顯得太過脆弱了,而領域破裂,魂體剎那就會被光雨溶解掉。
這種光雨他們記憶深刻,那是突破境界時引發的天劫,七彩光雨代表的是七種天地屬性,通常突破境界只會引來二到三色,像是七色齊至,實在是他們所不敢想象的。
魂師自身屬性越是駁雜,引來的天劫也就越多,反之,屬性越是精純,度過天劫的難度也就越小,這種魂師往往進步很快,屬于真正的天才。
屬性駁雜的魂師是很難熬過渡劫這一關的,就算僥幸渡過,今后也很難有大的成就,不過一下引發七色天劫就另當別論了,這種情況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渡劫的魂師是個無屬相的魂師。
無屬相魂師雖然稀有卻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是他們的晉升道路異常艱難,因為他們渡劫要遭遇到七彩天劫的困阻,這種天劫就算是利用塢巢之力進行庇護也是極其危險的。
盧興他們如今沒有時間去想易小七究竟能不能捱過這個天劫,他們只希望自己能夠逃離這個天劫范圍,這還是第一波的七色流彩,接下來的七彩風暴,還有更強大的七彩颶風就要來臨,即便是蛻變期魂師置身當中也是危險至極的。
七色流彩的光雨無孔不入,滲入他們的領域,與他們自身的規則交會,爆炸聲不絕于耳,鬼王魂體受到侵蝕,那種無法忍受的錐心之痛讓幾乎讓他們無法住控制自己的身體。
每一步都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當最終脫離出著堪比鬼蜮的天劫范圍,兩名魂蛹期魂師都已經精疲力竭,就像是兩根木樁摔倒在地,像是死狗般喘氣,全身不停抽搐。
片刻滯后,他們才恢復一點力氣,取出養魂石進行調養。
在他們不遠處,整座雪峰都被七彩之光籠罩,形成一個奇異的世界,仿佛隔絕了一切,看不清里面發生了什么。
盧興兩人都已經傷到魂體,雖然僥幸逃得性命,但現在他們的情況和普通人沒多大區別,神通沒有數月時間怕是恢復不過來了。他們彼此互望,雙方眼里看到的全是驚駭。
易小七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突破了自身界限,來得如此突然,連細細體會的過程都沒有,那股直透腦顱的神秘信息一下顛覆了他對力量的理解,直接讓他跨過門檻。
魂蛹期所掌握的力量和他猜測的全然不同,原本他以為開啟了領域,這股力量才會獲得,現在他才明白,不是開啟領域才具備更高一層力量,而是這股力量開啟了自身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