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玩游戲……玩什么游戲?”羅林都覺得自己的反應太激烈了,一驚一乍的簡直丟盡男人的臉,怎么說也曾經數度直面死亡,難道面前可愛的可妮莉雅比那些家伙更加恐怖嗎?
雖然一本正經的樣子真的很像是最后通牒……
原來真的是要玩游戲啊……
羅林是這么安慰自己的,不過呢,提出要求的可妮莉雅卻比羅林看上去還要窘迫,話雖說出口了,可她的娛樂細胞要么因為常年休假而罷工了,要么被戰斗細胞群毆致死,剩下為數不多的也起不了作用,根本就想不出玩什么游戲……
終于,最后的娛樂細胞都陣亡光榮陣亡的情況下,歷經5分鐘的思考,羅林都以為可妮莉雅會直接進入正題就此推倒然后啪啪啪,沒想到她思想掙扎的結果卻是……
“我們……猜拳……吧?”簡單的剪刀石頭布,可妮莉雅卻像是央求了珍貴玩具的孩子一樣靜靜的等著回復,羅林愣了一下,點頭,兩個人分開,同時伸手,剪刀對布,可妮莉雅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或許是因為力量仍然被封印也可能是因為今天的古怪行為讓她的情緒波動的很厲害,又或者是混沌境的后遺癥仍然沒有痊愈才讓她久久不能接受自己輸給別人的事實,抿著嘴幾乎是要哭出來。
羅林見狀是一個腦袋兩個大,等等,我記憶中的猜拳應該不是這么嚴肅的游戲吧?
為什么可妮莉雅看起來就像把整個人生賭在上面了一樣?
羅林覺得應該好好跟她說說,沒想到剛張嘴。就發現可妮莉雅狠狠的盯著自己,并且因為姿勢問題造成居高臨下的俯視角度,冷汗都不知道淌過多少先輩干涸的痕跡了。
這喜歡較真的家伙啊。
羅林只好訕訕的笑道:“這次不算?”
可妮莉雅的表情瞬間融化了,她才不管贏的光不光彩,兩個人再次伸手,出拳,結果沒有任何變化。
教皇再次展開視線攻勢,局面變成“五局三勝”,再來,變成“七局四勝”。完全是收割節奏的羅林連最簡單的心里戰術都沒有用就輕松壓制住可妮莉雅。哪怕就把手放在那里不動彈,一直不相信自己運氣差到連一局都贏不了的偏執狂在連敗三十局后終于認命了,雙手撐地無力的跪在地上,抬起頭。眼神就是在說“你耍賴皮”。羅林苦笑。收起從15局開始就沒換過的拳頭,說道:“要不然這樣,我告訴你。我下一局要出拳頭,怎么樣?”
可妮莉雅的貓耳像是真物一樣抖了兩下,她欣然的接受了這個方式,當然她也不會想得太簡單,雖然羅林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如果再贏不了的話,就真的……
剪刀對上石頭。
可妮莉雅沒有出布,而是選擇了剪刀,她沒有相信羅林,而且顯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信任危機,羅林的選擇如他先前說的那樣,可是他卻苦笑的說道:“這個,我是不是應該惶恐您對我的不信任?”
貓耳女仆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怎么放,如果是塞西莉亞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是一笑了之甚至會反用來打趣羅林,可是可妮莉雅不行,當她發覺后立刻覺得自己剛剛以惡意揣測羅林心思的行為太過小心眼,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低著頭捏著衣角,到后面越來越沒有底氣,不敢看羅林,細聲說道:“生氣了嗎?”
羅林搖搖頭,說道:“猜拳什么的也就只是一個簡單游戲,不用太在意?!?
“可是我輸了……輸了就一定要有懲罰的……”
原來她是害怕懲罰啊,這下羅林可就哭笑不得了,他好像沒要求什么吧,只好說道:“游戲是游戲,不一定會牽扯到懲罰?!?
可妮莉雅反駁道:“可是沒有懲罰的游戲根本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游戲!”
“這是什么歪理啊……”羅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也沒反對,就直視著可妮莉雅,問道:“好吧,那就懲罰一下吧,讓我想想……”
可妮莉雅小手捻在一起,羅林突然想到這是個支開她的機會,立刻抬起頭,開口說道:“不然就罰你回去休息吧,就這樣了,我也累了?!?
羅林揮揮手,本來都已經做些什么的可妮莉雅一聽到讓她回去的時候臉色都變得蒼白,哦了一聲,也沒說什么就再次蹲到墻角,拉起毛毯蓋在身上,就在那一個人繼續消沉下去,自言自語著說:“果然是在討厭我呢,我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呢……”
好吧,羅林也只能再次妥協,說道:“那就繼續給我揉腿吧……”
“那不算懲罰……”
“給我唱個歌吧?!?
“……”
“跳舞呢?”
“……”
“說個笑話總可以吧。”
“唔……”可妮莉雅終于是回到椅子旁邊,仍然披著自己的毛毯,思索了片刻,終于開口說道:“那我說了啊。”
“恩?!?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夫妻,他們……恩……”
“他們怎么了?”
“你別打岔啊,我都不記得了!”
“哦哦,那我不說話……”
可妮莉雅稍微停頓了一下,開口:“有一對夫妻,恩,夫妻……”
非常長的緘默。
可妮莉雅真的是編不下去了……
許久,她突然唰的從位置上跳起來直接蹦到羅林懷里,用水汪汪的眸子盯著她,意圖差不多都寫在上面,她可是很難得的想要犒勞某個家伙!
如果是往常,羅林早就撲上去然后兩個人基本上就是跑去滾床單了。羅林表面上看起來傻乎乎的不開竅,其實心底是真的在淌血,為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就必須度過這一次難關,所以今天晚上依舊注定沒人暖床……啊不對,愛葛莉絲還躺在自己床上,所以今天晚上的情況是連床都沒的睡呀……
唉,悲劇啊。
羅林都想哭了,就還在考慮下一步該怎么做,抬頭,一愣。看著本來吃飽的就應該懶散散的休息的生生不息在可妮莉雅背后頭轉圈……
呃?
它在干嗎?
等等。似乎有些印象啊,上次生命似乎說過生生不息具有在命格之間傳送的功能,她也給自己演示過一次,施術時的模樣差不多……
等等!
羅林腦袋里冒出非常不好的念頭。難道他有人在用生命力量構建的傳送門!
贊美潘多拉。對面到底是誰???
啊沒時間管是誰了!
留給羅林的可只有短短五秒鐘!
沒錯。就只用五秒鐘,打開傳送門就只需要短短五秒鐘!
羅林一驚,看著穿著女仆裝的可妮莉雅。沒有任何解釋連忙把她推到地上,懵然的可妮莉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被毛毯蒙住全身,想要說什么卻被羅林制止,他噓了一聲,看著正在逐漸成型的傳送門,冷汗直流!
必須把她藏起來!如果讓外人看到可妮莉雅這個裝扮,那教皇的威嚴肯定會受到無法修復的損害!
萬一有什么差錯,可妮莉雅真的是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結果非常可能會演變成可妮莉雅羞憤的追殺到對方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啊!
三!
二!
一!
默數了三個數同時把毛毯盡量攤開用來掩蓋自己身下有一個人的羅林做完最后的準備工作后就開始祈禱來人不要發現可妮莉雅……
好像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轉念一想,擁有生生不息的不就只有兩個人嗎!
生命,還有突然就變成生命使徒的塔蓮!
就在那一瞬間,傳送門終于成型!
終于要來了么!
到底是生命,還是……
出乎意料之外,從生生不息中跑出來的居然是……
一個酒瓶子?
哦,還有一個人,又是一個貓耳娘,不過是真正的貓耳娘,真正的貓耳娘來了。
原來是塔蓮啊。
身著與塞西莉亞同樣款式的生命長袍的塔蓮從懸在半空中的傳送門緩緩落到地上,拖著一個酒瓶,嘴角綴著不符合貓耳娘氣質的笑容,咕嚕咕嚕又舉著酒瓶喝了幾口,晃晃悠悠的對羅林喊道:“我今天喝酒了!第一次!”
一聽到外面有動靜,而且還是那個獸人族的智者,可妮莉雅就緊張的幾乎要站起來殺人滅口,羅林連忙按住她,一邊笑著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還真的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人生的第一次可是非常重要的,那么第一次喝酒的塔蓮小朋友,你有什么感受呢?”
塔蓮吐著舌頭,苦著小臉,說道:“比想象中還要難喝,羅林叔叔!”
羅林呵呵直笑,問道:“那是當然了,所以塔蓮小朋友就不要喝太多酒了,喝太多的話小心晚上睡覺會尿床哦。”
“那我就不睡覺了!哇哈哈哈哈!”
“怎么能不睡覺呢,不怕皮膚起皺紋嗎?”
“貓晚上是不睡覺的,唔哈哈哈,夜貓子夜貓子,塔蓮就是貓耳娘,晚上就是夜貓子……”塔蓮現在連說話都開始大舌頭了,左右晃來晃去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摔倒,可是貓耳娘的尾巴很好的起到平衡的功能,即使是整個人呈60度傾角了,貓尾巴就綁在一邊的柱子上,非常的方便,看著她晃來晃去羅林也不敢說些什么,心想還好塔蓮喝醉了不然自己下面隆起的這一坨絕對沒辦法躲過她的眼睛,一看小家伙坐到可妮莉雅剛剛的位置上,開口問道:“那么塔蓮小朋友,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塔蓮晃了晃酒瓶,聽到**搖晃的聲音之后才笑著回道:“羅林叔叔,我這是來探視病人的!”
羅林不經意的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還真是要謝謝塔蓮小朋友了,啊,看起來你今天很高興嘛,怎么,遇到高興的事了?”
回答是酒瓶落在地上和里面剩下的**灑出的聲音,貓耳娘整個人縮成一團,抱膝,低著頭,非常詭異的沉默。
似乎隱約間戳到了一個了不得痛處的羅林尷尬的笑了幾聲。該不會是生命對她做了什么吧?不知道小家伙究竟經歷了什么。也覺得塔蓮給自己的感覺是不正常的,說道:“如果是來看我的話那我就已經很高興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可以保證今天晚上不回去夜襲你。哈哈哈。”
房間里彌漫著酒氣。塔蓮好像是因為羅林調戲她而抬起了頭,可馬上又低下頭,羅林這就尷尬了。輕聲喚了一聲“塔蓮”,沒反應,又喚了一聲,貓耳娘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羅林一愣,小家伙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毯子被拉開,可妮莉雅就露出一個腦袋,大喘了一口氣,扭頭就看見塔蓮離自己不到一米連忙用毛毯裹住自己的腦袋,小聲焦急的問道:“現在怎么辦呀?”
羅林說道:“不然你先回去吧?”
“絕對不要,為什么不讓她走?”可妮莉雅看到塔蓮似乎是動了一下連忙躲進毯子下面,貓耳娘突然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發出迷糊的鼻音,含糊不清的說道:“羅林叔叔,我今天喝酒了!第一次!”
這件事還很重要必須要說兩次嗎?羅林笑瞇瞇的說道:“哦喝酒啊,很好呀,喝完酒是不是覺得很困很想睡覺?那就去睡吧啊?!?
“我不困,好興奮好興奮的!”
羅林終于提前領會到晚上不睡覺的熊孩子的威力,捂著臉,說道:“好吧好吧,你來我這里做什么?”
“來探??!”
“探病的話還是白天來吧,現在已經不早了,萬一被什么人看見了很容易被誤會,我是無所謂,但是貓耳娘小朋友的名聲就……”
“我才不怕呢,我是生命使徒!誰敢亂說話我就把他們剝皮裹尸!”
羅林啞然,剝皮裹尸?確實是生命使徒的特權和習慣,但是滿打滿算才當上生命使徒一天多一些的貓耳娘是怎么知道的?
該不會是生命告訴她的吧?這種可能性比較容易成立,羅林清楚知道生命對于貓耳娘有一種說不明的執著,比起自己絕對更喜歡塔蓮,肯定會給她更多的好處,不過他絕對不會覺得失落還是什么其他的負面情緒,反而會非常慶幸自己可以掙脫生命的魔爪,因為有人頂替自己的位置了。
不經意間被賣掉的塔蓮依舊嚷嚷著要剝掉別人的皮,羅林連忙讓小家伙停下來,說道:“留下來也可以,那你總要有個正當理由吧?”
“探病就好了!”
羅林加重了語氣,“探病完全沒有必要晚上來!”
塔蓮的熱情終于消退了,可是酒勁依舊沒有消退不然不會沒有發現羅林正在往她的袍子下擺瞅,貓尾巴搖來搖去的,問道:“你是要一個正當的理由嗎?”
“啊,不然萬一有人過來看到我們兩個待在一個屋子里,估計你這一輩子都洗刷不了這個‘污點’了,畢竟我現在名義上算是你的上司,這里也不是你家,身邊還有不少外人,多少明白一點了吧?”
塔蓮從椅子上下來,前后踱步,躲在毛毯里的可妮莉雅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都是把心懸在嗓子口里,生怕自己會被發現,被發現的話她肯定會選擇殺掉這個讓她從各個方面感到不悅的貓耳娘,但同時,可妮莉雅心里也覺得羨慕離自己不遠的僅幾步之遙的小貓女。
為什么她就可以和羅林那么自然的交談?
甚至還開起玩笑,什么夜襲呀之類的……明明我也是很期待夜襲什么的……
可妮莉雅單憑聲音就能很容易的判定兩個人的看起來比自己和羅林之間的關系還要親密,一點都不會因為沒有話題而尷尬的冷場,看起來一切都很和諧,不像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除非是談正事,不然兩三句之后就會說不上話,無論羅林說什么對于可妮莉雅都是新鮮的,沒法回答也沒法去接話,不然昨天她就不會被騙的團團轉。
可妮莉雅很想知道該如何與人相處,正常狀態下的她恐怕連混沌境時的女武神還不如,是一個只會用僵硬的臉色掩蓋羞澀的單純孩子,按心里年齡算她最多算幼兒園畢業,不能再多了,連幼兒園的孩子們都可以坦然接受小伙伴的贊美,一個大人卻會被偶爾的一句“漂亮”“可愛”“甜心”“奶油小蛋糕”之類的俏皮話弄得面紅耳赤,這是不能說給外人聽的弱點,可妮莉雅不想讓別人知道,就和今天扮貓耳女仆一樣,自己知道,阿娜絲塔知道,羅林知道就好,如果有第四個人看見了,那第二天就不會有這第四個人了。
雖然說現在可妮莉雅還不太可能做到讓秘密永遠藏在死人嘴里,一是被她視作敵人的貓耳娘現在的身份很微妙,而且身后面的陰影不比身為女武神的她弱上多少,甚至因為一整個獸人族在她的身后做后盾而比仍然沒能得到整個大陸支持的女教皇多了一些無法用質量去彌補的人力物力,換言之就是說塔蓮現在是身價倍增,嫁妝可比教皇還要豐厚,所以可妮莉雅暫時還是必須以同等級對待小貓娘,所以就不可能做什么殺人滅口的事情出來了。
這個時候,被酒精麻醉的腦細胞讓塔蓮的小腦袋里迸發出一個非常愚蠢的念頭,她嘿嘿直笑,整個人就那么趴在椅子上,手舞足蹈的大聲說道:“理由我已經想到了!”
“哦?”
“是一個非常縝密的讓其他人絕對挑不出的理由!”
“說說看?!?
塔蓮從椅子上下來,站在羅林的身邊,做出歪歪扭扭的生命禮節,大聲說道:“如果有人問起來,我就說是來找生命父神探討生命教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