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也不必擔心,慧心說的都是實話。”
慧心略一沉眸,避開了他熱切的目光,她的心裡其實很清楚。從前的山盟海誓,早在她被納入端王府時便已不復存在,如今的他們,身份有別,他是驕傲的世子爺,而自己,只不過是個卑微的妾。她不能助他完成雄圖爲業,但至少,她知道,他想做的事是什麼。
見她這般刻意的生分,宮司成嘆了口氣,目光卻依舊灼灼,滿含關懷。
“不管這事是何人告訴你的,你記住,少跟她來往。”'
“多謝世子告誡,慧心知道了。”
慧心不著痕跡的又向他靠近了兩步,這才環顧了下四周,輕聲道。
“聽說,是百合的手腕蹭被熱水燙傷過。”
而後,在宮司成複雜的眸光中,慧心轉身離去,毫無半分留戀。
直至慧心的身影走出了宮司成的視線之外,路旁的樹叢裡才突然閃現出一個人影。
來人一青布白衫,卻也遮不住他滿身的肅殺之氣。堪堪走近,對著過是成環手作揖。
“世子,暗衛來報,靖王府內卻有屍體,不過,尚不確定是誰的,現在屍體已被靖王爺嚴加看管起來,至於那個王妃,好像是被禁足了。”
“禁足?。
宮司成微蹙了蹙眉,那兩人日前還是有說有笑,如膠似漆的呢,怎麼一下就被禁足了,難道說,真與拿那突然出現的屍體有關。
“護影。”
“在。。”
“今夜潛入靖王府,查看屍體。”'
“是。”
宮司成面色凝重,對著護影好一番交待,但面上,卻仍有憂色。
“不,本世子跟你一起去。”
宮司成雙手負於背後,對著護影正色道。
宮珉琛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如此重要的證據他一定會嚴加看管,以護影一人之力,他怕他會吃不消,這樣,反倒是將自己給暴露出來了。
護影眉梢一擡,並不贊成宮司成的意見。
“世子,以您的身份……”
“護影。”
宮司成擺一擺手,扭頭望了護影一眼,眸色間的威嚴恍如天稱。
“你做好準備。”
“是。”
長樂園外,一月白色的身影籠罩在月光之下。宮珉琛鬼使神差的就到了長樂園外,來來回回不停的踱著步子,躊躇著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
生活月華斑斑駁駁,灑在他如月白的長衫上,行走之餘,衣酶飛舞,泛起陣陣漣漪。
他不知自己如何來了這裡,明知裡面的女人身上疑點重重,可偏偏,他一邁開步子,就朝著長樂園的方向而來,這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宮珉琛捻了捻額前的一縷髮絲,不必豎耳,裡面,女人那熟悉的笑聲便已一陣陣的傳入他的耳中。
宮珉琛自嘲的一笑,如此看來,無端爲俗世所擾的,好像只有自己而已,裡面的人可是毫不擔心。
背轉身去,他決定要戒掉這個壞習慣。
“啊……”
長樂園內,突然傳出來一聲驚叫,宮珉琛來不及細想,這聲音是誰的,人,便已衝進了院內。
雕刻精緻的梨花木八仙桌上,圍坐著四個深色各異的女人。,見他突然衝進來,皆是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忘了行李。
半晌,碧色才拉過自己邊上的女主子和蘇媽媽的手,示意她二人下來行禮。至於那採蓮嘛,想來,王爺是不會與一個瘋子計較的。”
碧色與蘇媽媽是見過了禮,可她二人的主子卻是不太識趣。
一襲水藍色的勁裝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端坐著,悠閒的翹起了二郎腿,曼妙的曲線呼之欲出,可那精緻的臉上卻分明寫著“我不歡迎你”五個大字。
那愛理不理的模樣遊讓
宮珉琛微微擡了擡眉,知覺的這女人如金是越來越不識擡舉了。
揚起好看的眉梢,沒好氣的斜了一眼宮珉琛“你來幹什麼?”
碧色聽得她這一聲質問,剛剛站直的身體一下子就軟軟的了,使勁的朝著自己的主子使眼色,無奈,碧色的雙眼都快眨出眼淚來了,她的女主子依然是一副氣定神閒,雲淡風輕的模樣,完全沒有見禮的打算。
她的懷裡還抱著一隻狗,此時,她正一臉溫柔的給那狗順毛,呃……,她情願理狗都不理王爺,真的不怕王爺生氣嗎?
宮珉琛還是筆直的站在那裡,既沒有發怒也沒用要走的意思,只是定定的看著那女子迷人的側臉,眼神一瞥,坐於女子旁邊的採蓮此時雙手正被一根麻繩反束著,採蓮似乎很怕狗,眼睛紋絲不動的盯著那狗,好像生怕斑點會突然蹦起來咬她一樣。
聰明乳宮珉琛,自然也就猜到了這女人是用什麼法子制服住採蓮一個瘋子的。
“斑點,過來。”
宮珉琛一聲輕喚,斑點抖了一下慵懶的身體,從何女人的懷裡掙脫出來,三兩下就蹦到了宮珉琛的懷裡,還將他的狗頭埋在了宮珉琛的臂彎裡,盡情的撒著嬌。
唉,遮年頭,連狗都這麼吃裡扒外,說好的忠誠的汪星人呢。
女子努努嘴,不屑的蹬了那狗一眼,轉頭,卻見被自己束在椅子上的採蓮在哪掙扎著身子,好想要跑。
女子一急,一掌拍在那八仙桌上,將自己的手拍了個通紅。
“不許動,再動我就叫狗咬你。”
訓完了採蓮,還不忘挑釁的看了一眼宮珉琛,那意味不明而喻。
你以爲一個瘋子就能制止我,做夢。
宮珉琛脣角微勾,無視她的挑釁,轉身而走,只丟下一句足以讓她如遭雷劈的話來。
“這個瘋子就留給你了,斑點我帶走了。”
“哎……,別啊。”
女子一聽就急了,這斑點可是她的獨門法寶,怎麼能被帶走呢。於是,慌忙站起身來,匆忙之間腰還撞上了那桌角,疼的她扯了兩下嘴角睡不出話來。
小跑著擋住宮珉琛的去路“人可以走,狗留下。”'
宮珉琛斜睇來她一眼,她今日罕見的沒有著裙裝,一身水藍色的勁裝幹練舒適,頭髮也只是很簡單的挽成了一個髮髻,除了頭頂上一根發叉外,再無其他的配飾,確偏偏有種不同於普通女子的幹練之美。
“爲什麼?”
“因爲,你已經把斑點送給我了啊。”
女人也學著他的樣子,負手而立,翹著身子,一臉的理所當然。
“嗯?”
宮珉琛輕輕擡了眉梢,淡淡道。
“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些都是送給真正的是百合的,你一個冒牌貨憑什麼得到這些。
“唉……”
女人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先是嘆了口氣,眸子在宮珉琛的平靜如常的臉上掃過,而後,烏黑的眸子一轉,小手指輕巧的勾了起來,一臉的神秘兮兮。
“來,我告訴你個秘密。”
宮珉琛的頭倒是真的配合,挺拔的腰身一彎,正好與她同高,俊美的臉湊到她的眼前,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告訴你啊……”
女人眼睛俏皮得眨了兩下,輕輕以手遮著半邊脣,脣齒輕合。
“真正的是百合她是中毒死的。”
宮珉琛眼眸微睜,聽她說出這個驚人的消息,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那日,侍衛撈出屍體之時,他就看到,屍體身上有一層淡淡的青灰色,宮珉琛學過醫術,自然知道溺水而亡並非是百合真正的死因,她真正的死因是中毒。所以,他者幾日都是在忙著調查此事。
。雖說種種跡象表明,是百合之死與是府的人脫不了干係,但是,
一個小小的師傅,如何能將手伸到靖王府內?
宮珉琛無聲冷笑,他只是在等,背後之人上鉤。
看著面前的男人漸漸泛起寒意的臉龐,嘴角微揚,森冷的笑意浮現在臉上,如盛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妖冶的美,令人心生畏懼,卻又攝人心魄。
女人情不自禁的抖了下身體,深呼吸了兩次,這才糯糯的說道。
“這些,都是採蓮說的,你要不把狗還給我,說不定還能問出斜什麼。”
宮珉琛瞥了它一眼,神色間滿是鄙夷,反問道。
“一個瘋子說的話你也信?”
“爲什麼不信,你把她找回來,難道不就是要聽她陳述事實嗎?”
“本王想聽的,是實話,而不是瘋話。”他望著她清澈的目光,終究是看不出半分心虛與膽怯。他真是不知,她是藏的太深還是壓根沒藏。
“既然如此。”
女人搖搖頭,故做無奈“你以後還是不要到長樂園來吧,這裡只有瘋話,沒有實話。”
,哼。”
男人輕笑一聲,反手扣上了她纖細的腰肢,一個凌空飛起,女人瞬間已被他帶入了半空中。
“宮珉琛,你放我下來。”
耳旁的風呼嘯而過,男人隨處飛舞的髮絲落在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清香。但這一切美好,都敵不過女人此時的暈乎,她覺得自己暈機了,而且是毫無預兆的暈機。這男人,每次都來這套,真是夠了。
“你可得想清楚了,放你下來,你可就摔死了。”
宮珉琛大手一鬆,輕輕抽離開她的腰肢,女人一驚,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呼呼往下掉。急忙以雙手抱住男人的腰身,兩隻腳像個松鼠一樣的往上蜷著,將整個身子都掛在了宮珉琛的身上。
“下來。”
男人低吼一聲,她雖說不重,可是兩幅身子的力量都集中在他與個人的身上,他自然是有些力道不足了,身體在半空中開始歪歪斜斜,他不得不以手來維持平衡,自然也無法去拽動那女人了。
“不要,下來我就摔死了。”
女人使勁的搖頭,晃動的腦袋在它腰間遊動,如撓癢似的,無疑又讓男人的凌空之行徒增了幾分難度。
男人腳下一動,低沉者聲音吩咐一句。
“抱著我,否則,我們兩個都得摔下去。”
他話音一落,女人就很識時務的把腳放下,身體慢慢朝上縮著抱住男人,哪知,她就是太心急了,一個用力,手一把扯下了男人的褲腰帶。
男人只覺身上的束縛一下就沒了,低頭一看,那女人還在死死的拽住那褲腰帶,雙腳還在不停的往上蹬。
褲腰帶一下就斷開來,女人一手緊緊拽著那褲腰帶,身體急速往之下掉去,這下,是真應了宮珉琛的那句話了,她和他的褲腰帶一起掉了下去。
宮珉琛,你褲腰帶這麼容易斷,你媽知道嗎?
“笨死了。”'
宮珉琛咒罵一聲,急忙順勢而下,一手拉住女人的手,可惜女人下墜的力道實在太大,兩手剛一碰到,女人的手就倏的下滑。
宮珉琛再一拉,這一次,拉住的是自己的帶胯,手一勾,那玉帶便纏在了他的手上。
“拉住,用力。”
凌空中用力一拽,女人被他那大力道一甩,手上一鬆,那玉帶便從她的手裡滑落出去。
手上沒了力道,女人又迎來了一次更爲猛烈的墜落,掉落在一臨時搭建的棚子裡,砸出一個大洞。
而她自己,卻砸到一個冰冷僵硬的東西上,那刺骨的寒冷讓她爲之一顫,低頭一看。
“媽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