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吊起5個人之后,大兵們乖乖地列隊了。
象列隊這樣的基本軍事素養,每個大兵其實都是具備的。只是由于這幫人來了之后,沒有及時進行整合,加上有的人本身就是兵痞,所以才造成目前這種一盤散沙的局面。
圣林連續收拾了5個人,就是殺雞儆猴,借此一舉樹立自己的權威。
這幫大兵們,大多都有一技之長,信奉實力為尊,強者為王的信條,自恃本事了得,所以,一貫眼高于頂,目中無人。
他們當中的許多人,甚至就是一些兵油子和兵痞。
雇傭兵的本質,是為錢打仗。打仗,不是出于對國家的義務,只是他們的一份工作。更談不上什么理想和榮譽感。
打仗的時候,傭兵還是具有一定的紀律性的。但是,平時,就大多紀律渙散了。
因為是高度危險性的職業,他們的指揮官,對于平時的紀律,也不重視。有的甚至是故意放縱,讓他們緩解戰時的緊張。
在他們原來的軍隊里,由于是一個整體,還基本上能夠守規矩。一旦離開原來的紀律約束,就各顯其能,各行其是。
到了猛禽訓練營,沒有人及時地整合,加上尤素夫在傭兵界的響亮名頭,就讓他們產生了得過且過甚至是為難情緒。
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一盤散沙的結果,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圣林的一系列雷霆手段,就是要讓他們認識到,他們現在還是軍人,軍人是有紀律的。
他們或許是強者,但是,還有比他們更強的人。這個人,就是他們的長官。
“你們這幫垃圾,還敢說你們是精英。狗屁精英!我的手下瞎了眼睛,竟然把你們招來。我每個月花3萬米金幣,招來一群只會吃飯的豬。
一個集合就花了25分鐘,還說你們會打仗,你們是在跟幼兒園的兒童打仗吧?要是敵人來進攻了,你們早就見上帝去了!”
圣林在隊前踱著,一個一個盯著大兵們。操場上一片寂靜,與此前的嘈雜紛亂天壤之別。
“我就是你們的長官,從現在開始,我就要對你們進行訓練。鑒于你們的糟糕表現,所以,你們必須受到懲罰。
今天的懲罰措施就是:一天不許吃飯,不許外出,不許購物,跑步100公里。有誰有異議嗎?”
“報告長官,我有異議。”
“報上你的姓名、國籍、軍銜。”
“海拉瓦,泰蘭國國皇家特種營少尉。”
“不準有異議,憲兵,吊起來!”
楊木林帶著幾個憲兵,不由分說,揪出海拉瓦,三下五除二,就吊了起來。
你有異議?這里是你說了算嗎?都有異議,那還要我干什么?
“還有誰有異議?”
圣林盯著大兵們,冷酷的目光在他們臉上異議掃過。大兵們與他目光稍一接觸,就趕緊避開了。
這回沒有異議了。
沒有異議也不行,犯了錯誤,就必須付出代價。
“尼克,執行懲罰。”
尼克站直身體,大聲喊道:“操場每圈1000米,一共一百圈。立正!跑步走!”
大兵們恢復了本色,立刻標準準的姿勢,開始跑步。
對于這幫烏合之眾而言,此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都是沒用的,他們只需要服從,服從,再服從。
懲罰的效果立竿見影,再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也沒有人敢提出要退出。更沒有人敢對懲罰提出異議。
至于要錢散伙的,更是銷聲匿跡了。
僅僅一天時間,紀律就回來了。
晚上,尼克把軍令條例發了下去,要求一個晚上背熟,明天早晨開始,挨個考核,不會背的,背的不準確不全面的,要受相應的處罰。
盡管一天沒吃飯,盡管個個幾乎精疲力盡,但沒有一個人敢偷懶,就連鷹語不好或者不會鷹語的,也硬著頭皮背誦。
所謂軍令條例,一共120條,是圣林鑒于這些大兵們語言不一,為了統一指揮和溝通語言而列出來的戰場常用術語。能聽懂和說出這120條,戰場溝通就基本上沒有大問題了。
第二天早晨的集合,只用了一分鐘,人就齊了,自動就列好了隊形。
就連昨天挨了一槍的崔大力,也一瘸一拐地及時趕到了。
許多人眼睛發紅,大概是為了背條例,一宿沒睡覺,但也個個強打精神,不敢怠慢。
尼克開始考核條例了。
大兵們對于軍事術語都不陌生,所差的只是語言。以鷹語為母語的,或者鷹語較好的,都順利通過了考核。
昨天被吊起來的比爾、尼古拉和崔大力都表現不錯,一次通過。
海拉瓦有23條不合格,被罰跑50公里。另有25人,被罰跑20-50公里不等。
解散時,圣林沒有作出不許吃飯的懲罰,大兵們悄悄松了口氣,感謝上帝,終于可以吃飯了。
這些大兵們,原本都是精英,都經歷過嚴酷的訓練。倒吊、跑步、饑餓這些懲罰,雖然看起來狠了點兒,大事,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可以忍受的。
懲罰他們,并不是圣林的目的。他的目的,只是要他們養成服從的習慣。
現在,這個目的達到了,他就沒有必要在這上面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了。
接下來的訓練,圣林把重點放在了戰術上訓練。
戰術訓練分成兩部分,一是單兵戰術,二是合成戰術。這個任務,圣林交給了尼克去完成。
他自己,則進行另一項工作:神化自己。
現在,圣林已經不再隱瞞將要和尤素夫作戰的計劃了。這個意圖既然已經暴露,再刻意隱瞞,不僅沒有意義,反而會引起更多懷疑。
將來有一天真的跟尤素夫干上的時候,不僅容易在大兵們心里造成動搖,軍心不穩,對自己的威信也有損害。
在一支隊伍中,指揮官的威信是非常重要的。
這種臨時組建的隊伍,不像正規軍隊,指揮官的權威是天然的,士兵們有自然服從的習慣。
雇傭軍雖然也是打仗,但本質上,這還是一種商業行為。大兵們打仗,不是出于愛國、信仰和義務,而是基于契約精神的一種贏利行為。
即使是為了掙錢,團隊精神也是必須的。這就需要有一個具有權威的團隊帶頭人,這個人,就是指揮官。
要想讓這些大兵們信服自己,光靠強力打壓是不夠的。只有讓他們從內心里信服、崇拜自己,才能讓他們樹立信心,克服對尤素夫的恐懼感。
沒有敢于和尤素夫一戰的決心和必勝的信念,即使交手了,也可能出工不出力,或者干脆就是開小差。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必將大大影響士氣。沒有士氣的軍隊,要想打勝仗,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一般說來,威信的積累是個較長期的過程。但是,尤素夫不給圣林那么多時間,他就只好采取速成的方法了。
而手段,自然就是他的特長——預測能力。說白了,就是算命。
比爾雖然曾經帶頭挑事兒,但是,他確實是個好兵。
比爾是從米國的特種部隊退役的,米軍的訓練理念本就比較先進,訓練水平也比較高,比爾又在伊沙克服役過,有種較為豐富的實戰經驗,
所以,無論是基本素質,還是戰術意識,實際經驗和戰斗意志,比爾都是這幫大兵中,最出類拔萃者之一。他在訓練中提出的一些意見和處理方法,圣林見了,都深受啟發。
上次,圣林通過暴力,讓比爾屈服了,不敢再挑戰自己的權威。但屈服是一回事,從內心里信服甚至佩服,是另一回事。
現在,圣林就要通過征服比爾,來徹底建立自己的威望,讓自己成為隊伍的靈魂甚至偶像。
圣林看過比爾的資料,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時,按照米國東部時間,換算成當地的真太陽時,就得出了比爾的四柱八字。他要通過算命,把比爾給算服。
尼克正在組織進攻訓練,圣林過去了,說讓大家休息一下,自己和大兵們聊聊天兒。
此時正下著小雨,圣林的話題就從下雨開始了。
“比爾,你出生的那天正好下雪,又是在路上出生的,我很奇怪,你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
“長官,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你查了天氣預報?可是,你又怎么會知道我是在路上出生的呢?或者是我母親告訴你的?不會的,你們不會見到我母親的。”
比爾對此迷惑不解,對于圣林來說,得出這個結論卻很簡單。
比爾的八字水和濕土多,出生時間又是冬季,自然那天就是雪天了。四柱兩個納音土,一個納音火,土納音多余火納音,日主又是庚金,因而就是路上出生的了。
“你先回答我,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我確實是在路上出生的,據我媽媽說,那天雪下的特別大,我差點凍死。”
“你不僅出生時差點凍死,在你12歲那年,你也差點兒死掉,幾乎死于水中。你那時候就是個不良少年。”
“你你你,長官,你怎么會知道的?”
比爾八字年干為丙,為七殺,七殺在年,早年一場兇,小時后,多數就是個總捅婁子的不良少年。
12歲時大運行辛運,流年為庚子,流年水旺,命局、大運和流年申子辰合水局。年干丙和大運辛合化水,丙為調候用神被合化,已經是兇象。丙是火,局中本來水就多,又成水局,只待流年子填實,必引發水災。
八字時支為巳,日主為庚,庚金見巳火之人,一生無論貧困富貴,均在逆境中成長。
比爾小時就多災多難,又是個不良少年,大了當兵,在特種部隊服役,受苦自然不在話下。又參加了伊沙克戰爭,歷經戰火洗禮,現在又當雇傭兵,靠賣命掙錢,當然就是逆境重重,少有安逸之時,命象與實際經歷,恰好契合。
“我不僅知道這些,還知道你是個性變態。你有兩次婚姻,都以失敗告終。
你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第二個孩子是女孩兒。你一共有四個兄弟姐妹,但你在家里排行是第三個。
你的父親和第一個妻子離婚了,你是你父親第二個妻子生的。你的兄弟姐妹當中,有一個身體有殘疾。”
比爾眼睛越瞪越大,目不轉睛,后來,嘴也越張越大,固定成一個大大的O型。旁邊的大兵們,也個個驚奇,紛紛追問比爾,長官說的到底對不對。
“對對對,一點兒也不錯。長官,你到底是人還是神?My God! 難道你是巫師?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四柱本就水旺,子水當令,成年后,一路行水運。
大凡四柱中,五行中有一行極旺,基本上就有性變態傾向。
日柱庚午,與月令子水沖,必將斷弦再娶。子為傷官,在月令,定應兄弟姐妹有傷。
至于其他的父母、兄弟、子女情況,則更是簡單的推理,就可以得出的結論了。
“2010年8月,你在伊沙克時,上了軍事法庭,然后被軍隊開除了。”
2010年流年庚寅,大運行申運,日支午,寅午戌申為驛馬,歲運驛馬沖,流年年干庚,庚即是申,又是驛馬,動象甚明。職業、住所、心態等,必有較大變動。
從比爾的簡歷中,圣林已經知道那時他在伊沙克服役,命局動象明顯,必是職業生涯有變動。
變動還只是結果,原因就得另外推論。彼時,按串宮壓運法推論,日柱落朱雀。朱雀為官司口舌糾紛。8月正是陰歷七月。在軍隊有官司口舌,必受軍事法庭管轄,結合比爾現在狀況,因而得出上軍事法庭被開除的結論來。
“對,正是這樣!你怎么會連這都知道?這件事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我向上帝發誓,那是一次秘密審判,新聞界都不知道的。”
比爾自然不知道圣林是如何得知這些信息的,除了幾個楚國大兵隱約推測出,圣林可能是算命推論出來的外,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只是一個勁兒地吃驚。
但是,這些吃驚還不夠,令他們更加吃驚的,還在后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