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夷輕輕的扯下了覆蓋在照陰鏡上的羊皮紙一角,他能感受到照陰鏡的激動,似乎是在慶賀自己即將脫困,連羊皮紙上都開始逐漸顯示出一段清晰的文字來。
【你錯誤的將羊皮紙放在了照陰鏡上,導致了自身并沒有轉化為腐尸,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世家之人祭煉.時屠戮了整座茯化城,你死了】
“.”
這求生欲還真是拉滿了。
陳希夷吐槽了一句,不得不說,想讓是羊皮紙也發現問題大條了,要是沒人幫忙的話,它和照陰鏡估計得待一輩子。
然后,陳希夷非常果斷的就把那一角重新蓋了回去。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我也不是什么大惡人,你告訴我如何掌控你以及照陰鏡,我就放了你,只要我掌控了你,你就是我的狗腿子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這么坑伱,是吧。”
陳希夷好言相勸,畢竟眼瞅著有人就要來屠城血祭了,他這要是再不抓緊的話,就得換其他的歷史投影兄弟上場了。
只是他這好言相勸,羊皮紙好像不大領情的樣子。
“咱就說,我從上手到現在,也沒虧待過你吧,甚至連你吃設定了我也不介意,還非常好心的替你糾錯,結果呢,我就是那東郭先生、呂洞賓還有郝建,你就是那狼、狗還有老太太,一點也不念著我的好。”
“我這讓你給我當狗腿子也是為了你好,畢竟要是我沒死成,你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我要是死了也沒事,給我當狗腿子是祖傳制的,正所以精靈恒久遠一只永流傳,雖然你不能當祖傳RBQ,但你可以當祖傳狗腿子啊。”
陳希夷覺得自己不能只畫大餅,還得給點實際利益。
就是他說了一大通,這玩意完全沒有反應,似乎是不想理陳希夷。
這讓陳希夷神色一變:“我跟你講,雖然我剛才說的話里頭有畫大餅的嫌疑,但不代表你能無視我,要是再不給我回應,我就找個地方把你倆給埋了,除非拆遷,要不然你倆是別想著出來。”
【你先.拉.一角.】
陳希夷看著羊皮紙上模模糊糊的浮現了一行字出來,這讓陳希夷不由得有些小尷尬。
“抱歉,差點給忘了,剛才把你蓋回去了。”
只要把這羊皮紙完整的覆蓋了照陰鏡,那么這兩者就會陷入拉扯的平衡之中,所以這羊皮紙才一直沒有反應,因為對方根本就無法生成文字。
就這一行字還模模糊糊的,很顯然是用盡了全力才浮現的。
從這一方面來看,這羊皮紙的靈智不低,比這照陰鏡要高得多了。
“他們不是說邪詭沒有靈智嘛,還是說你是惡詭?”
“也不太像吧,畢竟惡詭可沒你這種限制和能力。”
他掀開了羊皮紙覆蓋在照陰鏡上的一角,隨意的嘟囔道。
【你從羊皮紙上找到掌握照陰鏡的辦法,只要掌握】
“你等一下,別跟我打馬虎眼,我要的是掌握你和照陰鏡的辦法,不是單單照陰鏡,別給我省略了關鍵信息啊,混蛋!”
陳希夷有些罵罵咧咧,都這個時候了,還擱這跟他玩心眼呢,真以為他傻呢。
羊皮紙上一陣模糊,很快就將剛才那一段話刪除掉,轉而重新生成了一段話出來。
【你從羊皮紙上找到了掌握了羊皮紙以及照陰鏡的辦法,首先你需要給羊皮紙血祭十個人,以此幫助羊皮紙脫離照陰鏡,而后】
“咱能正經一點嗎?或者說是你想坑我的時候隱晦一點,好歹九真一假,這么明顯的借雞生蛋真以為我是傻子嗎?”
這個時候,陳希夷對羊皮紙的靈智產生了懷疑,但凡正常一點,也不可能這么赤果果的吧,都快要把陳希夷當做工具人些出來了。
比上一段掌握照陰鏡的辦法還沒有誠意,真就好處羊皮紙全吃了唄。
【你從.】
很快,又浮現出了一段文字,這一次好歹是把自己的貪婪收斂了一點點,但還是被陳希夷一眼就看了出來。
所以基于這貨不配合,陳希夷非常果斷的就把剛剛掀起來的一角重新蓋了上去,而后找了個鐵盒子將這羊皮紙和照陰鏡全都裝了進去。
尋思了一下,果斷將墻磚扒拉了好幾塊下來,將其嵌入其中。
“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你先好好反思反思,等你什么時候愿意給我當狗腿子了,我再把你挖出來。”
“要是下次再談不攏,我也就只能含淚找個地方埋了你。”
陳希夷知道,如今羊皮紙和照陰鏡相互糾纏,只要不手賤去扒拉羊皮紙,基本上就沒有多大的威脅,除非這倆玩意達成合作,不過照陰鏡沒有靈智,羊皮紙則是不大聰明,別說是合作了,沒掐死對方都算好的了。
“哦,對了,你也別想著說我死了你或許就能夠自由,明天談不攏我就埋你跑路,等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再回來。”
對于想要熬死他的想法,陳希夷表示你在想屁吃,只要他沒死,到時候有很多辦法整治這玩意。
“要是再談不攏,那這狗腿子不要也罷,到時候我直接用鐵水給你澆成鐵塊,再封進鐵箱里頭,挖個十來米的大坑埋了你。”
對于這種弄不死玩意,陳希夷有不少能夠整治的辦法,想要拿捏他真就開玩笑了。
陳希夷現在也不去管這玩意,而是得想辦法收拾一下跑路了。
他不可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這羊皮紙身上,畢竟得給自己留條后路嘛。
在得知世家準備屠城祭煉某個玩意的時候,第一個想法肯定不是跟對方硬剛了。
從當初那注入世家之血的壯漢口中他也是知道了世家的強大,真要莽上去很大可能是死無全尸而不是跟個英雄一樣拯救世界。
這個城市死活和陳希夷沒什么關系,他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他的任務也不是為了拯救世界,而是為了讓自己這個時間錨點在搞大事的前提下活的更久。
要不是他沒實力,下手估計能比這世家之人還要狠。
陳希夷可不是什么正經人,正經人能成為死亡與災厄與不詳與滅世之神?
就這神位足以說明他除了正道俠士的身份之外,還能再兼職一些不大正經諸如大反派等等的職業了。
所以他跑路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今天收拾一下金銀細軟,到時候找個理由整一匹快馬離開,順便打聽一下其他的城市的情況。”
“明天羊皮紙不配合就不管它了。”
明天很可能這世家之人就會到來,至于發動血祭的時間,那他哪來知道,很大可能是在三天或者是三天之后了。
不過陳希夷不想賭,這自然就盡快跑路了。
至于說接觸這世家之人,要是明天羊皮紙認慫了,他就去,不認慫當然就跑路了,要不然去干什么,送死不成。
“可惜了~”
陳希夷嘆了一口氣,可惜他不是本體,沒有足夠的力量,但凡要是有個煉氣士或者是某個體系的力量,也不至于這么被動的跑路。
不過想想也是,就自己這歷史投影的成本,根本就不高,加載體系還不如直接大批量生產。
加載一個體系力量說不定能夠批量制造給百十來個歷史投影,而這百十來個歷史投影只要有一個崛起了,那就是賺大了。
而且真加載了體系力量,也不一定能夠成功。
更重要的是他隱約猜到很可能本體已經無暇分神給他們送金手指了。
他所在的只是時間的一部分,而本體處于的是整個時間里,從過去到現在,最終通往未來。
這個狀態下的本體早已經迭加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既是歷史投影,也是時間錨點更是本體。
他的死亡并不會真正的死亡,而是會喚醒其他的時間的歷史投影,此時的他就猶如林楓的劍概念一樣,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時間之中。
一切萬物都可能是他,但卻也都不是他。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完善世界,在上一個輪回世界時,本體成為了世界,雖然有了大量的資糧和數據,可卻還是需要重新搭建和學習,因此才會有了這一幕。
他作為歷史投影知道的并不多,但卻能夠通過腦海之中的記憶遺留猜出一些來,也正是本體實在是抽不出手來幫他,否則的話歷史投影兄弟們戰損率怎么可能這么高。
‘所以歷史投影們的不死很大概率是來源于家園游戲的復活機制了。’
作為一個歷史投影,他并不想深究自己是怎么誕生的,這沒有任何的意義,想要的話等死回去后調閱一下資料就行了,他如今的任務并非是研究自己身上的古怪,而是研究應該依靠邪詭活下去的同時搞事。
畢竟對于他來說,做好一個時間錨點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研究這個世界是個什么鬼。
世界再亂七八糟能有他亂不成?
只要他擺脫了現在的困境并且有了足夠的力量,第一時間就是禍害世界而不是熱愛世界。
“大少爺,老爺找您,他在書房里等著您。”門外傳來了一個奴仆的聲音。
“好的,我知道了。”正在收拾的陳希夷手上的動作不由得一滯,他沒想到這個節骨眼居然會找自己,這有點奇怪了。
‘或許是和那世家之人有關?’陳希夷心里不由得浮出了這么一個想法來。
否則這這方家大老爺沒事找他干什么,平時的時候可是忙的不輕,甚至十天半月都不一定會見上一面,特別是這方洪玉束發之后就很少見面了。
所以一般沒有什么大事,基本上是除了訓斥或者是某些大事外,都不會見面,而方洪玉平日里也是在苦讀詩書,所以也沒什么見面需求,算是比較特殊的父子吧。
‘不過去見一見也好,看看能不能打聽出點什么來,羊皮紙是提示了一些,但這玩意實在是太坑爹了,真要全信了倒霉的肯定是我。’
這羊皮紙不僅給的信息很含糊,并且還簡陋不全,雖然是一個信息,可絕對不能全信。
他可是能夠清晰的從這羊皮紙上的文字里看出邪詭對人的惡意,不弄死自己決不罷休的那一種。
換做是原來的方洪玉,說不定真就著道了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