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湘宛愕然,“你知道了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巴拉巴拉地好一通抱怨。
“人心險惡,你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對你沒好處。”慕容封說,那語氣,就像一個父親在輕斥自己的女兒,叫她不要知道太多事情,免得徒增煩惱。
“什么嘛,我差點就冤死在這個案子上面,我當然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回事。喂,我堂叔為啥要雇兇殺死他兒子?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嗯?!彼p輕地應了一聲。
“那快點給我說說?!蹦嫱鹦闹杏袩o數個疑問,以及深深的震憾。
“急什么,待會我過去了再告訴你?!?
半個小時后,慕容封出現在莫湘宛的店里。
啜了一口咖啡,見莫湘宛一臉期待地瞅著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又嘆息一聲,這才說:“要說你堂叔這個人,還真是心狠手辣,他不但雇兇殺了他兒子莫勇,他還想置你于死地?!?
莫湘宛嚇了一大跳:“他至于那么恨我嗎?”
“倒不是恨你,只是你擋著了他的財路?!蹦饺莘馍钌畹乜戳怂谎郏樕仙袂轭H為小心翼翼,他盡量不想驚嚇到她,但她似乎還是被嚇到了。“你手上不是有莫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嗎?這些股份在你手上,意味著你會像餓狼一樣對他的食物虎視眈眈,但如果你忽然意外死了,按照繼承法,你的股權就歸他所有?!?
事實上,莫湘宛的確是在窺視著莫氏集團,她一直想奪回父母一生的心血。莫廣洋顧忌她是有道理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莫湘宛明白這個殘酷的道理,但當事情落在她身上時,她還是難以接受。
“好吧,我擋著他的財路,他想我死,這可以理解。但他為什么會對莫勇下毒手呢?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她不可憐莫勇,但她感到不可思議。
人性一瘋狂,連上帝都懼怕啊。
“莫勇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慕容封說。
“什么?”這個消息不啻于一記驚雷,把莫湘宛震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也就是說,莫勇根本就不是你的堂兄,他是你堂嬸跟別個男人的種。莫廣洋養了他幾十年,然后有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在替別人養兒子,你說他能不憤怒嗎?”
“你說莫勇不是我堂叔的親兒子,有證據嗎?”她半信半疑,難怪堂叔長得相貌堂堂,莫勇卻一副鼠頭獐目的猥瑣樣。
“證據嗎?警方當然有證據了。莫廣洋曾經拿著莫勇和他自己的DNA標本,托熟人送去鑒定機構做親子鑒定。結果顯示兩人毫無血緣關系。”
莫湘宛背脊一寒,她完全能夠想像,她的堂叔得知莫勇并非他親生子時的憤怒。
“嘖嘖,我那堂嬸也太不是東西了,這么多年居然瞞得滴水不漏。”莫湘宛第一次為她堂叔抱屈。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都不是好東西?!蹦饺莘饫湔Z下了評價。
“嘻嘻,照你這說法,我們兩個,因為我是好東西,所以你也好東西?!?
慕容封嘴角抽了抽,那眼神,像是在瞅著一個白癡少女,他只回了她兩個字:“幼稚!”
“警方都還沒披露細節呢,你怎么就知道那么多?”
“你的問題太多了。”慕容封抬起腕表看了下時間,不耐煩地說。
他不習慣在她面前,一一羅列他曾經為她做過多少事。一來他不想給自己樹立情圣的光輝形象,二來他更愿意他在莫湘宛面前,是她的男人而不是她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