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夜耐著性子,低沉的嗓聲從我脖頸傳開,“我跟落云是清白的,這一切都是二哥設(shè)計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我還就看不出來了,落云是二哥的老婆,他會設(shè)計自己的老婆嗎?”當(dāng)我是白癡還怎樣啊?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越來越鄙視你了,聞人夜!
聞人夜顯然被我的話語給駭住了,什么老婆?隨即又會過意來,急急地解釋著,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可這是真的,請你相信我!”聞人夜雙手按住我的肩膀,真誠的眼神讓我差一點(diǎn)就要相信他所說的了,可是那晚他看連落云的眼神又清晰地印入我腦海,他連沒有任何感覺的司徒昭雪都碰了,還會放著他一直心轅已久的心上人只看不做嗎?
抽抽鼻子,我漠然地瞥過頭,不再看他,還要我怎么相信!
“靜!”聞人夜最怕她用這種淡漠的眼神看著他,他寧愿她對他又打又罵,把心里的不快痛痛發(fā)泄出來,這樣,他真的覺的好無力,心里好空,好空……
“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不會再回王府了!你就守著你的幾個老婆跟兒子過日子去吧!”我撥開他的手,兩行清漱的淚慢慢滑下,冰涼的液體滑過聞人夜的手背,一直涼到他心里!姑奶奶我去闖蕩江湖去!
突然他什么話都不說,將我打橫抱起,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邪氣的聲音再次從頭頂上方傳來,“我不會放你走的,綁也要將你綁回去!”
“聞人夜,你這個卑鄙小人!快放我下來!”我手腳并用,不斷地踢打著,在聞人夜看來對對他構(gòu)不成任何影響,輕輕一個飛躍,身體騰空了起來,看著綠茵叢叢的地面離我越來越遠(yuǎn),頭腦一陣昏眩,手不由的抓緊了聞人夜的胳膊,啊,我以前不恐高的!
只是一柱香的功夫,聞人夜已經(jīng)面不改色地抱著懷里的人兒抵達(dá)了王府,靠,這家伙真神氣?。∮袃上伦拥娜司褪遣灰粯影?!抱著個大活人飛了那么久還臉不紅氣不喘!
身體被重重一摔,我痛苦地悶哼了一聲,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落到了我熟悉的雕木大床上,眼里噙上了一層霧氣,豎起食指指向罪魁禍?zhǔn)?,“你故意的是不是啊?哎喲,疼死我了!?
“不疼沒記性,從今天起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著,我會找人看著你,別再妄想逃跑!”臨走前,聞人夜又補(bǔ)充了一句?!昂蠊载?fù)!”
丫的,他是我肚子里的蛔頭嗎?不過聰明如我司徒靜,你留得住我嗎?還敢給我來這一招!
“素素呢?”把我家的素素落在這個狼窩了,小姐真是愧對你了,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
“沒了!”聞人夜索性坐到一邊,悠閑地品著茶,慢條斯語地說著。
“什么?什么叫沒了?”我激動的一把從床上爬起來,也不顧之前對他怎么厭惡痛絕,抓著他的手問道??此W躲的眼神真是急死我了!難道素素被他給……
“怎么?你聽不懂人話嗎?可是我不會講鳥語!”聞人夜學(xué)著我之前說話的口氣,氣死人不償命,拽拽地別過臉,他在她心里的份量還不如一個丫鬟,有了這個認(rèn)知,讓聞人夜好不高興。眼神立刻冰冷到極致!
“聞人夜,你,不要太過份!”我急的直跺腳,腦海里崩出個午夜兇鈴里的片段,話說我家素素就是在月黑風(fēng)高的時候跟我失散了的,不會這么遜吧?心中一杵,大眼一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家伙不吃硬!可憐楚楚地拽起他衣服的一角,“聞人夜!”
“王爺相公!”聲音嗲的讓我自己都渾身發(fā)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你的表現(xiàn),我再決定要不要讓素素繼續(xù)留在你身邊!”聞人夜欠奏的俊臉終于受不了這股柔情功勢,語氣軟和一點(diǎn)。
“什么嘛!還得寸地尺了!”真是給臉不要臉,惹毛姑奶奶我,好像,也不能給你好看,嚎!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得知素素在他手上我反而覺得安心,看他一臉的得意我很不爽,開始下逐客令,臉上清晰地寫著“我很不爽”四個大字,聞人夜卻截然相反,似乎心情很好,“我會讓靈兒過來的,你好好休息吧!”長袖一甩,翩然離去,連背影都走的這么瀟灑。
“哎,你,你,你……”我有些受打擊地看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他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讓他走就走了!靠,別以為綁我回來就想讓我原諒你,沒門!
為什么做錯事的是他,偏要我來受罪,堅決,將不原諒進(jìn)行到底!
氣鼓鼓地躺在床上想著我的下一步逃跑計劃,門又突然被打開,“怎么又回……”
“來”字被卡在嘴邊,“靈兒!”清秀的臉龐洋溢著濃濃的笑意,“王妃您回來了,怎么可以丟下靈兒不管呢?嗚嗚嗚!”這丫頭在我的調(diào)教下越來越有向素素發(fā)展的趨勢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我身上蹭!
哈哈哈哈,我灰常的有成救感哪!
“汗,我這不是回來了嘛!知道素素在哪嗎?”我將靈兒扶起身,才幾天不見哪,都瘦了一圈了,該不會是想我想的吧?我很自戀地想著。
“不知道,好像被王爺給關(guān)起來了,說是要懲罰她!竟然帶著王妃私自潛逃!”靈兒靈動的大眼睜里盛滿委屈。
丫的,難怪這死變態(tài)讓我表現(xiàn)放好點(diǎn),原來是抓住了我的弱點(diǎn),別以為這樣就難捆住我,
香蕉你個巴拉的!還有啊,我咋就私自潛逃了,我又不是犯人!
梁子,又結(jié)大了!
“你說什么?沒反映?”聞人景暴戾的雙眸緊緊地盯著一直哆嗦的景風(fēng),看的景風(fēng)心里直發(fā)毛,雙手有些顫抖地扶著地面,頭垂的低低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是,王爺……她身邊的丫鬟是這么說的!”這不是他的錯??!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事啊,難道是那藥有問題?
“王爺,會不會是那司徒昭雪沒有……”景風(fēng)大膽的揣測著,可這是提著腦袋的事,她一介女流應(yīng)該不會這么大膽吧?
“司徒昭雪!”聞人景轉(zhuǎn)念一想,“你確定那個丫鬟沒問題嗎?”
“絕對沒問題,她有把柄在我手上呢,量她也不敢!而且藥的份量也很足,足夠她流掉十個孩子了!”景風(fēng)看著聞人景有些動搖,更加證實(shí)了心里的推測。
“暗的不行就明的,那個孩子絕對不能留!讓她再盯著點(diǎn)!”聞人夜狠戾的眼神里布滿陰森,一定要斬草除根!聞人夜,這次看你還有什么籌碼?
整個皇宮內(nèi),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草味,富麗堂皇的正殿內(nèi)空曠的讓人覺得恐慌,聞人天洪躺在龍榻上,皺紋布滿了他的整張臉,嘴巴慢慢地吐著氣息,“司徒愛卿!”
“臣在!”司徒烈征征地從地上起身,會意地走向了龍榻,扶上那雙伸過來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但卻仿若千金般重的手,“皇上!”
“你知道我把你們兩個女兒嫁給我的兩個兒子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嗎?”聞人天洪干裂的嘴角上下扯動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皇上!”司徒烈有些哽咽地望著那張蒼白的龍顏,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威風(fēng)凜凜的帝王之相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仔細(xì)揣磨他話中的意思,難道說……
聞人天洪會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一副重望所托的抓著司徒烈的手,“這樣,不管誰繼承皇位,你都可以輔佐!”
“皇上!”司徒烈老淚縱橫,真是悔不當(dāng)初,他還以為皇上對他不再信任了,才會將他的寶貝女兒許給六王爺,以牽制著他,從而造就了心中那么大的隔閡。
“呵呵,如果有一天夜兒和景兒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我希望你可以幫夜兒,景兒太攻于心計,夜兒不是他的對手!”聞人天洪臃腫的眼神里有著對聞人夜?jié)鉂獾膼垡猓瑥淖砸詠砘饰欢际莻鏖L不傳幼的,看來,又將引發(fā)一場宮變了!他現(xiàn)在唯一的寄托就放在了司徒烈的身上了,臣相保舉的人,大臣們應(yīng)該不會有意見吧!
“皇上你放心好了!臣拼死也會將六王爺推上皇位的!”司徒烈炙熱的雙目呈現(xiàn)著巨然的決絕,一昔之間,物事人非!
“母后!”聞人景湊近李倚身邊,將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
“有這種事?”李倚拖著長裙,千嬌百媚地捋著秀發(fā),一臉的深謀遠(yuǎn)慮,精明的眼神里洋溢著奸詐,慢慢地分析著,“這個司徒昭雪也不是個平庸之輩,沒有實(shí)足的把握怎么會?”
“母后,我已經(jīng)讓景風(fēng)盯住她了,不管是真是假,孩子,是不會留的!”聞人景附在她耳邊,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那件事你也辦好了嗎?”李倚笑意連連,就快大功告成了。
“是的,母后,可是如果這樣,父皇還是把皇位給聞人夜,就不要怪我了!”還有夜狼,他最大的籌碼!
“皇上不會那么糊涂的,我這就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這次還怎么維護(hù)他的兒子,把落云也給我?guī)н^來!”陰狠,毒辣,彰顯著這對母子的野心,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