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恕罪,他二人只在書房里呆了一會,說了這幾句話后便離開了。.』m”阿忍沉聲道,神情平靜:“我身邊有侍衛(wèi)跟隨,且那幾人武技并不低,便沒冒進(jìn)。”
秦素點(diǎn)了點(diǎn)頭,人已經(jīng)自榻上站了起來,在原地踱了幾步,又問:“你人離開的方向是往哪里去的?是出了何家還是仍舊留在何家的某處?”
如今“那位皇子”的安排一定是出了岔子,雙禾之罪根本就沒作起來,不過,蕭公望的動向卻是需要仔細(xì)關(guān)注的。
阿忍躬身道:“回女郎的話,他二人后來便出了何家,我遠(yuǎn)遠(yuǎn)地綴著他們,聽侍衛(wèi)說備車回府,想必他們是回去了。因猜到雙禾中有一個程家,因此在回來的路上,我又順便往程家跑了一趟。”
秦素一下子頓住腳步,轉(zhuǎn)忍:“你……你竟還去了趟程家?”她的眼睛睜得很大,眸中含著些不敢置信。
其實(shí),在聽了阿忍之前的話后,秦素便也生出了這個念頭,卻未料阿忍竟是如此聰慧,提前便做到了這一步。
阿忍仍舊還是平素沉穩(wěn)的模樣,叉手道:“是,女郎。我當(dāng)時想的是,如果馬先生能猜出雙禾的意思,那么江陽郡守身邊的門客也未必便猜不出。而如果郡守果真疑上了秦家,則秦府別院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人暗中盯著了,但我出入之時曾仔細(xì)感知過,并沒現(xiàn)有什么暗哨之類的人物。”
言至此,她略停了片刻,又續(xù)道:“女郎也當(dāng)知曉,我大唐武技最擅隱匿氣息,就算有高于我的大手乃至宗師級別的高手在側(cè),他們的氣息多少我也能感知到一些,可是我卻能斷定,秦府別院并無人于是我便夜探程家,也是想再度印證這一想法。”
說起來,在進(jìn)城之時,秦素曾將何程蕭范這幾姓的住處都告訴了阿忍說。平城雖大,這些士族所住的地方卻相對集中,頗好辨認(rèn)。
“那程家情形如何?”秦素問道,語聲不自覺地帶了些急切。
阿忍面無異色,簡短地道:“與秦家一樣,無人盯梢。”
秦素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已經(jīng)推測出了這個結(jié)果,但從阿忍口中聽到這句話,還是讓她有種如釋重負(fù)之感。
這也再次證明了她此前的推斷:雙禾之罪果然出了問題。
此外,想必除了這個馬先生之外,江陽郡的郡守等人可能還不曾從雙禾聯(lián)想到秦家和程家這兩家身上去,自然也就不會派人來盯著秦家與程家了。
這般想來,蕭公望雖貪功,卻也有一樣好處,便是謹(jǐn)慎。他大約是想要拿到實(shí)證再去邀功的,這樣一來,在目今的情形下,秦家和程家暫且應(yīng)該無恙。
秦素勾起唇角,面上含了一絲冷笑。
“那位皇子”處心積慮,如今卻處處不盡如人意,只消一想起這些,她便覺格外痛快。
可是再一轉(zhuǎn)念,秦素便又提起了一顆心。
如果說,悄悄放在陶夫子房中的信件,是歐陽嫣然在“那位皇子”的授意下,意圖套住桓氏與薛氏的第一張網(wǎng),那么,這張網(wǎng)一定還需要更多的證據(jù),才能牢牢抓住這兩個冠族。
程廷楨身邊,必有“鐵證”!
那一刻,秦素的后心又冒出了冷汗。
何氏謀逆,秦氏與程氏附逆,再加上暗中謀劃的桓家與薛家,這張網(wǎng)一旦張開,桓家還能如期回到大都么?而薛家,或者說薛允衡,又會不會提前便踏上前世的宿命,血濺丹墀死于非命?
秦素蹙起的眉心幾乎無法放松半分。
還有左思曠!
此人也極為可疑。
想他在郡中官職不低,郡中尉也只比郡相低了一級而已,按理說,雙禾之罪的名頭,他至少也應(yīng)有所風(fēng)聞才是,可今日他卻一個字都沒漏。
是官署之人因?yàn)樗c秦家是姻親,所以故意瞞住了他,還是他根本就是知情不報?
如果他本就知情,以他的聰明,不可能猜不出這其中的意思,那么他在鐘景仁面前示弱,希望秦家出手相助,又是何意?
秦素蹙著眉心,將手指點(diǎn)在案上輕輕地敲擊著。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左思曠這個人,她始終都有些,而此刻,這種感覺越加強(qiáng)烈。
左思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前世時,江陽郡幾大士族紛紛覆滅,唯有左思曠一路高升,左家更是幾成望族,這到底是左家福氣大運(yùn)氣好,還是左思曠的背后有人相助?
蹙眉思忖了一會,秦素便轉(zhuǎn)向阿忍,輕聲道:“我這里有幾件事交代予你,先便是程家。既然雙禾之罪也有程廷楨一份,那么,他的書房里宅院中,肯定會有相應(yīng)的東西用以佐證。如今雙禾之罪不知因?yàn)槭裁丛颍菇星爻虄尚斩懔诉^去,這是萬幸。但是,我很懷疑藏在程家的那些東西還在原處,如果不盡早起出來,往后還是大麻煩。故今晚還是要再辛苦你一趟,去程家再探一探,把程家的所謂‘謀逆證據(jù)’給搜出來。”
“是,謹(jǐn)遵女郎吩咐。”阿忍利落地應(yīng)道。
秦素此時已行至案邊坐下,一面揀了塊墨錠磨墨,一面又道:“我這里再寫封信,無論東西搜到與否,這封信你都一定要親手交給程廷楨,再親口轉(zhuǎn)告他一句話‘連云珍卷柳渡贈圖,故人別來無恙’,再叫他小心身邊奸人。”
既然能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安下“罪證”,程廷楨身邊只怕也干凈不了。
阿忍再度應(yīng)了個是,秦素此時已是提筆沾墨,匆匆寫好了信,一面放在案上晾干,復(fù)又繼續(xù)說道:“這是頭等重要之事,今晚便要辦完。此外,待明日回到青州后,你便將人手重新安排下,勻出一個人來,給我盯牢了左思曠。還有蕭公望那里,也派一個人盯著。另外還有程家,如果人手有富余的,便也順帶著盯一盯。”
歐陽嫣然已不足懼,阿臻一人就能盯牢了她,如今的江陽郡局勢不只混亂,且也十分險惡,秦素不得不將有限的人手分出來放在各處,隨時關(guān)注局勢變化。厲害的屁股豐滿迷人的身材!微信公眾:meinvmeng22(長按三秒復(fù)制)你懂我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