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說誰的酒不好?”大叔吹胡子瞪眼, 大若蒲扇的手掌便來揪楊濤的衣領,被斜旁伸出的一只手攔住了。
“漢克,他只不過是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 不知道你釀的酒好, 你心胸寬廣, 別與他計較。”安雅柔聲道。
楊濤這才恍然, 原來酒是這大叔釀的, 自己的吐槽被他聽在耳內,氣不過就來找他麻煩了!
明明自家的產品跟垃圾一樣,顧客抱怨幾句, 不好好反省己身就算了,居然還想打顧客?這么不講道理的店家咋還不倒閉?這要是擱在地球, 110、12315、微博曝光, 分分鐘教他怎么做人!
大叔似乎有些忌憚安雅, 看得出他勉強壓下了怒氣,兇狠地瞪了楊濤一眼, 道:“小子,以后不懂就別亂開口,誰不知道我漢克的酒是全鎮子最好的!”
楊濤又好氣又好笑,正待反駁,便看到安雅悄悄對他使了個眼色。
他猶豫了下, 便把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算了, 何必逞這種口舌之快呢, 在陌生的地方還是能忍則忍吧, 反正他也沒什么損失, 頂多是浪費了幾枚金幣而已。
漢克卻沒有就此打住,他朝楊濤比了比拳頭, 威脅道:“別再讓我聽到你說我的酒!否則,我的拳頭會教你該怎么說話!”
楊濤沉默不語的拿眼瞧他。
漢克輕蔑的一笑:“毛都沒長齊的小孩,也敢來批評我的酒?我釀酒的時候,你還在喝你媽的奶呢!”然后哈哈大笑著走回吧臺。
“你的酒就是垃圾,不,比垃圾還不如!”楊濤冷冷的聲調在酒館中響起,所有的酒客都扭頭看他,一時間鴉雀無聲,眼神都閃爍著興味,有好戲看了!
楊濤盯著漢克僵硬的后背,繼續道:“我從來沒喝過這么難喝的東西,說它是酒,簡直是侮辱了‘酒’這個字,你這個根本就是餿水,白送我都不要。”楊濤毫不畏懼的看著轉回身對他怒目而視的漢克,“會說你的酒好喝的,不是味覺有問題,就是怕了你,不敢說實話,你真的以為自己釀的酒天下第一了?真是可笑又可悲!”
這時的漢克連胡子都翹起來了,顯然已經出離憤怒,如同一頭暴怒公牛,大步的踏向楊濤。
楊濤緊緊盯著漢克,手心悄悄扣了一枚魔法彈。
忽然視線一暗,一個挺立的身影擋在了他面前,是安雅!
“安雅,你讓開,讓我教訓這個小子!否則我連你一塊揍!”
安雅寸步不讓:“漢克,何必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說的話生氣呢?我馬上帶他離開。”
“就算他現在向我下跪道歉,我也要狠狠揍他一頓,讓他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漢克說罷,伸手來掰安雅的肩膀。
安雅身體細微地一側,巧妙避開了漢克的手掌,接著輕輕松松的格擋住了他的手腕。
漢克本來有些忌憚安雅,不愿與他正面沖突,但安雅現在這么做,擺明了要與他作對,頓時叫他下不來臺,心里也動了真火。
“媽的!你們兩個我一塊揍!”漢克大喝一聲,撲將上來。
“呯!”
迎接他的是楊濤當頭的一個酒瓶。陶瓷碎片在漢克額前炸開了花,酒液順著他的臉龐流下來,連眼瞼也被糊住張不開。
“這‘好’酒你自己留著喝吧!”楊濤冷冷道。
“哈哈哈哈……漢克,你的樣子太好笑了!”酒客一拍掌大笑道。
他這一笑,就像按下了開關,其余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漢克用手狠狠擦了把臉,手拿掉后,臉黑的就跟棺材板似的,要是眼刀子能殺人,楊濤和安雅早被他來來回回捅了無數刀了。
楊濤心說,你瞪我干嘛,我沒拿魔法彈炸你,已經對你不錯了,SB!
漢克醋缽大的拳頭挾著威猛的拳風,瞄準安雅的眼窩轟去:“老子廢了你們倆!”
安雅腳下細碎的一轉,就閃過了漢克勢大力沉的一拳。但緊接著漢克的第二拳就到了,馬上又是第三拳。一拳接著一拳,拳風綿密,密不透風。
楊濤看得驚了,這漢克還真不是假把式,這套拳打的,竟然很有武林宗師的風范!如果不是安雅護著他,漢克一拳頭就可以把他揍得七暈八素的。當然,他還有可愛的小魔法彈作為自保的底牌,但怕只怕慌亂間一旦打不中,很可能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再看安雅也不賴,他身法靈活,腳下的步伐輕巧的仿佛在跳舞,漢克的拳頭連他的衣角也沒有擦到。
武俠片里才能看到的場景啊,在他面前真實的展現了!楊濤看得目眩神馳,忘了自己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快走!”安雅再一次成功閃身躲過漢克的攻擊后,一把抓起發愣中的楊濤就跑。
“想走?給我關門!”漢克大叫。
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酒客立刻竄上來合上了酒館的大門。
如此一來,楊濤和安雅就成了甕中之鱉。(楊濤怒:呸!他才不是王八!)
楊濤恨得牙癢,仔細看了看那酒客,把他那張猥瑣的臉記在腦中。媽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給我等著!
現在的情況是,漢克一時間奈何不得安雅,而安雅則對近身搏斗不在行,光靠閃躲畢竟不是辦法,于是雙方就僵持起來。
楊濤看這情況,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乍現!他思忖著這個方法應該可行,便故意咳了一聲,大聲說道:“漢克是吧?我說你的酒是垃圾,這不是大言不慚,事實上在我的家鄉,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隨手釀出來的酒都比你好得多。”
他緊盯著漢克氣得漲紅的臉,悠悠的道,“既然你自認為你的酒天下第一,那你敢不敢和我來一場比試?我們各自釀一壇酒,請全格蘭鎮的人品嘗、投票,看看最后是誰的票數多。”
漢克仿佛覺得楊濤的話十分好笑,哈哈嘲笑了兩聲,道:“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和我比試?別開玩笑了!我十幾歲就跟著父親學釀酒,學了三年,父親才準許我自己動手釀,到現在我已經當了釀酒師二十多年了!小子,酒并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想玩就玩的,懂嗎?釀酒是技藝,技藝!”漢克說得口水直噴,險些隔著老遠噴到楊濤臉上。
察覺到漢克隱藏在憤怒語氣中的認真,楊濤也不由正色道:“毫無疑問,釀酒是門偉大的藝術,我們那里釀酒的祖師爺杜康可是名流千古的人物,我們的茅臺,那可是全球知名品牌、國宴必備佳品!而你呢,沒錯,也許做這行很多年了,但這不能代表你釀出來的酒就不是垃圾了——這兩者不是因果關系。既然你說我乳臭未干,不會釀酒,那就用你的技術碾壓我啊!總不會是你怕了我吧?”
楊濤用的是最低級的激將法,不過恰好對漢克奏效。
漢克直喘粗氣,片刻后,梗著脖子道:“好!我接受這場比試!一個月后,讓全鎮的人來品嘗我們的酒!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不是空口說大話!”頓了頓,又粗聲粗氣加了一句,“你小子要是輸了,就乖乖向我磕頭認錯,再讓我揍上一頓。”
“那要是你輸了呢?”
“老子不會輸!”漢克瞪眼。
楊濤也懶得與他計較,不再多說。
如此雙方定下了比試時間,安雅和楊濤總算被放行了。
安雅一踏出酒館大門,立刻問道:“楊,你有把握嗎?”
楊濤撓撓頭發:“我見過我媽釀酒,記得工序,應該不會錯。”
安雅默默的看了楊濤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漢克人不錯,收東西的價格也是全鎮最公道的。只有一點,就是癡迷于酒,對自己的釀酒技術極度自信,任何人只要說一句他的酒不好喝,他便會暴怒非常。”
楊濤只說了句:“有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