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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安小可淡淡地笑出來,眼旁還帶著淚,視線里,是左欣然驚慌地沖向自己的樣子。
她眼前一黑,覺得頭一沉,什么知覺都沒有了。
周圍,很安靜。
安小可靜靜地睡著,額頭上滿是熱汗。藥性還牢固地存在體內,經歷了剛才疲乏的掙扎后,她猛然從夢中驚醒,心頭不禁重重地抽搐了一下。
“別過來!”安小可抓緊被角,小腿也往下蹬踹著。而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根本是躺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
“小可,別怕,我在。”熟悉而沉穩的聲音,不由地使安小可定了定神。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呢喃,“江...江巖師兄。”用力攥著被角的手松懈了一些。她心頭有種淡淡的小溪潺潺流過,像是融化了的柔和一樣。
江巖的眼神鎖定在安小可的臉龐上,看著她潮紅的臉上長長的睫毛,白皙的皮膚帶著一些濕潤,不用問,他也清楚她絕對是被恐懼驚惶導致。
一種異樣的,從心里底層泛起的感覺慢慢地升騰起來。
他伸出手指,想要替她撥弄一下頭發,目光隨意地落在了她的脖頸間,那里,很明顯有著紫紅色的深重的吻痕。
這,應該是另外的男人留下的。
想到此,江巖不自然地把手收回來,暗暗地攥緊。
他微皺起的眉頭讓安小可心里有種微澀,縱使難過,她還是竭力地回想著之前的一刻。同時,身上的敏感度逐漸地升高,她生怕自己真的有什么會讓江巖察覺到。
“我應該還好,”安小可擠出一絲微笑,“沒,沒什么的。”沒有忍住眼淚,還是迸出來。
她是哭了,不過,她流淚不是因為難過,是因為感動,還有...愧疚。
“別哭,還有我。”江巖不再猶豫,輕緩一把將安小可攬到懷里,“現在開始不要害怕,不論怎么樣,我都陪在你身邊。”
隨著這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安小可深深地感覺自己像做了夢一樣。或許,可以說,這是因禍得福嗎?
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這么親近地被江巖擁在臂彎里。
他的身體很溫暖,擁抱很柔和,像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她碰碎一樣。而這種似有似無的撲面而來的淡香水味,是木棉花的味道。
安小可把頭慢慢地低下,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個時刻太過美好,好得好像有點不真實,讓她本來就溫熱的臉頰更加紅暈起來。
這么正式的擁抱,和男人的擁抱,對于安小可而言,還是第一次。她的身體緊緊地貼著江巖,這種溫暖感讓她十分享受。
——尤其是,比起司徒哲耀那種狂徒來說,江巖師兄,真的是好一萬倍...
“我...”安小可忽然害怕得要死,一下子推開江巖,他沒有任何準備,身體被她推著往后挪動了一下。
“對不起,師兄,對不起...”發現自己失態,安小可緊緊地咬著嘴唇,微微有些顫抖,環抱著胸口,盡量保持鎮定。
只有她自己明白,此刻她半含著的眼淚,一是她拼命抵抗著身體里正在不斷地溢出預防,第二是,她想到了昨晚和司徒哲耀在一起的自己失控的春色片段。
江巖深邃的眼神斷斷續續地流露出復雜的感情,他以為她還浸在陌生男人的侵襲中不能自拔,用溫和卻也帶著幾分冷酷的語調緩緩說道,“小可,是我,你別怕,我是江巖。”
“師兄,你別過來,我,我想自己靜一靜。”江巖的這句話,再次讓安小可往后退去,更忍不住更多的眼淚持續地流下來。
他對她這樣耐心和柔軟的態度,她卻覺得自己早就沒有了資格,像是早就已經撕碎了自尊心的一個卑微女孩兒。
向來,她一直懷著期冀又帶著淺淺的小自卑來懷戀江巖的,只是想不到忽然發生了意外的事件,再醒來,突如其來地收到了江巖的擁抱。
可是,自己還有資格嗎?
余光瞟到落地窗外已經入夜,深藍色的夜空像是籠罩了不少秘密,一如安小可此刻的心情,月光皎潔,卻沒有任何溫度。
“好,你不同意的話,我不過去。”江巖唯恐自己的舉動又刺激到安小可,畢竟她經歷了女孩兒們都最為不堪的事情,他舉起自己空空的兩手,挺拔而頎長的身軀離開床沿,倏然站起來。
屋里的燈光并不明媚,但灑在江巖身上,卻像是迷蒙中為他增添了幾分不同常人的光暈,卓爾不凡的氣息縈繞在周圍的空氣中。
“對不起,師兄,我不是對你,我是...我是害怕...”安小可哽咽,說不下去。
沒錯,她是害怕,可是,她所害怕的,不是今天下午面對的,而是,害怕失去。大她三歲的江巖看上去總是沉穩卓爾,魅力非凡,而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卻是一言兩語難以道盡。正是這種不失分寸地為人處世,卻保持著自己難以揣測的個人空間,是最吸引安小可的。
“沒關系,知道你需要冷靜和安靜,我只是有點不放心。”江巖的雙手插到腰間,有些無奈,側身看著安小可。那雙深濯的眼底,掠過一絲道不出的意味。
襲擊他的男人已經被他處理了,不知道經歷了狂揍之后他是否還能安然地去公安機關立案,但他的胸口,相對舒適一些。
“我有點熱,”安小可忽略自己剛才的敏感,用手撫過額頭,“很熱,熱得很難受。”一手都是汗。臉龐兩邊,也都是濕漉漉地往下流著,不用問,也都是由于熱度。
“呵,知道表達難受了,說明你好了。”江巖忽然松了口氣,緩慢地再次坐到床邊,伸出手也替安小可抹了一把。
她想躲,可是沒有躲開。
江巖的手多么干凈,這一雙她認為最好看的男人的雙手,可是,眼下竟然毫無顧慮地為自己擦汗!
她趕緊往后退了退,快捷地用手自己擦了擦額頭,綻放了一個璀璨的笑容。
只是,這樣地看著江巖,她的笑容卻戛然而止。悄悄地收緊手,腿間有股淡淡的熱流在往下,不知道怎么形容自我感知的這種羞赧,她艱難地保持著半坐著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怎么了,還不舒服么?”江巖有些疑惑安小可的舉動,他不想她還有什么異樣。剛才她又露出了笑容,他提起的心稍微放了放,但也知道,安小可這個笑容里必然有幾分刻意讓他安心的意思。
說完,他關切地往前探著身體,離安小可近了一些,把手放在她的額頭。
“沒事,沒事!——師兄,我想洗澡。”安小可甩了甩頭,讓江巖的手離開。
他現在的氣息,他的呼吸,他的每一個接觸,都像觸電一樣,帶給她最為難以啟齒的感受。可是,這種感受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如果她因為藥性做什么的話,那么...只會玷污了,她對江巖的感情。
“別騙我,只是想洗澡那么簡單?”不放心,江巖抿了抿嘴唇,看似有隱瞞的安小可。即使是有些焦慮的表情,還會透著有別于凡夫俗子的氣質。
安小可不敢抬頭,只能悄然從視線的觀察他的反應,生怕一個不小心露了破綻。
而根本不由自主地,她再次抬起頭來,目光定定地鎖定在江巖那張精致的臉龐上,近乎雕刻般完美的下顎,那張帶著令人沉迷的薄唇。
“小可?”江巖抬手抓住安小可的肩膀,看著她滿頭大汗,眼神迷蒙注視著自己,害怕她虛脫了。
她的狀態,明顯不太對勁。
“師兄,你放手,我...自己——去洗澡!”咬著牙,安小可撐著身體走下床,生怕江巖離自己再近一些,恐怕自己會做出什么失控的舉動。
而一走下床,安小可才知道自己腳腕軟到像泥一樣,走在地上,一接觸硬質的地板,她站不穩,趔趄著險些摔倒在身下。
《》是作者“水果魚”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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