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米和柳無遙走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今天天氣特別的炎熱。提米身形胖,被曬的出了油。
“我要喝水。”提米對柳無遙說。
“那就喝呀。”柳無遙驚奇。
“我忘記帶水壺了。”提米本來有一只白色的水壺,平時去學(xué)校都是他自己帶著的。
“等到了學(xué)校喝吧。”學(xué)校里有供應(yīng)孩子喝的水。
“不要,我現(xiàn)在就要喝。”
“現(xiàn)在也沒有水啊,要不繞路去集市買點(diǎn)茶水什么的。”
“你這不是有水嘛。”提米指指柳無遙身上背著的水壺。
柳無遙叫苦,里面可不是水,里面是酒啊,我的小祖宗。
“沒關(guān)系的,庫提,我不介意。”提米以為柳無遙在乎身份問題。一個奴隸主是不會喝奴隸喝過的水壺的。
“啊呵啊呵,咳咳咳……”柳無遙裝出喉嚨有痰的樣子,“啊呸”
他隨地吐了一口痰。提米愣怔了。
“少爺,最近我痰多,水壺里都是我的口水。你要是不介意……”
提米眼神“惡”了一下,忙擺手說:“啊,沒關(guān)系,我到學(xué)校后再喝。”
柳無遙呼出一口氣,心想:真是處處有驚險吶。
到了學(xué)校,目送提米上課,柳無遙就閃了。
柳無遙走訪了幾家賣酒的店,發(fā)現(xiàn)賣酒的店也分三六九等的,第一類是最底層的酒家,里面賣的都是玉米酒、番薯酒一類的,甚至還有一種是叫老醋的酒,其實(shí)就是醋發(fā)酵后,起了酒精,然后就當(dāng)酒賣。這樣的店,是沒有能力制作出配方上的紅酒的。第二類是中間檔次的酒家。賣的是以大麥小麥糧食為主的酒,酒精度數(shù)不高,味道寡淡。第三類是最上層的,但不叫酒家,而稱呼為酒行,它不止門面大,而且在全國都有連鎖店。里面賣的酒價格也相當(dāng)?shù)母撸粔R蹄蓮花酒,要一個賽亞維斯(金幣),這種酒在戈丁館宴會的那天,提米給柳無遙喝過。
柳無遙選擇第三類,他走進(jìn)這家名為哈斯蒂亞的酒行。柳無遙的最低目標(biāo)是一百五十個金幣,本來他打聽到一個奴隸的價錢在三十枚金幣之間,但現(xiàn)在物價漲了,難保奴隸市場的價格不漲,按照漲一倍算,就是六十個金幣,算上胡拉姆,兩個人就要一百二十枚金幣,另外三十枚可以當(dāng)做去威爾貝魯斯(首都)的盤纏。
當(dāng)然能多賣一點(diǎn)也是好的,根據(jù)這段時間以來的打探了解,好的酒的配方最起碼要兩、三千個金幣。
葡萄酒是在漢代的時候,經(jīng)由絲綢之路傳入的,一經(jīng)傳入就風(fēng)靡,起初在商人和貴族之間流連,而后進(jìn)入皇家酒莊,成為御供的酒。如果只賦予葡萄酒高貴也就俗氣了,它還成為了征戰(zhàn)沙場將軍們的最愛,詩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相信在這片大地上,也能打開一片天地。柳無遙如此想著。
在沒有了解酒行的規(guī)矩前,柳無遙還擔(dān)心該怎么開口推銷。自從知道酒行也收購酒后,就不擔(dān)心怎么開頭了。
這間酒行不但門店大,而且裝扮考究,用了大量的木材裝修,外屋是賣酒的地方,左側(cè)貨柜上擺著各種瓶子的酒,右側(cè)墻角也堆放著一壇壇的酒;里屋放著三張桌子,有幾個老爺模樣的人在喝著酒,里屋還有個樓梯,想來二樓也是這家酒行的地盤。
柳無遙來到柜臺,柜臺前有個年輕的伙計。
“我來賣酒。”柳無遙說。
伙計頭都沒有抬一下,管自己記著什么賬本。從柳無遙進(jìn)門,他就注意到了。
一個窮鬼還賣酒?伙計心中如此想著。
“我來賣酒。”柳無遙又重復(fù)了一遍。
“我們酒行收三年以上的窖藏麥酒、收大森林里矮人族的樹汁酒、收精靈族的靈花草酒、收海妖泉里涌出的苦酒、收獸人族的膽汁酒……”伙計說了許多稀奇古怪的酒,“若是普通的酒,就免了,咱們酒行不需要。”
聽了伙計報出的稀奇古怪的酒,柳無遙震了一下。
還有這么多古怪的酒?我這葡萄酒到底行不行?
“您想喝一杯嗎?”柳無遙心想,實(shí)踐是檢驗(yàn)真理的標(biāo)準(zhǔn),好不好喝了再說。
“呵呵呵呵。”伙計笑說,“不用喝就知道是劣質(zhì)的酒了。”
“你沒喝怎么知道?”
“看來你連最起碼的知識,都不懂。”伙計指著柳無遙水壺里的酒說道,“好的酒不光酒要好,它的盛放容器也要好,普通的好酒要以陶罐為容器,頂級的好酒要以水木、瓷瓶為容器,另外還要根據(jù)酒的不同酒性來判斷用什么容器,但是絕不會用鐵質(zhì)的容器盛放酒,這樣會污染酒的口感,你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還想到我們酒行賣酒,可笑。”
伙計話里帶著鄙視。他覺得要是喝了柳無遙水壺里的酒,那就是沾污了自己的職業(yè),拉低了他的檔次。
“你走吧。”伙計低頭揮手。
柳無遙心里冒火。
你丫的牛逼什么,你喝過多少酒,茅臺喝過嗎?人頭馬喝過嗎?路易十三喝過嘛?白蘭地喝過嗎?佰威啤酒喝過嗎?米酒喝過嗎?
雖然生氣,但是柳無遙為了大計,只能好言再說。
“你說的都有道理,但是凡事都沒有絕對……”
“能不要打擾我工作嗎?”伙計無禮的打斷柳無遙的話。
柳無遙懊惱了:“我敢保證,你沒有喝過我的紅酒。”
說著,就抓過柜臺上的杯子,倒了二兩的量。
“喝。”
伙計不理睬,從和柳無遙對話開始,他就沒有抬過頭。場面僵硬住了。
過了幾秒鐘的時間,伙計的鼻翼動了一下,然后又動了一下,接著吸溜了幾下,似乎聞到了一股從未聞過的味道。
他抬頭,望向杯子中的紅酒,眼神突然放射出光芒,柳無遙捕捉到了他的反應(yīng),心想,有戲。
伙計端起杯子,品了起來,對,是品,而不是一飲而盡。
喝完,他的嘴都在顫抖,喉結(jié)上下翻動,表情無比的震撼。
“怎么樣,好喝吧?”
“好,好,好喝什么呀,從來沒有喝過那么糟糕的酒。”
柳無遙心里“咯噔”了一下,恩?不好喝?
同樣的反應(yīng),也在地球那端發(fā)出,特別是末日基地里的釀酒師們,他們個個神情緊張。萬年青也是握緊了拳頭,這次的紅酒計劃是他負(fù)責(zé)的。
這廂,柳無遙心想,既然這家酒行不行,那就換一家試試。柳無遙轉(zhuǎn)身離去。
腳剛跨出門檻,后面就想起了伙計的聲音。
“請別走。”
柳無遙回身。
“剛才是我一時慪氣,不想承認(rèn)您的酒是好酒,請原諒我。”伙計滿臉通紅的說,“請跟我見一見哈斯蒂亞先生,他在里屋。”
柳無遙點(diǎn)點(diǎn)頭,心想,早說嘛,害得我剛才還擔(dān)心。
伙計領(lǐng)著柳無遙進(jìn)了里屋,在一張桌子前停住了,有三個人圍著桌子喝酒,伙計站在其中一個大胡子中年身邊,弓背耳語。
語畢。大胡子中年哈哈大笑。
“馬菲勒,你接觸的酒還是太少了,世間的酒有很多,怎么能說它是最好的呢。”
“是啊,馬菲勒,你還是太年輕了。”一個梳著大辮子、長得很壯的中年大叔說道,“想當(dāng)初我在矮人部落喝的樹汁酒,那才叫一個絕品呢。可惜它們不與外界通商。”
辮子男搖頭,表示惋惜。
“哈斯蒂亞先生,您試一試。”伙計馬菲勒說道。
哈斯蒂亞是老板。
“好吧,我年輕的馬菲勒,讓我也來品嘗一下,你口中的所謂第一美酒,哈哈哈。”哈斯蒂亞摸著胡子笑道。
柳無遙趕緊在哈斯蒂亞面前的酒杯里倒了三兩左右的紅酒。
“哦,此顏色倒是頭一次看見啊。”哈斯蒂亞說道,“但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哈斯蒂亞喝。酒杯還沒有放下,兩眼的精光就四散了。
“這,這是什么酒,為什么我從來沒有喝過,我的天那,這難道是神釀造出來的酒嗎?”他很激動。
“這叫紅酒。”柳無遙回答。
“紅酒?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
“能給我也來一點(diǎn)嗎?”辮子男見大胡子如此反應(yīng),也有了酒欲。柳無遙看看水壺里的紅酒,想著得再少倒點(diǎn)。
倒了些許在他的酒杯里,辮子男品嘗。
“哦,這,這是什么酒,為什么味道會如此甘甜濃郁,我從來沒有喝過如此好喝的酒。”辮子男激動的站了起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第三個人,說話了:“能給我來一點(diǎn)嗎?”
柳無遙打量此人,是個白發(fā)老頭,從穿著打扮上看,不富即貴。
“德尼路大人,你也要喝?哦,你是應(yīng)該嘗嘗。”哈斯蒂亞笑道,“雖然,有著‘酒王’的稱號,但是你肯定沒有喝過如此美味的酒。”
柳無遙又倒了些許的紅酒給這個號稱“酒王”的老頭喝。
德尼路喝得比他們都要慢,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舌尖到口腔再到喉嚨,慢慢地品嘗。
喝完,德尼路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
時間只不過過去幾十秒,但是在沉默中等待,就感覺時間過去很久。
“的確很美味。”德尼路緩緩睜開眼睛道。
“我的兄弟,說說價錢吧。”哈斯蒂亞說道,“可惜你只帶來了這么一點(diǎn)。”
“我要三千枚賽亞維斯(金幣)。”
“哦,你瘋了嗎?”哈斯蒂亞驚呼。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