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影過后,許樂帶著豆豆閃避到了數十米外,他不動聲色的望著三人。三個年輕的大師級高手,在仙門中絕對是天才,九劍谷中那些心高氣傲的大師級弟子與他們一比就顯得很不入流。
不過這些人殺心深重,眼中視眾人為螻蟻,想殺就殺,就像在玩一場游戲。
刀芒落空,面的留下一道長達七十八米的裂縫。
“哈哈,獨孤兄,你們獨孤家族的【萬刀流】并不怎么樣啊,連兩個淬體六級的小輩都殺不了。”
三人落地后,其中那個一頭火紅頭發的男子仰頭大笑幾聲,眼中滿是戲耍之意。
“褚田,你笑的有些早了,我孤獨無情的刀從來沒有失手過,刀出必飲血。”獨孤無情腳下一跺,大地顫抖,他的身形如蒼鷹撲兔,“十刀流斬。”
一刀化十刀,每一刀都如同實質,破開空氣阻力,形成一個刀光牢籠。
許樂帶著豆豆再次一閃,他的速度就像瞬息移動,輕松避過一擊絕殺。
獨孤無情攻勢一頓,有些驚訝的打量著許樂,剛才自己明明已經鎖定住對方,可是在最后關頭還是失去了對方的氣息。這根本不是幻覺,而是對方的身法太高明,就像一陣風,不帶半點痕跡。
另外兩個人也驚訝不小,他們都是從大家族中走出來的,眼光見識自然不弱。那個淬體六級的小子身上有古怪,躲過一次是偶然,可是躲過第二次就不尋常了。
“我們與三位無冤無仇,為何二話不說就下毒手?”許樂冷著臉沉聲問道,經歷了那么多的生死大戰,他的心態變得很冷靜,越是混亂的情況下越是要穩住自己的心。
“本少爺想殺誰就殺誰,難道還要知會你一聲不成。”獨孤無情有些不屑的說道,“學了一點本事就真以為能夠與我們對抗,還真是不知好歹。”
“獨孤兄,還是算了。今個兒我們高興,別為了一場賭約而弄得都不高興。”褚田擺擺手,扭頭道,“南宮兄以為如何?”
一直沉默不語的人姓南宮,他的身形很彪悍,臉型分明,濃眉大眼,滿臉胡渣,看起來很是憔悴。
“無聊。”
“南宮蕭海,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兄弟可是專門為了陪你而出來的,你小子好歹也給個好臉色啊。現在倒好,我弄得里外不是人。”褚田苦瓜著一張臉說道,,“南宮妹子不是還一直沒有消息嗎?沒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我們自小一起長大,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你還是要振作些,別讓南宮家族的一些小人乘虛而入。”
獨孤無情朝許樂冷哼一聲,收回大刀,走到南宮蕭海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豪氣的說道:“褚田說得對,南宮妹子不是命薄之人。走,我們回去再好好大醉一場。”
許樂看著那個南宮蕭海,難怪感覺這個男人有點面熟,原來是南宮蕭蕭的哥哥。
“見過三位小侯爺。”那個趾高氣揚的小將軍連忙上前行禮拜見,恭敬的將他們迎上飛行船。
“他們日后也會是御林軍的人,都是同袍兄弟,讓他們上船吧。”
南宮蕭海突然回頭吩咐道。
于是許樂和豆豆也被恭敬的迎上了飛行船,還分到一空間不小的房間。這艘船是一種硬木建造而成,質感如同金屬,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豆豆,你好好休息下,我看看那三個人到底是什么來歷?”許樂盤腿坐下,靈魂力量就慢慢的延伸出去。他現在能夠覆蓋方圓兩百米的空間,所以要探測這艘飛行船輕而易舉。
自從神念被劫風淬煉成芝麻粒大小后,力量極為凝練,延伸出去沒有引起一絲波動。那三個大師級高手就坐在船頭上對飲暢談,不時聽到一聲嘆息。
“我師父說過,蕭蕭她此生會遇到一次情劫,渡過了則一馬平川。渡不過,則身死道消。她情之所及的那個男人也不知道是哪個大仙門的妖孽弟子,居然能夠領悟出我們南宮家族的‘千魂合心術’,妹妹與他靈魂雙休過后,魂道修為突飛猛進,已經晉級到了凝神后期巔峰,只差一步便可晉級魂道淬神境,那時候連家主都要退位讓賢。可惜,帝國皇室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這一脈崛起。”
“南宮兄不必擔憂,帝都消息傳來,蕭蕭妹子的未婚夫情梟子已經到達帝都。就在昨天夜里,他功德圓滿,順利晉級到圣體境,成為萬人敬仰的圣人,高高在上,俯視眾生螻蟻。有他出手,再加上滄海仙門的支持,就算帝國皇室底蘊再怎么深厚也不會為了一個死去的郡王而與滄海仙門翻臉。”
許樂瞬息收回靈魂力量,渾身如同掉進萬丈深淵中,虛弱感涌上心頭。他想不到情梟子居然會意外晉級圣體境,這是一步登天,超脫凡俗。
圣人有多可怕,他是一清二楚的,那樣的人吹口氣都可以將他卷上天空,伸出一根指就可以戳死他。
“武道修為要在短時間趕上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魂道修為卻有把握超越他,甚至要死壓一頭。”許樂平靜下來,仔細考慮現在的處境,覺得要想與一位圣人周旋到底,只有魂道境界高于對方,讓對方有所忌憚。
許樂從彌戒子中拿出那柄平刀,刀口依舊鋒利,散發寒芒。他輕輕撫摸一會兒,眼神越來越陰沉,“情梟子,你永遠想不到你一身修為會為他人作嫁衣。你的魂道境界越高,你離死就越近。”
“七哥,你這刀是做什么用的?”豆豆看到許樂臉色陰晴不定,有些擔憂的問道。
“哦,這是平刀,雕刻用的。”許樂收斂情緒,他輕輕笑了笑,“我小時候不好武道修行,就喜歡雕刻技藝,一琢磨就過了十七年。而今已經踏上修行之路,對這柄平刀也有了感情,就一直沒有丟掉。”
豆豆眼前一亮,她從儲物手鐲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木頭,翠綠,有濃濃的生機。
“七哥,你能將這塊清神木雕刻成配件嗎?”
“清神木?”許樂連忙接過來仔細看看,他是早聞大名。這是天地間罕見的一種樹木,沒有成熟前如果取一小塊放在身上,修煉的時候可以吸收其中的氣息保持靈魂的清醒,減少走火入魔的危險。而成熟的清神木,則可以入藥,煉制成一種增強靈魂力量的丹藥,比起元神丹還要高級叫‘元魂丹’。
在魂道時代,天地靈氣濃郁,一些天材地寶隨處可見,但現在已經消失絕跡的差不多了,偶爾出現一兩種也是在一些什么上古大陣中或者先輩留下的洞府中。
“這塊清神木至少生長了三百年,里面的生命氣息很充沛。”許樂摸著清神木,感覺有股清涼的氣息沖入腦海,自己的神念就像被溫泉泡過一樣非常的舒服。
“七哥,你能幫我雕刻成一個人的模樣嗎?”
“哦,你要雕刻誰的樣子,我先看看。”許樂之前一直都是用泥團雕刻武技,還是非常粗淺簡單的。現在雖然實力大進,但是要栩栩如生的雕刻出一個人的樣子心里還是有點沒底。
豆豆從儲物手鐲中掏出一幅畫,她小心翼翼的展開,畫上的人出現在兩人面前。那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者,佝僂著后背,拄著拐杖,目光渾濁,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七爺!”
許樂噌的一聲跳起來,這幅畫上的老人可不正是七爺嗎,這畫簡直太傳神了,與真人沒什么區別。
豆豆被許樂的動作給驚住了,有些摸不著腦袋的小聲問道:“七哥,你見過他?”
“不認識。”許樂下意識的搖搖頭,他和七爺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每年他老人家都要出去好幾趟,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這個豆豆姑娘難道是他老人家在外收的徒弟?
許樂想不通,目光從七爺的畫上轉移開來,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只是驚訝作這副畫人的功力,豆豆你看著每一根線條都如天琢,手法細膩圓潤,下筆一氣呵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人還是個魂道高手,在這幅畫上注入了他的氣息。”
豆豆這才失望的撅撅嘴說道:“這上面的人是我祖父的一個至交好友,他們每年都要相聚幾次談經論道。我祖父特別敬佩他老人家的淵博知識,尤其是煉丹術,已經修煉到了七級匠師的境界,可以稱得上是我修仙界的煉丹老祖了。我的煉丹術就是他傳授的,不過自己天賦太低,只參悟出一點皮毛。”
“七爺還懂煉丹術?”許樂大感驚訝,他又開始懷疑這個畫中人只是長的像而已,未必是同一個人。之所以懷疑,因為他和七爺生活的十幾年間,從未見過他老人家煉丹,甚至給他調養身體的湯藥也只是親手熬制的。如果練成丹藥服下,估計效果還要強上幾倍。
“豆豆,這塊清神木是個好東西,如果雕刻成人的模樣,恐怕要白白浪費好多。”
“沒事,我這次前來風火帝國就是要參加煉丹大比的,那些廢料我會加入丹藥中,增強藥效的純度。”
“既然如此,我就開始動手了。”
許樂平靜一會兒,心神高度集中,他手中的平刀一閃,除了留下一道細微的刀痕外,有一塊拇指大的廢料已經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