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世界,都有其運行的基本法則,只要和底層規則沒有抵觸,那么整個世界就會按照既定的法則來運行,這對于低級或者高級劇情世界是一樣通用的。
“這個世界的等級高,除了擁有大量的歷史人物和劇情人物,那些已經故去的歷史人物留下的規則力量也是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趙高看著猛撲上去的“丹陽卒”,眼神之中滿是感嘆。
在這個劇情世界的規則之下,每一名歷史人物留下來的東西都不能小視。
這些丹陽卒,是顧氏離世不久的祖先顧眾留下來的。和陸氏的先祖一樣,顧眾也是評定“蘇峻之亂”的主要功臣之一。只是和陸曄陸玩不同的是,他是直接以義軍的身份投入戰斗,戰后授予的官職里重要的一項則是“丹陽尹”。
這個官職看似不大,卻是真正讓人羨慕的實職。“丹陽兵”天下聞名,身為丹陽尹的他近水樓臺,為家族留下了一支強悍的兵卒傳承。
“丹陽卒:B+級特殊兵種,丹陽兵前置兵種。單項屬性不超過四十八且四維屬性和不超過一百六十五。
兵種特性:山越猛士。山地作戰時,全速度提升20%。
兵種技能不詳。
兵種說明:丹陽山險,民多果勁,好武習戰,高尚氣力,精兵之地。”
顧氏傳承下來的丹陽卒數量不多,應該是顧眾的歷史級別只能弄到這些正職丹陽兵淘汰下來的二流貨色。可即使如此,有這些身長力大的威猛之士護衛住顧氏的營盤,即使是趙高也不會輕舉妄動。
可惜的是,隨著歷史人物們的離開,這些傳承下來的規則也逐漸固化僵化。沒有相應能力的繼承者們,發揮不出這種兵種應有的實力。
“一個計謀好不好,關鍵在于其適用性。”趙高看著僅余的幾名顧張二族的劇情人物做最后無力的掙扎,低聲向著一臉驚訝地方靜姝說道,“對于這些本來智能等級就不高的人物,那些復雜細致的計謀當然也能生效,可是那并沒有太大的意義,我們只需要稍微引導一下,讓他們往我們需要的方向去發展就是了。”
“的確如此。”方靜姝看著列隊齊整的丹陽卒配合這張氏的“弓神苗裔”組成了一個標準的前戰后弓突破式的軍陣,嘴里喃喃說道。
這些兵種的戰斗力毋庸置疑,腦回路的簡單也是毋庸置疑,他們突破的方向是剛剛朱嚴的十余人突破的方向,即將和陸氏正面碰撞更是毋庸置疑。
沒有相應能力的人來指揮,兵卒們的能力越大,造成的破壞力也就越大。本來“吳興郡兵”的層次就要低他們一檔,一旦這些士卒投入戰斗,陸氏側翼的軍陣立即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
陸道隆再能忍,這個時候也必須把麾下的核心精銳投入戰斗中去了。
結果就是吳郡四姓聯軍中最強大的力量,在一群不知所謂的劇情人物領導下,僅僅被趙高用了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伎倆,就讓他們自己和自己打了起來。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我們的經驗也沒了。”碰撞到一起的兩大軍種各自倒下了一片,方靜姝看起來比陸道隆還要心疼。經過兩三輪戰斗的乞活軍本來以為拿得出手撐得住場面了,沒想到根本還是一群渣渣的命,這個劇情世界等級太高,連這些地方土豪的家底都一個個那么雄厚。
“他們可不是什么地方土豪,吳郡四姓傳承就不弱又是歷代有人。只是我們切入的這個時間點,剛好是他們被僑姓士族壓制的時候,變成了空有一身豪強的本領卻沒有豪強的能力罷了。”趙高止住了麾下蠢蠢欲動的士卒,依舊讓他們耐心的等待。
陸道隆的“四十羽林”還沒有加入戰場,眼下這個時候投入戰斗勝局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可戰損就會比較難看。
趙高要的是一支強軍而不是少數幾個強橫的個體,對于乞活軍的戰損他一直控制在兵營生產能力上限的范圍之內。
“不用過于擔心,你看那些倒下的士卒。”趙高指著最先躺下的那些士卒,方靜姝這才發現這些人里戰死的數量并不多,大多數只是受創暫時失去一部分戰斗力就退出了戰斗。對方也往往不趕盡殺絕,都會留對手一命。
“這些高級士卒之間都手下留情了!”方靜姝驚嘆了一句,再抬頭的時候眼中滿是敬佩,“你連這個都能料得到?”
“不難猜,吳郡四姓本來就是一體,這些人都是同郡鄉人,又非生死仇敵,互留一線本來就是很正常的選擇。”趙高瞇著眼睛說道,語氣中滿是自信。
“可是戰場中還有我們啊。我們始終沒有脫離戰場,況且現在還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他們當我們是死人嗎?”方靜姝不可思議地叫道。
“正是因為我們活生生站在這里,才給了他們相互廝殺的自信。”趙高嘴角浮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將一個技能亮了出來,正是上次統御技能融合了“正氣歌”殘篇后出現的技能“蒙塵”。
“他們不會顧忌到我們,因為在他們眼里,我們只是一群根本不入流的渣渣而已。”趙高的統御光環覆蓋不到自己的追隨者,所以方靜姝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同。
現在用心地去感知一下,就會發現這些被統御光環覆蓋下的乞活軍們氣勢無比孱弱,就連剛剛從兵營里走出來的F級水準都沒有,不入流不是不屑于評價,而是沒法評價的一個形容詞。
事實上趙高就是按照被乞活軍再次召喚出來的神奇兵種——四維都是一的農民來模擬的氣息。雖然因為后者連走路都困難而達不到那種“理想”的境界,但是讓那些本來就沒什么思考能力的兵卒們忽視掉自己存在的威脅還是沒有問題的。
便是陸道隆,也是看了一眼這邊就扭過了臉去。這樣一群垃圾,就算數量不少也沒有任何威脅,自己隨便弄幾十個吳興郡兵都能不帶損失地殺上幾個來回,眼下更值得擔心的,還是回去怎么和顧張二族交代而已。
事實上他這個擔心是多余的,當他把四十羽林也投入到戰斗中去的時候,他眼中的那一群渣渣,已經隱隱地繞開,從外圍形成了一個松散但沒有什么漏洞的包圍圈。
“這里面的都是經驗,接下來的就是一場饗宴,誰也別想逃走。”
乞活軍士們,已經控制不住留下了自己的口水——看起來的確更像農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