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教官又問了兩句,然后確定殷十一是真的睡著了,方才轉(zhuǎn)身看向陽柳和甘露:“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來著?”
“陽柳?!?
“甘露?!?
“陽柳甘露,觀音菩薩的玉凈瓶啊!名字真不錯,你們是姐妹嗎?”
宿管教官笑著問道,一邊將陽柳和甘露帶進屋里,將她們的床位指好。然后又閑聊了幾句,便被陽柳打發(fā)走了。
等到宿管離開后,陽柳頓時松了口氣,隨手將房門關(guān)上,重重的聲響。
“小聲點,人家在睡覺呢!”甘露白她一眼。
陽柳這才想起來這房間里不止她們兩個人來著,還有外人。
“沒吵醒吧?”
“好像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
陽柳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我先去洗個澡?。∧氵x一張床睡吧,我睡剩下那張。”
甘露沒有回話,只是將幽深的目光落在床上蒙著被子的殷十一身上。她的腦袋里還在回蕩著方才那位宿管教官的話。
殷夙?
難道就是今天在格斗賽上贏了蘇俊秀的那個殷夙?那個和殷十一一個姓的女人?
想到這里,甘露便提步朝殷十一的床位靠近,見她將腦袋蒙在被子里,她心里極其的想要將她的被角牽起來看看。然而,她并不能這樣做。
甘露的目光從床上的殷十一身上收了回來,幽幽的落在殷十一的桌上。
她桌上只放了一盆仙人球,幾本軍事理論的書,還有電腦和水杯,就沒了。
很簡單的擺設(shè),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女孩子。
轉(zhuǎn)眸看看對床的桌子,上面還擺了一些簡單的護膚品。足矣見得,西城部隊的女兵宿舍,是允許女兵用一些護膚品的。西城的軍紀一點也比不上南城,總的來說就是能力不高但是條件很好。
陽柳很快便從廁所里出來了,洗了個澡,她現(xiàn)在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剛出來,便看見甘露靠在不知是誰的衣柜上正在沉思。
陽柳壓低了嗓音道:“去洗澡吧!水溫很合適呢!我說同樣是軍區(qū),要不要差別那么大???”
聽見陽柳抱怨,甘露的才從沉思中回神。舉目朝陽柳看去,見她還洗了頭發(fā),不由道:“你決定不睡覺了嗎?頭發(fā)洗了,你準備怎么吹呢?”
陽柳這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時愣了愣,轉(zhuǎn)而就笑了:“借?。 ?
話說完,她左右看了看,宿舍里只有她和甘露,找誰借?。?
陽柳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床上蒙頭睡著的殷十一身上,雖說這樣冒昧的吵醒別人很不好,但現(xiàn)在陽柳也別無他法了。
想到這里,她便朝殷十一走了過去,站在床下抬手戳了戳殷十一那高聳的被子,“嘿,戰(zhàn)友!”
被窩里的殷十一滿臉黑線,原本以為自己能安全躲過去的,結(jié)果陽柳又鬧出這樣的幺蛾子。想到這里,殷十一就不想動。
腦袋里千回百轉(zhuǎn),她在考慮著到底應(yīng)該怎樣回應(yīng)才對。是裝作熟睡,對陽柳置之不理,還是……稍微應(yīng)一下?
如果她真的回應(yīng)了陽柳,那么恐怕會被陽柳和甘露發(fā)現(xiàn)她
??梢遣换貞?yīng),照陽柳的性子,一會兒說不定爬上床來掀被子了。
想到這里,殷十一動了動,翻了個身,面朝墻壁。
陽柳見她動了,急忙道:“戰(zhàn)友,你醒了嗎?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能不能問你借一下吹風(fēng)機???”
她斷定殷十一是有吹風(fēng)機的,就算她沒有,也應(yīng)該知道他們宿舍里的吹風(fēng)機在誰那里。南城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好事的,什么都系都要收,規(guī)矩很嚴。
聽見她的話,殷十一捏著嗓子,朦朦朧朧的道:“對床的衣柜里,第二抽屜?!?
陽柳聽見她的話,急忙撤走,轉(zhuǎn)身去拿吹風(fēng)機。甘露的目光卻始終落在殷十一的床位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半晌,甘露上去拍了拍殷十一的肩膀:“這位戰(zhàn)友,你是叫殷夙是吧!”
聽見甘露的聲音,殷十一的心里頓時警鈴大響,她忽悠得了陽柳那是因為陽柳笨、單純,可是甘露向來深思熟慮,她擔(dān)心甘露會懷疑。
這一次殷十一沒有回應(yīng),繼續(xù)假裝自己睡著了。甘露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回話,原本是想掀開被子看看的,卻聽見陽臺上傳來吹風(fēng)機的聲音。
甘露回身看了一眼陽柳,見陽柳正折騰著她的頭發(fā),而且還在叫她的名字。
“甘露,你過來幫我吹一下?!?
陽柳到底是個千金小姐,有些事情是一輩子也學(xué)不會自己去做的。甘露輕嘆一氣,折身便朝陽柳走去,接過她手里的吹風(fēng)機,慢慢的吹。
殷十一總算松了口氣,卻是一直警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完全不敢睡。
這樣的模式維持到晚上十點多,陸青回來,才結(jié)束。
陸青回來的時候,陽柳和甘露還沒有睡,正坐在椅子上談心。看見宿舍的門開了,繼而看見進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兩個人互看了一眼,眼里下意識的多了幾分警惕。
陸青看見她們倆的時候,倒是沒有感到驚訝。因為她方才上樓的時候遇見了宿管教官,說是給她們宿舍里安排了兩個人。
“你們好!”
陸青友好的一笑,打了招呼。爾后也沒等陽柳兩人回話,她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回眸看了一眼殷十一的床,看見她捂著腦袋睡覺,不由得楞了一下。和殷十一呆在一起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殷十一捂著被子睡覺呢!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陽柳轉(zhuǎn)向了陸青,笑著問道。
眼里的警惕也散去了,她們將陸青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是個文藝兵。因為剛才陸青回來的時候,臉上還有濃妝,看起來應(yīng)該是在晚會上參加了表演的。
“我叫陸青,你們呢?”
陸青在自己桌前坐下,一邊卸妝,一邊回話。
陽柳和甘露也做了自我介紹,爾后甘露掃了一眼殷十一的床位,道:“那位睡著的應(yīng)該就是今天跟我們比賽的暗影小隊的副隊長吧!”
她的話帶著試探的口吻,陸青自然是聽出來了。目光順著甘露的視線看去,觸到殷十一的時候,她猶豫了。
殷十一的事情不是誰都能告訴的,這一點陸青還是
很清楚的。最重要的是,陸青到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陽柳和甘露到底是什么來歷。白天的比賽,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只知道楊柳和甘露是南城來的客人。
“是啊,她叫殷夙?!?
陸青笑笑,將妝容卸了,方才站起身去。她開始找沐浴露那些,準備去洗澡。
“你們部隊真不錯??!住宿條件比我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
陽柳插嘴,完全將話題引開了。甘露極其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唇角一抿,有些無奈,試著將話題引回去。
“殷夙很厲害??!哪里人呢?”
聽見甘露的話,這次不僅是陸青,就連陽柳也反應(yīng)過來了。一臉訝異的看向甘露,眼神在問“你什么意思啊”。
甘露沒理她,只是直直的看著陸青。
陸青微愣,爾后笑著報上了殷夙檔案上的地址,因為那是簡君偽造的,絕對真實可靠,不用擔(dān)心被別人查到。想到這里陸青便安心了一些,未等甘露繼續(xù)發(fā)問,她便先進了浴室里。
對于陸青的回避,甘露明顯是看出來了??搓懬嗟臉幼?,這個殷夙應(yīng)該是個大人物,因為在提到殷夙的時候陸青的目光閃爍,隱約能看見她對她的崇拜。
不過,陸青干嘛要回避她的問題呢?莫非,這個殷夙真的有問題。
翌日清晨,五點半的樣子。甘露便醒了,下意識的朝殷夙的床位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那床位空蕩蕩的,殷夙已經(jīng)不見了。
她的目光略沉,不由得浮起一絲疑惑,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竟然會有人比她們起得還要早,最重要的是,竟然沒有將她們吵醒。
不是說西城的軍紀松散嗎?為什么還有殷夙這樣的人存在?
想到這里,甘露也慢條斯理的從床上下來,小聲洗漱了一下,給陽柳留了一張紙條,她便出門了。
現(xiàn)在這個點,她想殷夙應(yīng)該會在訓(xùn)練場,她必須去看看她,解開心里的疑團。
今天下午他們就要回南城了,希望在回南城之前,能與殷夙單獨的聊聊。
而此刻,殷十一的確是在訓(xùn)練場內(nèi),不過甘露來之前,她被簡君拉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小舅舅,你怎么這么早起了?”
看見簡君的時候,殷十一愣了半晌。她今天是出奇的早,沒想到簡君找來了。
“十一,昨天晚上沒有穿幫吧!”
“沒有。”
聽見簡君那么說的時候,她就想甘露和陽柳住在她們宿舍的事情,簡君應(yīng)該是知道了。
“你不知道,這宿舍都是單亦君安排的,我想阻止來著,根本來不及。”
殷十一聽著,笑了笑,“沒事。”
總是簡單的兩個字,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讓簡君覺得很生疏。他抬手拍了怕十一的肩膀,道:“十一,我和爸已經(jīng)想過了。你現(xiàn)在繼續(xù)留在西城會很危險,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殷十一揚眉,顯然從簡君的話里聽到了后文。
果然,簡君頓了頓,才又接著道:“我拿到了一個去國外培訓(xùn)的名額,我和爸想過了,決定把名額給你?!?
聽了簡君的話,殷十一再次愣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