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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源自一個網站，一本網絡暢銷作品。
事情大概從下午5點說起，起牀中文突然在首頁發佈了一條震撼性的消息——第一次親密接觸，大結局之夜。
起初，發現的人很少，受到的關注也較少。
但只過了十分鐘，這件事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從微薄、書評區，網站流量，論壇、dd等通訊軟件，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聊這件事。
小浪微博。
“天哪，第一次親密接觸要完結了。”
“太棒啦，終於要完結了，女朋友再也找不到藉口了，我又有夫妻生活了。”
“呃，同是天涯淪落人，痞子蔡和輕舞飛揚可一定要在一起，不然我要哭慘了。”
……
書評區。
“大大，你可千萬別寫死女主啊。雖然我覺得大大寫死女主的可能性很大。”
“樓上別瞎說，萬一烏鴉嘴靈驗了呢。我還等著輕舞飛揚和痞子蔡在一起呢。”
……
龍空論壇。
“聽說第一次親密接觸要完結了。天哪，這作者傻啊，成績這麼優秀，起碼水一水嘛，誰嫌錢多。”
“估計完結也就5萬多字，天哪，撲街的書才完結這麼早。這種神書怎麼也這麼早完結。”
“我猜最後痞子蔡和輕舞飛揚一定會在一起，開賭啦!不在一起，賠率1:2。”
……
起創中文網總部。
黑心姥姥盯著電腦屏幕上一張張的圖表數據，這些都是近期起創中文網網站流量、app下載量、讀者註冊數等數據，數據無論從讀者新增，初V、高V的增長量來看，都是顯著增長的，網站流量高峰時段訪問量甚至一度超越原創中文網。
本來以他的身份，是不會過問這些基礎工作的。
究其原因。
是因爲近期這些數據的大幅增長，都是一名作者，一本書帶來的。
第一次親密接觸，吳邪，恐怖如斯。
但他知道，今天的網站流量鐵定會超過原創中文網。
因爲今夜是第一次親密接觸完結的日子。
這是一部現象級的網絡小說，雖然字數很短，但它引發的長尾效應恐怕纔剛剛開始，沉淫網文多年的黑心姥姥心有明悟。
對於這部現象級作品的早早完結，黑心姥姥很心痛。一方面網絡小說通常都是三四十萬起步，但第一次親密接觸即使完結也只有五萬多字，短的可憐。雖然很早上架，但訂閱的錢加起來也就三萬多。
他曾婉轉的提醒吳邪，讓他擴充大綱，多寫一些內容，畢竟對網絡作品而言，字數越大，才能賺更多的錢。況且第一次親密接觸現在大火，即便因此損失部分粉絲，但收益肯定是高於完結的。
但吳邪卻笑著拒絕了他。
他說自己只是一個講故事的人，不會單純地爲了水和賺錢而創作。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劇情已經完結，我眼中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也已經結束。
事後，很少佩服網絡作者的黑心姥姥暗自佩服吳邪。以往的作者一部作品火了，訂閱數高了，內容越來越水，打量的細枝末節，情節劇情重複重複再重複，讓作品的可看性嚴重下降。
但他，一個新人，一個條件並不怎麼好的新人，在龐大的利益誘惑下，竟能以平常心對待。
寫作，勿忘初心，迴歸本源。
吳邪掛斷電話前對黑心姥姥說的話，令他受益良多。
……
小浪微博，與吳邪作戰屢敗屢戰的清江作協官方微博破天荒的再次更新了一條微博。
“聽說某網絡小說今天要完結。哈哈哈，這作者見以前的廣告手段不靈了，準備換種手段吸引讀者了嘛。作者和網站一起炒作，社會就因爲這樣的人越來越多，道德水平才下降地這麼快。”
質疑的聲音並不只有清江作協，還有很多。
“現在網絡快餐文炒作的本領真是越來越高端上大氣了，今天朋友說某網站某小說要完結了。天哪，你當我沒看過網絡小說嗎，沒個百八十萬，它能完結。”
“五萬多字就完結，哄鬼呢，騙誰呢。比短篇小說還短，鬼信。某網站的炒作本領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吳邪端坐在電腦前，瀏覽認證微博的一條條評論留言，盡是讀者捨不得第一次親密接觸，捨不得痞子蔡和輕舞飛揚，捨不得觸動他們內心深處的網絡愛情……
第一次親密接觸，有太多的捨不得令讀者牽掛和不捨。
吳邪搖了搖頭，點開“第一次親密接觸，大結局之夜”的詳情頁，瀏覽器很快打開一個新的頁面。
頁面左邊，是一個敲擊著鍵盤的翩翩少年，他叫痞子蔡。
頁面右邊，帶著耳機盯著屏幕笑笑的青春少女，她叫輕舞飛揚。
頁面中除了第一次親密接觸作品和作者的簡單介紹，痞子蔡和輕舞飛揚插畫間則是一個倒計時腦中。
“30:00。”
再過三十分鐘，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大結局章節就將更新。
讀者一遍一遍地刷新網頁，有的定好了鬧鐘，一分鐘一秒也不願意晚，有的則早早的備好了紙巾，因爲他們太瞭解第一次親密接觸，瞭解劇情了，他們幾乎百分之百肯定，輕舞飛揚會死，痞子蔡和輕舞飛揚永遠也不能在一起。
這一刻，他們希望奇蹟會發生，三路十八會令痞子蔡和輕舞飛揚在一起，永不分離。
30分鐘後。
吳邪點擊了更新按鈕。
“第十六章：最後的信（大結局）”
大結局這三個字，宛如炮彈扔入湖水中，引發波瀾壯闊般的爆炸效應。
網友議論紛紛。
有憤慨的網友辱罵作者的，聲聲質問作者爲什麼寫死輕舞飛揚，爲什麼不讓輕舞飛揚和痞子蔡在一起。
也有理智派，他們的留言則理智了很多，畢竟但凡閱讀過第一次親密接觸的人都清楚，結局作者早就透露過。
還有那些悲催的給女票遞紙巾的一派。大部分都哭喪著臉，原以爲第一次親密接觸大結局後，他們中斷多日的夫妻生活就能迴歸，但想不到因爲輕舞飛揚的死，女票們表示過了輕舞飛揚的頭七再說。
再說，只是可能。頭七過完，可能還有一年的守喪期……
少部分則歡欣鼓舞。因爲他們的女票因爲痞子蔡和輕舞飛揚天人永隔的結局，表示無法接受，第一次親密接觸都沒有，怎麼行呢！
所以，很快，微博上很多女性用戶表示今夜我是輕舞飛揚，而他們的男票則紛紛轉發表示，今夜我是痞子蔡，最後齊齊轉發，說今夜我們將完成痞子蔡和輕舞飛揚的成人禮。
反觀那些懷疑今夜將是第一次親密接觸大結局的人，包括清江作協、資深網絡小說網站的高管、作家、圖書策劃公司等都傻眼了。
第一次親密接觸大結局，難道不是一種營銷手段？
這怎麼可能，一本網絡小說五萬字就完結，開什麼玩笑。
可這玩笑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發生了。
作者三路十八還給了熱情的粉絲一盆涼水，寫死了輕舞飛揚，以極其慘烈的悲劇結尾。這在傳統文學中或許司空見慣，但在網絡小說中卻是少有，即使死了，作者也會想方設法地救活女主。
但第一次親密接觸不是，三路十八不是這樣的作者。
這部現象級大熱的作品，竟讓在作者眼中如同撲出去的水一樣，不費筆墨地結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