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相天宮對趙淮中來說,其實用途有限。
且其被食相教佔據(jù)多年,一直在其中做骯髒事,殺人煉魂,生吞活剝,猶如魔窟。
關(guān)鍵是死了那麼多人,得有多少細菌?
所以趙淮中並不稀罕這玩意,他讓白藥將所有繳獲都拿回來,爲(wèi)的是獻祭。
他一走進石殿,可把那妖怪高興壞了。
趙淮中去石門山玩了好幾天,眼看著再不回來他就要涼了。
“人類,你終於來了。多日不見,本尊對你好生想念。”
妖怪深情告白,隨後發(fā)現(xiàn)趙淮中手中託著的寶相天宮:“這是件行空的寶器!你居然有此等品級的器物,可見掌握的權(quán)勢之強大。”
妖怪下定決心要舔趙淮中,說話也變得好聽起來。
趙淮中駐足:“你知道這件東西?”
“不知,但能感應(yīng)到其內(nèi)祭煉的浮空法陣,應(yīng)是一件很有來歷的寶物。”
妖怪很快就暴露了真正目的:“這宮殿之中,陰氣濃重,怨靈不少,人類你把他給我吧。
我吸收了宮殿裡的氣息,便能恢復(fù)神念之軀和更多記憶,能更好的幫助你。”
趙淮中勾了下嘴角,想得挺美。
他取出那個鬼臉銅牌,以力量推動,天宮裡積存的陰氣便緩緩流出,匯入了銅牌之中。
不過攝取天宮陰氣,轉(zhuǎn)嫁到銅牌裡的過程,時間長的出乎趙淮中意料。
直到一個時辰後,那宮殿中積累的陰氣,才大半轉(zhuǎn)移到銅牌內(nèi)。
天宮裡剩餘的陰氣,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攝取乾淨(jìng),化作一層陰寒血氣,繚繞在天宮內(nèi)外。
銅牌吞噬了大量陰氣,開始發(fā)生變化。
表面的鬼臉上,兩隻眼睛發(fā)出青慘慘的光暈,宛若鬼臉睜眼,極爲(wèi)懾人。
“這銅牌從青銅升級到白銀了?”趙淮中拿在手裡查看。
“人類,你的銅牌得到陰氣滋養(yǎng),可以祭煉,我傳你一宗祭煉之法,能讓銅牌變成鬼冢,以後便能養(yǎng)出厲鬼。若飼養(yǎng)的好,將來可能會蘊育出鬼王。”妖怪急著展示自身價值。
趙淮中沒理他,走到仙臺巨柱下,伸手碰觸,古祭臺緩緩平移了出來。
他擡手將寶相天宮,放在祭臺上。
“這人類倒是好氣魄,此等異寶說獻祭就獻祭了。”妖怪暗自嘀咕。
祭臺上,忽然清輝大作,寶相天宮倏然消失。
這是趙淮中第三次獻祭成功!
他想了想,把手裡的鬼面銅牌也放在祭臺上,妖怪大吼一聲,心疼的無法呼吸:“人類,那銅牌不能獻祭,否則我如何吸收陰氣。”
趙淮中瞥了妖怪一眼,白藥摧毀食相教,還得了其他幾件鬼道秘器,解決妖怪的口糧不成問題。
趙淮中想試試鬼道物品,看看祭臺接不接受。
可惜祭臺毫無動靜,並未收取銅牌。
於是趙淮中取回銅牌,轉(zhuǎn)頭看向仙臺巨柱。
按慣例,收走祭品後,仙臺巨柱上應(yīng)該會給出獻祭後的回饋。
獻祭寶相天宮這種東西,能得到什麼?
就在趙淮中回頭的剎那,仙臺巨柱微光流轉(zhuǎn)。
其中一副刻畫著上古先民,跪拜祭祀天穹上的一個神秘身影的圖案上,那身影手中的一幅古卷,緩緩從仙臺柱表面浮現(xiàn),變得可以摘取。
趙淮中縱身而上,將古卷拿在手裡。
這是一本泛黃的古卷,材質(zhì)似是絹布,又像是紙張,極具韌性,柔軟輕薄,流轉(zhuǎn)著淡淡的玄黃色光華。
古卷很厚,比巴掌略大,寫滿了比篆體更古老,和仙臺巨柱上的字體一樣的文字。
趙淮中隨手翻閱:“這是一本介紹‘文字起源’的古卷,闡述的是仙臺巨柱上這種古老字體的真正書寫方法?
捲上說這種字體是仙魔力量的起源,而古卷就叫起源卷…”
“人類,那古卷是用仙魔絲所編制,裡邊記載著什麼,能不能借我一觀?”妖怪大聲詢問。
“一邊待著去。”趙淮中繼續(xù)翻看古卷。
然而卷中內(nèi)容似乎蘊含著奇妙力量,且非常晦澀,屬於那種每個字都勉強認(rèn)識,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天書。
除了開篇的一小部分,其餘內(nèi)容趙淮中看的一臉懵逼,不解其意。
他拿著古卷往殿外走去,準(zhǔn)備回去研究研究,臨出門前甩給妖怪一個小瓶,裡邊的陰氣可讓妖怪續(xù)命五日。
“這人類又奸詐又小氣,這麼下去,本尊怕是永無脫困之日了。”妖怪暗自絮叨。
這天晚上,趙淮中一直在研究古卷。
他終於在穿越以後,首次遇到了不易突破的難關(guān),被古卷裡的內(nèi)容卡住了。
看了一晚上,睡眠也被白嫖了一晚上,但什麼都沒學(xué)會。
那古卷裡的東西就像洗衣粉,看完了就被漂洗乾淨(jìng),趙淮中發(fā)現(xiàn)根本記不住,屬實古怪。
第二天一早,他先去參加朝會,而後去了玄谷學(xué)宮。
他去石門山期間,穆陽靜曾讓人送來消息,讓他歸來前去一見。
也只有她具備這種底氣,縱然趙淮中貴爲(wèi)大秦儲君,她也能坦然邀請趙淮中前去,而不是她登門求見。
進入玄谷學(xué)宮,車架直行到學(xué)宮深處,停在花草居門外。
上次見過的那個相貌平平的侍女,早在門外等候,面無表情的引著趙淮中往裡走。
進入一間靜室後,趙淮中見到了名動七國的穆陽靜。
她生著一張幾近魅惑的瓜子臉,光潔的額頭和清澈而內(nèi)藏神華的眼瞳,挺翹精緻的瓊鼻,紅潤豐澤的嘴脣…她的容貌和她的地位一樣秒殺一衆(zhòng)妖豔賤貨。
她坐在地榻上,穿著鵝黃衫裙,盛夏的時節(jié),裙衫纖薄,呈現(xiàn)出她凹凸起伏,玲瓏曼妙的身軀。腳上則只穿了潔白羅襪,勾勒出小巧精緻的足形。
趙淮中又把視線轉(zhuǎn)向穆陽靜身畔,一身月白常服,專心煮茶的姜姞。
這一大一小,神農(nóng)氏族在顏值這一塊也太能打了。
趙淮中舉止從容的坐在穆陽靜對面的矮席上,兩人中間隔著三四米距離,面面相對。
“大家讓我過來,爲(wèi)何事?”趙淮中道。
“姜姞說,儲君曾提到過一種嫁接法可用於種植,故邀儲君前來探討。”
穆陽靜直入主題:“聽說儲君還有一片葫蘆藤葉,不知可曾帶來,借我一觀。”
她的聲音軟糯,聽起來居然很溫柔。
趙淮中遂從袖子裡拿出葫蘆葉子。
這葫蘆葉子摘下來好多天了,卻不見蔫吧,仍是綠瑩瑩的,生機勃勃。
穆陽靜伸出蔥白的纖手,接過葉子,打量片刻道:“這不是九山葫蘆的藤葉,九山葫蘆的葉子要比常規(guī)植物重得多,是上古煉氣士祭煉法寶的重要材料!
你這葫蘆藤葉初看和九山葫蘆相似,實則不同。”
女侍在一旁暗自撇嘴,就說九山葫蘆這種異寶,不該落在大秦儲君手裡。
“哦,不知穆大家能否看出,我這葫蘆是什麼品種?”趙淮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