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秩序之風(fēng)大作,整片陵園都瀰漫出規(guī)則之力,那是大道,是大宇宙在被開闢,星辰無數(shù),環(huán)繞轉(zhuǎn)動。
在這裡已經(jīng)看不到原先的一切了,有的只是星海,隨著青衣男子的氣息而動,彷彿在開天闢地,重演世界。
“坐?!鼻嘁履凶诱f道,十分秀雅。
就在星海間,有一張茶幾出現(xiàn),此外還有兩個樹墩座位,青衣男子坐到其中一個樹墩座位上,而後請靈寶坐另一個。
靈寶見此,到也不矯情,行了一個道禮,隨後徑直坐下。
“童子,上茶。”青衣男子招手,隨後虛空扭曲、晃動,一個道童的身影出現(xiàn)。
這是一個外表很年輕的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但絕對的非凡,從那雙眸子中可以看出,他活過了漫長的歲月。
除此之外,在青衣男子的後方就那麼走出了一位女子,美麗出塵,清新脫俗。
“來客人了嗎?”那位女子聲音如天籟,沁人心神。
這個女子,豐姿絕世,清豔動人,映照八荒,她若開天闢地時代的神祇,有君儀天下的風(fēng)采。
“無窮光陰,萬古流轉(zhuǎn),久遠(yuǎn)到我都要在千古萬界中消失了,沒想到今日來了這麼一位道友,自然要宴請。”青衣男子說道,有些嘆息,像是頗爲(wèi)感慨。
隨後道童上茶,芬芳撲鼻,茶杯中有無盡星辰在轉(zhuǎn)動、在遊動,奇瑰而神秘,漾出真實的香氣,令人沉醉。
靈寶有些心驚,這是什麼茶,彷彿熔鍊了一方大界的所有。
“用世界樹枯敗成土而栽種的粗茶罷了,道友,請。”青衣男子像是看出了靈寶在想什麼,說道。
靈寶低頭,看著杯中茶葉。
其葉鮮紅,透出燦燦光澤,它在遊動無盡星辰間遊動,赤霞盪漾,如同活物一般。
實在過於非凡!
“不知這是何種仙道茶,恐怕就是仙域也難求吧?!膘`寶輕聲說道。
清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宛若最珍貴的稀世大藥,洗滌身與魂,僅吸了那麼一口氣,就讓他陷入空靈當(dāng)中,相當(dāng)?shù)纳衿妗?
“仙域?”青衣男子聞言,似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原來道友來自那方大界,幾個紀(jì)元前我曾見過那一邊的一位不錯的生靈,可惜後來他隕落了,不知葬在了何地。”
靈寶一怔,因爲(wèi)這話裡透露的信息太大了。
“那方大界確實不凡,在仙道獨樹一幟。”女子亦點頭,很是稱讚,而後她也舉起一杯茶,“客人,請?!?
靈寶點頭,而後舉起了茶杯,淺飲了一口。
一剎那,天地朦朧,八方瑞氣蓬勃,滿嘴芬芳的同時,他感覺到了一股氣,很原始,很朦朧,但卻蘊含著一種非同尋常的力量。
且,他身體內(nèi)的生靈大道圖發(fā)光,彷彿有些奧秘將要開啓,跟這股氣對應(yīng)。
而在他的身體外,則浮現(xiàn)一層流光,很燦爛。
此時,靈寶彷彿是世界的唯一,一朵又一朵規(guī)則大道花在飄蕩、在綻放、在擴散,好似亙古長存。
這一刻,他有種錯覺,彷彿超脫世外,不受大界干擾,從諸世界中跳脫了出來。
恍惚間,靈寶看到了一個大界,它遨遊在時代輪迴之外,俯視諸世,超越古今未來史。
“如何?”青衣男子問道,他聲音帶著磁性,雙目深邃。
“好茶!”靈寶說道。
“粗茶能合道友口,甚好?!鼻嘁履凶狱c頭,面帶微笑。
“客人有緣,能悟得其中真義,甚好。”女子也微笑地說道,“此茶,昔年只有有數(shù)的幾位客人喝過,但可惜都體悟不到其中真義?!?
“真義……”靈寶聞言,默默回想那種體悟。
“不用細(xì)心體悟,所謂真義只是一種心境?!鼻嘁履凶右姞睿p語道,“你我道雖同爲(wèi)仙道,但各不相同,若深入只會束縛自己?!?
“無妨,我只淺觀。”靈寶說道,他明白這種道理,可他不得不如此,因爲(wèi)在他的世界中,仙道路已經(jīng)斷了,盲目而行不可取。
“若是道友如昔年那幾位一般,我並不會阻止,但道友你和他們不同?!鼻嘁履凶勇勓?,搖了搖頭,“道友很特別,能在創(chuàng)法之初就來到這裡,這說明你的法很正確,也有很大的進(jìn)化空間,極有可能超越諸天帝,我若不阻攔,或許我就會像他們一樣有悔了。”
“爲(wèi)何道友能如此肯定?”靈寶聞言,放下了茶杯,問道。
“因爲(wèi)創(chuàng)一道之法容易,但開一種全新的生命新式不易?!鼻嘁履凶咏忉尩?,“千古萬界,諸世之天,非大道演化之生命形式少之又少,兩者兼?zhèn)湔吒乔f界無一。”
“如此稀少?”靈寶聞言一怔,他沒有想到自己所走的這條路意義如此重大。
“確實稀少?!鼻嘁履凶狱c頭,“先前,你看到的那片陵園,雖然浩瀚無邊,葬下了無盡仙道生靈,但真正強大的,只有幾個。”
“道友便是其一?”靈寶順著話語問道。
“哈哈哈,我還算不上,只是接近了那幾個仙道生靈罷了?!鼻嘁履凶勇勓?,笑了起來。
“道友如此之強,都還只是接近嗎?”靈寶問道。
他雖然不知道青衣男子具體強到何種程度,但生死都只在一念間,這必然不是普通仙道生靈能夠辦到的。
可即便這樣的仙道生靈,卻依舊不是最強的,他無法想象真正強大的仙道生靈該有多強大。
“用道友那邊的仙域大界的話來說,我依舊在破王成帝的路上?!鼻嘁履凶狱c頭,而後解釋道。
“破王成帝?”靈寶聞言,陷入了思索中,因爲(wèi)他從未聽過這個詞。
“嗯,道友不知?”青衣男子看出了靈寶的疑惑,問道。
“確實不知,不瞞道友,我並非來自仙域,而是來自跟仙域可以連通的一個人間界宇宙,不過如今仙路已斷,在天意一刀之下世上無仙、不可見仙了?!?
“世上無仙、不可見仙?”
青衣男子聞言,眸光剎那間綻放,恍惚間遙望向了某一地,橫穿古今、看遍舊史。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璀璨的劍光突兀出現(xiàn),斬了時間,斷了空間,送葬了舊史,逆溯而至,讓一切都不可見了。
轟隆!
此地像是不連續(xù)了,一道劍光斬破萬古,劃過數(shù)個紀(jì)元,似是從那永恆盡頭劈來,無物不破,無物不斬,沒什麼可以阻擋它。
劍光橫空,斬絕一切!
“不是那一位,你是誰???”青衣男子一改狀態(tài),剎那起身、爆發(fā),一條堤壩橫亙在劍光逆溯的路上,好似自古長存,永世不滅。
一時間天色昏暗,迷霧重重了起來。
“諸天帝有悔……諸世之上不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