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看著他們的彈幕默了片刻,而后關了起來,去找下山崖的路。
找路不困難,她身上本來就有傷,又不敢在一處停留太久,下山崖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走了不少彎路。
還遇到不少危險,到底下的時候,蘇洛仔細看了看,確定附近沒有危險才握緊了手中的匕首,走了出去。
她是在一個水潭邊緣找到的聞染,他已經昏迷了,半死不活的。
但是以魅魔神的能力,只要沒摔死他,那就能卷土重來,更何況他還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之一。
蘇洛可以確信聞染還能活著離開這里。
“現在殺了他能不能讓魔神的殘魂離開這個世界?”蘇洛問系統。
系統答復蘇洛:“目前小說劇情還未到大結局,男主之一的聞染不能死。”
好吧,是她犯蠢了,她得救他。
聞染身上帶了給宗門弟子傳信的東西,蘇洛找了出來一放,一朵劍門宗的煙花便升上高空,她現在只需要等著人來就行。
不過看了看聞染胸口的傷口,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匕首。
她在心中打著計算,而后挑斷了聞染的腳筋。
緊接著蘇洛抿著唇用匕首刺入自己的身體,避開了要害,但也疼得離譜。
她一聲不吭,唇色開始泛白,捂著傷口潦草的給自己包扎好,然后起身將匕首埋藏好。
再回到聞染身邊,蘇洛也跳進水潭之中,讓自己渾身濕透,然后坐在水潭邊,抱著自己的身體等著劍門宗的人。
劍門宗弟子不少,秘境之中更是不少,很快就有人來了,見是蘇洛和聞染,大驚上前。
蘇洛虛弱至極的抓著一名弟子的銀色袍擺,道:“救、救救我夫君……”
而后演技絕佳的裝暈了。
來的弟子大驚,手忙腳亂的將兩人帶走。
*
蘇洛后來睡著了,醒過來時她已經回到了劍門宗。
身上的傷也重新包扎處理過了,弟子給她送藥進來時蘇洛問道:
“夫君呢?”
“師叔還在昏迷中。”
弟子言語中大有不滿,眾人對聞染這個普通妻子其實都不太喜歡和認可。
他們劍門宗的第一劍修,最強大的師叔聞染,怎么能娶一個普通女子?
還是風塵之女。
弟子問起蘇洛是怎么回事,蘇洛嚶嚶哭泣,說的話也翻來覆去只有那幾句:
“都怪我……拖累了夫君……”
弟子心想可不是嗎,如若不是帶著這個女子,誰都不會相信聞染會在南海秘境重傷昏迷生命垂危。
“我愧對夫君……讓我去死好了……”
蘇洛說著往床柱上撞去,弟子連忙攔下,不耐煩的道:
“師叔還昏迷著,定然不想師叔母再受傷,師叔母還是好好養著吧。”
這女子脆弱無能,他也沒多少耐心了,還害的師叔受傷,甚至雙腿……
弟子看著蘇洛喝了藥之后便要轉身離開。
蘇洛向他道謝,他只回了一句:“是弟子該做的。”
那模樣,簡直是不想和蘇洛多說一句話。
蘇洛也不在意,等他走后便起身去了聞染的房間。
聞染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發絲散落在身下,精致的五官讓他看起來像是白瓷娃娃,或者是科技打造的建模臉。
蘇洛在他床邊坐下想了想,等他醒了她要是沒有什么能夠限制他的東西,必然會遭到瘋狂的報復。
一雙腿不能行走,只是為了限制他的行動。
他就算是坐在輪椅上,也必然是無雙的劍修。
當時看著直播間彈幕,腦袋一熱就留下來了。
思索了片刻后,蘇洛決定給聞染下毒。
她冰冷的目光落到聞染身上,掀開被子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又給他把了把脈,大致了解了他的情況。
明天他估計就會醒來了,蘇洛起身走了出去。
她要下山去買點藥材。
按理來說蘇洛受了這么重的傷,弟子們應該不會讓她下山才對。
但是蘇洛堅持,加上山門弟子對蘇洛這個拖累聞染的女子沒什么好感,也就不管她了。
反正是她自己一定要下山的,他們又攔不住。
她分了幾個藥店買,擔心藥店掌柜看了方子發現不對勁,不肯賣給她。
雖然以她的醫術和制毒能力,他們應該看不懂她的方子才對。
不排除這山門下的集市上偶有神醫,還是萬事小心為好。
入夜之后,偷偷在廚房制藥,她沒有什么特別專業的儀器,只能借小院廚房的一些刀具鍋碗一用。
身上的傷口有些裂開,她也沒管,給聞染下毒要緊,傷可以慢慢養。
等藥好了之后,蘇洛都忍不住看著藥嘖嘖嘆道:
“好惡毒啊。”
她曾為濟世救民的醫生,現在竟然在給人下毒。
生時不同境,但她會謹記自己真正的身份。
給聞染下毒不過是緩兵之計,何況之前被他逼到絕境時,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蘇洛也不是太難受,醫生本就在他人的生死邊緣行走,一念為生,一念為死。
只有恪守自己的人性和良心,將心底的丑惡魔鬼禁錮,才能不走錯行差,與她最初行醫救人的理想相悖。
如今,她亦在為此而努力。
既然有這個機會,她一定要復活!
但在這個過程中,也不想辜負對她有所期待的人。
所以在看到直播間的人的彈幕,看見天君的彈幕時,蘇洛才會腦袋一熱,選擇了留下。
雖然以凡人之力對抗魔神是自不量力,但是事情仍有回轉的余地。
心有擔憂,但蘇洛知道她的安全是被神界保證了的,那一份落在她身上的期待,為此一試未嘗不可。
她端著藥進了聞染的房間,親手喂他喝下藥。
緊接著她將廚房收拾干凈后,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回到聞染的房間守著。
蘇洛還得防著聞染在他同門師兄弟面前背刺她,畢竟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聞染想殺了她。
所以她打算守到聞染醒來。
這樣一想,要不是怕暴露,她真是恨不得把他變成啞巴。
她沒熄燈,直接躺上聞染的床,靠在他身旁睡下。
天色初曉時,床上的男子眉睫動了動,而后緩緩的掙開了狹長的雙眸。
察覺到身旁有人,他微微偏頭便看見身旁安睡的人。
乖巧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