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衫客一臉寒霜,對那衣衫襤褸之人的裝神弄鬼完全熟視無睹,看上去,此人似乎胸有成竹,并未將這個潛伏的對手放在眼里。
差到死那衣衫襤褸的家伙,一雙細(xì)小的眼睛微微瞇著,一臉?biāo)菩Ψ切Φ谋砬椋紶栃毖鄢侵瓴噬復(fù)ィ瑓s是將此人的內(nèi)心給出賣了。
看得出來,此人對這株彩蓮,同樣是頗有想法。
黃衫客看到對方并沒有退卻的樣子,臉上的寒意更濃:“怎么?看來閣下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么?”
“既然這樣,我就送你上路吧!”
這黃衫客手中一晃,藥鋤憑空在他手里頭消失。
下一刻,此人雙手虛空一抓,十指在虛空不住彎曲揉動,看上去動作舉止顯得有些詭異。
乍一看,似乎是在捏著什么手印,掐著什么手訣似的。
但是仔細(xì)一看,似乎又不像是這么回事。不管是捏手印還是掐手訣,在此人的十指四周,并沒有那種靈力紋路波動。
任何一門武技,只要施展開來,總會有靈力波動。神識敏銳的人,自然可以通過對方的靈力波動,來把握對方的武道路子,或者是武技的大致特點(diǎn)。
然而,此人的十指虛空抓動,就好像胡抓亂揉似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路子,也絕沒有半分武技施展的跡象。
這一幕,看在那衣衫襤褸的家伙眼中,反而顯得詭異莫名。
那人一雙細(xì)小的眼睛,瞇得更細(xì)了。
如果是粗枝大葉的人,看到對方這般莫名其妙的舉動,或許會覺得一頭霧水,甚至是開口嘲笑了。
但是這衣衫襤褸的家伙,顯然是個謹(jǐn)慎之人。
原本臉上那吊兒郎當(dāng)?shù)纳駪B(tài),卻是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凝重的提防。
此人單手拽著系在葫蘆上的一根繩索,那葫蘆在他手中不住晃動,體積又在不斷變大,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息,漫溢出一圈圈的靈力波動。
顯然,他是將防御提升到了一種新的高度。
便在此時,那黃衫客嘴角忽然溢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我就知道,你這葫蘆有些鬼名堂,不過,今天它卻救不了你。”
“哼,大話少說。有什么手段,盡管拿出來便是。”那衣衫襤褸的家伙,冷哼一聲,語氣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只是,他這一絲不耐煩的情緒流露出來,看在黃衫客眼中,反而更是一喜。他知道,對方情緒越是波動,越是證明對方心里沒底。
“我的手段,自然是要你見識見識的。”黃衫客忽然十指一展,在他手中,卻忽然多出了幾道白森森的飛刀。
那飛刀雪白透亮,散發(fā)著一種莫名的殺氣。
“去!”
飛刀凌空****而出,一道道帶著森森寒意的流光,一共有七道,快速絕倫,射向那衣衫襤褸的家伙。
“哦?幾把飛刀,就想對方老夫的逆磁寶葫嗎?”那衣衫襤褸的家伙怪笑一聲,見到對方出招,反而心頭一松了。
手中的葫蘆虛空一蕩,眨眼之間就蕩起了四五層的波紋,每一層都散發(fā)著驚人的靈光,而且一層比一層更加濃郁。
果然,那飛刀兜射到葫蘆外圍尺許的距離,便好像凌空被什么力量給直接擋住了,竟然是寸步難進(jìn)。
而且,飛刀在那葫蘆外圍,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好像被什么力量定在了當(dāng)場,除了微微晃蕩蠕動之外,竟然是無力進(jìn)退!
那衣衫襤褸的家伙怪笑一聲:“逆磁寶葫,遇金則拒,遇火則收,遇水則漲,遇木則攻,遇土則遁……你區(qū)區(qū)幾把金屬性的飛刀,奈何得了我?”
此人倒是真有好東西,這逆磁寶葫,竟有如此奇特的功效,便是躲在暗中的秦易,聞言也是頗為驚訝。
他一直都告誡自己,離開煙羅域,人在外頭一定要低調(diào),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這個世界,有各種奇遇的人,絕對不僅僅是他秦易一人。擁有各種神奇裝備的,也肯定不止他一人。
這還沒到云海域,在這區(qū)區(qū)魔靈島,只是一個試煉靶子,還不是云海帝國的天才,一出手,便是如此神奇的裝備了。
這逆磁寶葫,便是秦易看著,也是頗為眼紅的裝備。若是能夠到他手中,也絕對是一個對敵的利器。
相比于秦易的驚訝,那黃衫客聞言之后,非但沒有臉色大變,嘴角的那一絲詭異微笑,反而越發(fā)濃了。
“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你這葫蘆的防御力嗎?還是你覺得,我醞釀如此之久,真的只靠幾把飛刀?”黃衫客不無諷刺。
那衣衫襤褸的家伙面色微微一變:“什么意思?”
略微慌亂之后,此人又像是自我暗示,自我鼓勁似的笑道:“你休想妖言惑眾,擾亂我的心神。我有逆磁寶葫,立于不敗之地。除非你敢和我近身肉搏,否則……”
這一番話,他才說到一半,陡然間,他的話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時他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凝,眼中一抹震驚迅速閃過,隨即變成了深深的恐慌。
下一刻,此人忍不住低頭朝腳下望去。
嗤!
一道血箭,自他膝蓋上方的大腿邊緣,嗤嗤嗤飆射出來。
而他的整一條大腿,出現(xiàn)一道血縫,上下兩部分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慢慢錯開。
咔咔咔!
隨后,骨頭的清脆斷裂聲之后,他的半條腿,竟然血淋淋地從他的大腿下方掉落下來。
此人的臉上,終于現(xiàn)出無比恐怖之意,哆嗦地掉落的大腿,眼中滿是惶恐和不解。
直到此刻,他還是沒明白,自己這大腿,到底是被什么攻擊了?怎么無聲無息的就被硬生生切斷?
不過,在他還沒有得到答案之前,他的一邊肩膀又開始重復(fù)之前大腿的那一幕。
整條胳膊連帶肩膀,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就從上半身滑落下來。
“不!”
這衣衫襤褸的家伙絕望地發(fā)出一聲怒吼,下一刻,他用僅存的一條胳膊,狠狠在那葫蘆上一拍。
那葫蘆的口子陡然飛出一道烏光,快如閃電,直接撲向了那黃衫客。
黃衫客見狀,嘿嘿一笑,單手一拍,一道防御符裝已經(jīng)擋在了跟前。那烏光被擋在外頭,直接落入地下,就好像一盆水撒在了地下,轉(zhuǎn)眼間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