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對方之前那強悍的防御力,就算近距離用雷暴珠,也未必轟得開對方的防御。
畢竟,雷暴珠這種東西,對付道基境一到三階的修士,是非常有效的。攻擊道基境五階六階,本身就比較吃力。更何況,對方明顯具備防御符裝,那防御力十分驚人。若沒有相對應的攻擊符裝破開,靠雷暴珠,恐怕傷害度有限。
一時間,秦易卻是有些一籌莫展。
雷暴珠是陳霆威的保命裝備,秦易當然不會接受,更不會這么白白浪費掉。
要說好東西,秦易這里也并非沒有。
他從黯然宮里得到的傳承,任何一件,如果祭出來,都可以輕松斬殺對方。
現在的問題就是,以他現在的修為,幾乎沒有任何希望祭出那些傳承寶物。
比如說,那四套符裝,分別代表攻擊、防御、遁走、幻形。
如果秦易修為夠高,可以催動其中一張,都可以解決此刻的難題??墒?,那四套符裝,實在太過強橫,秦易看都看不懂路數,更別說催動。
還有一種極端的辦法,便是召喚出黯然宮本身。
黯然宮的重重禁制,都可以將對方殺死??墒?,這樣一來,必定暴露黯然宮的秘密了。
最關鍵的是,召喚出黯然宮,如果對方不進去,也無法擺脫目前的困境?,F在秦易需要的是離開這里,去谷外馳援。
“七殺劍?”
秦易腦子里,又一次想起了黯然宮的第一件傳承,便是七殺劍,以及七殺劍訣。
那柄七殺劍,絕對是造化級別的神兵。什么超凡神兵跟這一比,簡直就是渣渣。
當時秦易只是輕輕拉出了七殺劍的一點點鋒芒,便有一種血脈都被凝固的感覺。
那種經歷鬼門關一般的感覺,秦易記憶深刻。
如果七殺劍可以祭出的話,斬殺對方,絕對是不費吹灰之力??墒?,那種級別的神兵,秦易根本駕馭不了。
不過,秦易想到七殺劍,內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或許,七殺劍真的可以試試?
哪怕是七殺劍稍露一些鋒芒,那霸道而強勁的氣息,幾乎可以將人的靈魂都冰封住。
自己體內,可以通過那神秘圖卷產生的熱能抗衡一下。
但是對方猝不及防之下,卻未必能夠擋住七殺劍的那一絲鋒芒。
秦易也不追求斬殺對方,他只求,能夠讓對方讓開一點空間,他便能順利通過。
只要離開這里,出到谷外,天高任鳥飛,縱然對方修為遠勝秦易,秦易也絕對不怕對方。
想到這里,秦易低聲道:“霆哥,外面有我至親的姐姐,我不能坐視不理。雷暴珠,你們留著自己做好防備。對方被我們干了一票,已經是驚弓之鳥。而他們現在兵力又分散了,未必敢發動進攻。若是對方發動進攻,你們也別硬扛。利用地形和他們周旋那邊是。最不濟,還可以撤退到藥園里頭?!?
陳霆威訝然道:“秦師弟,你想怎樣?”
“我便去會會這個家伙,看看他點子到底有多硬。”
秦易說完,身形一縱,便已經落在了建筑群外面。
隱身的符裝,所剩的能量,頂多也就支持他一兩刻鐘的時間,所以,秦易必須抓緊時間。
七殺劍,已經被秦易抓在手中。
只是,現在的七殺劍,便如沉睡的巨人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殺氣外露,仿佛那簡樸的劍鞘,可以封藏七殺劍所有殺氣與鋒芒。
秦易雖然處于隱身之中,卻不敢掉以輕心,一手七殺劍,一手山海蛟夔的鱗片在手。
他可不敢保證,對方在知曉自己有隱身符裝之后,會不會有其他辦法來破這隱身符裝。
所以,萬事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在隱身符裝的掩護下,秦易的身形,與那郁統領是越來越接近。
幾乎,秦易都能數清對方的眉毛了。
那郁統領神情淡漠,仿佛山巒一般,巋然站在路口。那雄渾霸道的氣勢,便如一堵墻。
秦易在某一刻,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同時施展隱身和飛行兩種功能,是可以從這路口通過的。
但是,他內心深處,又覺得,對方這么淡然,肯定是有陰謀的。對方吃了自己那么大的虧,不可能沒有一些防備。
果然,當秦易走到一百步范圍內,那郁統領忽然咧嘴一笑,在他周身,陡然出現一道道詭異的波紋,若有若無地蕩漾開來。
轉眼之間,一道道詭異的鏈條紋路,在虛空中縱橫交錯,不斷蔓延出來,飛速轉動起來。
“不好!”秦易立刻感覺到,這面虛空四面八方,都是各種鎖鏈穿梭,如同無數銀蛇在虛空翻騰。
“小子,你終于肯出來了嗎?”
那郁統領得意大笑,雙臂一振,手中一張符箓散發出詭異的光芒,如同蜘蛛吐絲一樣,那些詭異的鏈條,越來越多,交織成一片,將秦易的四面的去路,瞬間鎖死!
雖然秦易的隱身功能還沒有破,但是這些鏈條的封鎖,卻幾乎達到了天衣無縫的程度。
這種級別的防御鎖定力,完全超過了當初楚天涯的血網禁術。
看起來,這虛空的鎖鏈不斷移動,似乎時不時都有空檔出現。但你若真把那當成空檔,那就正好上當了。
因為這一刻的空檔,正是下一刻最致命的地方。
這一環扣這一環的鎖鏈封鎖,看起來是出路,其實正好是死路。
郁統領目光如電,雖然他還無法鎖死秦易所在的位置,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鎖鏈,已經將秦易困在其中。
秦易身處其中,雖然吃驚,但卻沒有慌亂。
七殺劍輕輕握著,秦易的心情,反而越來越平靜。
“若我真和此劍有緣,希望此劍的鋒芒,可以助我度過這次難關!”
念頭一轉,秦易右手輕輕一推。
七殺劍的寒芒,頓時如朝陽吹散黎明前的黑暗一般。刺目的光芒,帶著粉碎一起的寒光,從劍鞘四周漫溢出來。
嗤!
一根根纏繞在秦易跟前的鎖鏈,如同脆弱的木棍似的,輕輕松松被寒光斬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