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沫送到西鄰別墅后,姜銘看著她心情不佳的樣子,安慰了幾句之后就開著車離開,看到門口停著的車,蘇沫覺得有些眼熟,于是也沒多想就直接走進了別墅。
正在這個時候她的電話突然響了,看到是李曼打來的蘇沫趕緊按了接聽。
“我的小祖宗,你電話終于打通了,”電話一接通里面就傳來了李曼埋怨的聲音。
“我剛才沒聽見,”蘇沫懨懨的回答。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今天回去的時候我看見霍翰宇和蘇念雅坐在同一輛車上…..”
“我知道,”蘇沫打斷她:“我看到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電話里李曼很是著急:“她們后面還跟著一輛車,好像是寧世蘭的車,沫沫,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你要防著點,我始終覺得霍翰宇不靠譜,你不要傻乎乎的什么都相信他!”
“我知道。”
掛了電話后蘇沫又看了一眼停在門口的車,怪不得剛才看著眼熟,原來是寧世蘭的車,只是她來干什么?霍翰宇為什么要騙自己和蘇念雅在一起?
站在門口發(fā)了一會呆之后,雨下的有點大,一陣陣?yán)滹L(fēng)吹來冰涼刺骨,蘇沫有些恍惚,突然一種凄涼的感覺席卷而來,她覺得今天晚上可能會發(fā)生點什么,這種強烈的直覺推動著她打開了別墅的大門,她像是一只好奇的貓一樣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偌大的別墅里沒有一絲燈光,一道閃雷劃過天空猛地一下照亮了這棟別墅,寂靜的別墅像是鬼屋一樣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蘇沫僵硬的走進去,啪的一聲打開了別墅的燈。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耀眼的燈光照在沙發(fā)上坐的兩個人,她怎么也沒想到家里突然坐了兩個人,而且不開燈就這樣在黑暗里坐著,蘇沫嚇了一跳驚叫道。
“我想和你談?wù)勎覂鹤拥氖虑椋笨粗K沫受驚的樣子,寧世蘭怪異的笑著。
“我和你之間沒什么好談的,”蘇沫拿起電話想要給霍翰宇打電話,可是卻被寧世蘭一把搶過步步逼近:“你是想給我兒子打電話嗎?可惜他現(xiàn)在很忙,沒時間和你說話!”
“很忙?”看著寧世蘭囂張跋扈的樣子,眼里的冷意漸升,大晚上的居然鬧到了這里,今天這老太太真是抽風(fēng)了,于是毫不畏懼的說道:“我給霍翰宇打電話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大晚上的你來干嘛?“
“他是我兒子這當(dāng)然和我有關(guān)系,你以為是我愿意來找你的嗎?如果不是你纏著我兒子讓他是非不分,我根本連見都懶得見!“
“既然不想見那就請你離開,慢走不送,”
“你,蘇沫,你別過分!”
“我過分?”蘇沫冷笑道:“來鬧得人是你,出口諷刺的人也是你,現(xiàn)在你告訴我說我過分,那么霍老夫人,既然你說我過分,那你來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哈哈,”寧世蘭詭異的看著蘇沫,像是個老巫婆一樣盯著她哈哈大笑,突然提高的嗓子說道:“我當(dāng)然是來看看你是怎么被掃地出門的!”
“你不是想要給我兒子打電話嗎?打啊,或者我?guī)湍愦颍罢f完寧世蘭拿起蘇沫未撥通的手機號就撥了過去。
緊接著一道鈴聲就從臥室里傳了出來,蘇沫的神經(jīng)也跟著跳動著。
霍翰宇在家?這是蘇沫的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沒有理會寧世蘭,跟著這鈴聲她慢慢的朝著臥室走去,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著她一樣。
隨著越走越近,蘇沫的心劇烈的跳動著,一直強烈的窒息感壓抑著她讓她喘不過來,這種情景突然讓她想起了三年前的夜晚,此情,此景,如此熟悉。
溫?zé)岬氖钟|碰在冰涼的門把上,冰涼刺骨,她想要逃,這種絕望窒息的感覺她太熟悉了,最后,她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一樣顫抖著手終于猛地一下把門推開了。
里面的燈光昏暗,但是可以看到似乎是兩個人在一起纏綿。
“姐姐,“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蘇沫的耳朵里,蘇念雅笑容如花的看著蘇沫。
霍翰宇背對著她抱著蘇念雅,聽到聲音他似乎連頭都沒有回把頭深深的埋在蘇念雅的脖子那里,像是熾烈的激吻著一樣。
蘇沫的腦子轟的一下感覺血液在倒流,三年前的一幕驚人的相識,像是歷史重演一樣在那里慢慢的回放,不一樣的是這次霍翰宇連頭也沒有回,當(dāng)真是連看都懶的看一眼了。
無邊的絕望席卷她的全身,如果是三年前她的心早已死的話,那么現(xiàn)在,她的心真的是碎成了渣,再也拼湊不起來,是再也,再也!
“現(xiàn)在你看到了?我兒子根本就不喜歡你,他不過是看你可憐而已,你要是有臉的話就快滾吧…….“此時的寧世蘭像是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樣,心里很是得意。
蘇沫沒有看她,第一次沒有反駁,而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腦子里一片清明,她像是木頭一樣什么也沒想,也沒哭,就只是站在那里發(fā)著呆。
“我說話你聽到?jīng)]有,啊,你還有沒有家教,蘇沫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滾出別墅,真把自己當(dāng)成霍太太了啊,和野男人生的孩子還妄想著和我兒子在一,我呸,就你也配?”見蘇沫沒有理她,寧世蘭更氣了,叉著腰站在那里用手指著蘇沫喋喋不休咒罵著,完全沒有一絲一毫貴婦的樣子。
“哎,也不能這樣說,畢竟她是死了媽,現(xiàn)在無依無靠的也怪可憐的,親家,我看你就放過她吧,只要以后她有自知之明不再纏著翰宇,我們就別和她計較了,”一直站在那里沒有說話張瀾終于忍不住插了句嘴。
這是她第一次當(dāng)著蘇沫的面撕破臉皮,狂妄的在她傷口撒鹽,甚至不惜拿她母親的死來說事。
以前每次蘇沫在她面前出言諷刺以及蘇天啟拼命護短時,她就恨得要死,恨不得把這對父女千刀萬剮。
她忍了那么久,也恨了那么久,這一天她終于等到,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把想說的話全說出來,她真的是受夠了。
果然說出來之后,張瀾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這一次真的是大快人心,這次,他們徹底完了,想到這里她的笑容更加的深了。
“蘇沫,你這個狐貍精現(xiàn)在還不趕快滾出這里,”見蘇沫還愣在這里,寧世蘭繼續(xù)的在那里叫罵道,一只手猛地拉了一下蘇沫。
蘇沫抬起頭看著寧世蘭趾高氣昂的樣子,凄涼的慘笑了一下。
她怎么會這么笨?怎么會又把自己弄成了今天這樣尷尬的境地?不是告訴自己不要再相信霍翰宇了嗎?不是說好了以后再也不會對他抱有希望嗎?可是今天像是什么樣子?她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蘇沫的心里像是萬箭穿心一樣的疼,她看著寧世蘭的嘴巴一動一動的,面部表情很是多變,可是她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一道雷鳴閃過照在了她的臉上,猙獰而又邪惡,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一樣讓人心生恐慌,張瀾也在那里得意的笑看著她。
突然,蘇沫有些惡心,胃里像是抽干了一樣的想要干嘔。
最后,終于踉蹌的跑出了別墅的大門,走的時候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
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冷冽的風(fēng)呼呼的吹著,她搖搖晃晃的跑著,全身被雨水浸濕很是狼狽。
保安看著一個女人光著腳丫子跑出別墅,心里嘀咕著:“怎么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