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裝什么大尾巴狼了,你以前的那些丑事這條街誰不知道,現在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風,以為現在是市長夫人就了不得了,惹毛我信不信把你以前的事都給你抖出來!”雞頭哥一點也不怕,嘴巴像是炮仗一樣巴拉巴拉的說著。
張瀾見雞頭哥火了,也不敢多做逗留,轉身就走了。
走出洗頭房的時候,張瀾呼了口氣,有些厭惡的朝著里面看了一眼,卻沒想到正好對上一開始和她說話的那個女的,于是趕緊灰溜溜的走了。
“呸,什么東西,搶自己小姐妹的男朋友也有臉來這里!”那個女的朝著張瀾的背影恨恨的罵了一句。
這一句張瀾自然聽到了,可是她卻不敢回頭,開著車飛速的離開了這里。
一路上張瀾惡毒的咒罵六子,把他頭從罵到了腳,甚至連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從一開始她就已經付了定金五十萬,之后又給他匯過去五十萬,這些都是她從牙縫里省出來的,知道自己被騙后,心疼的要死。
張瀾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走,蘇念雅后腳就來了。
她左顧右盼的看了下四周,然后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那嫌惡的眼神和他的母親如出一轍,坐在洗頭房里的那個女的見到她后表情一愣,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前腳剛走一個,后腳立馬又來一個,你們這母女倆還真是朵奇葩!“
蘇念雅臉皮薄,被她這么一說臉立刻紅了起來,但是卻不敢說什么,想到自己還有正事,就走進了院子里。
老遠的就看見雞頭哥在那里坐著喝茶,便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蘇念雅是從小在這里長大的,雞頭哥自然認識,還記得那時候雞頭老是逗她叫他爸爸,說是叫了就有糖吃。
那時候張瀾窮,一個人拉扯著她也很不容易,于是就做起了皮肉生意,蘇念雅打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自小她什么沒見過,雖然后來跟著母親攀上了蘇天啟,但是骨子里的俗氣是改不掉的。
“雞頭叔!“蘇念先叫了一聲。
雞頭扭過頭看了一眼,心里暗驚了一下,怎么母女倆一個兩個的往這里跑,難道在打著什么主意?這丫頭不會也是來找六子的吧,想到這里他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念雅啊,怎么想起來來這種地方,你母親可剛走。“
蘇念雅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開口問道:“六子叔呢,他去哪里了?“
“他啊,走了!“雞頭實話實說,不過在心里納悶了,看來這母女倆和六子有什么勾當,不然不會都急著找他。
“去哪里了?什么時候走的?“蘇念雅著急的追問。
“昨天就走了,出國!“
“什么?“蘇念雅聽吃驚的看著雞頭,氣的跺了下腳,轉身就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男的:”念雅?“
蘇念雅抬起頭厭惡的看著他:“什么事?“
“那個,念雅,你怎么來這里了,”男人高興的看著她。
蘇念雅看著他的樣子本來想立馬走掉,可是想了想又轉過頭問他:“你知道六子去哪里了嗎?“
“六子啊,他好像出事了,然后就連夜跑了,怎么,你找他有事嗎?“
“沒事不能問問啊?“蘇念雅突然生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哦,那個,念雅。“男人突然叫住了她。
“什么事,說!“
“你,過得好嗎?“男人突然問道,眼神炙熱的看著她,恍如她是絕世珍寶一樣。
“關你什么事。“蘇念雅有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轉身就消失在路口。
這一幕正好被站在洗頭房的那個女的看見,她嘲諷著大叫了一句:“人家現在可是市長千金,未婚夫可是霍翰宇,哪會記得你啊,我看你啊,就別傻等了,這么多年也沒見她回來找你,瞎癡情個什么勁!”
那個男的看著蘇念雅的背影,眼神黯淡的底下頭。
他記得小的時候蘇念雅因為張瀾的緣故老是被同齡的人欺負,他忘不了她被欺負時軟弱無助的樣子,總是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那時候的她面黃肌瘦的,永遠都是一副吃不飽的樣子,而他老是偷偷的拿饅頭給她吃,她也笑著和他拉勾勾,告訴他等她長大了一定會嫁給他,
他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笑了,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著能夠娶到她。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她十幾歲的那一年,那天張瀾和她被一個男人接走了,他知道后發瘋的在后面追趕著,可是他是人啊,他怎么跑得過汽車。
再后來當有人告訴他說張瀾做了市長夫人的時候,他正吃著手里的饅頭,他看了看碗里的剩菜一下子跑了出去,他找到了她住的地方,那是一處別墅區,門口的保安看他穿著寒酸的樣子像是趕流浪漢一樣不讓他進。
后來為了能顧見到蘇念雅,能夠進到那個小區,他裝作小區清潔工混在收垃圾的車里。
當他遠遠的看到蘇念雅的時候,他呆住了,曾經那個臟兮兮的,老是跟在他后面問他要饅頭吃的假小子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像仙女一樣的女孩,他看了看自己渾身臟兮兮的衣服,又看了看蘇念雅,那一刻,他的心被刺痛著。
她是落入凡間的仙女,而自己只是一個生活在亂巷連飯也吃不飽的野小子,他多想上前去叫住她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那個曾經一直呵護他的張凡。
可是他膽怯了,他害怕她說不認識,更害怕她趕他走,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發誓,他會瘋。
所以,他走了,他決定以后都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活里,雖然這些年她不止一次的去偷偷看她,可是他始終沒有勇氣走上前。
當他聽到她和霍翰宇訂婚的時候,他發瘋似的把自己灌醉,他告訴自己她好就好。
歲月的積累讓他沉淀下來,他不會在去刻意的打探她的消息,也沒有再去看她,他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是他仍在盼望著,盼望著有一天他會想起她,那個曾經偷偷給她塞饅頭的男孩,那個她曾經許諾要嫁給他的男孩。
這么多年,他習慣了失望,也習慣了孤獨。
可是今天,這個人竟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讓他的心掀起來一絲漣漪,她還是那么的漂亮,那么動人,所有的一切都沒變,唯一變得是她對他的態度。
他清楚的看見她眼里的嫌惡,可他還是忍不住的喜悅,雖然她不是來找他的,但是能再見到她他還是高興的。
張凡在那里站了許久才離開,瘦弱的背影更顯得這個大男孩的不易。
站在門口的那個女的搖了搖頭,在她的眼里張瀾母女根本就是見利忘義的勢利眼,怎么可能會記得他。
回到家的蘇念雅像她的母親一樣,把六子從頭到尾罵了一遍,甚至連祖宗十八代也沒放過。
這話正好被張瀾聽見,她氣往后退了幾步差點暈倒,還好佩姨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她,蘇念雅看見母親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嚇得趕緊低下了頭跟著母親進了房間。
一進到房間,張瀾就忍不住質問道:“說,這件事你到底參與了多少?”
蘇念雅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媽,我……”
母親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打小她就特別的害怕的,于是也不敢隱瞞,就把自己偷偷找六子所做的齷齪事全說了,當張瀾知道后她恨的直咬牙,一巴掌就打在了蘇念雅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