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四年(公元二一五年)正月初。
長安上下一片喜慶,新年圖吉祥是中華千古不變的傳統(tǒng),在漢朝也不例外。新衣、新裝自是少不了,走門串巷也是常見。
今天,一行人有如商量好一般,都向諸葛府上涌去。
諸葛亮一身白裳,一把鵝扇,顯得卓而不凡,身旁的黃月英一身素女黃裳,一身特有的容智氣息,也令她那秀麗的面龐美上三分。一個卓而不凡,一個知書達理,確實勘稱絕配。
“孔明,家里窮,兄弟我到妳這里混飯來了。”羅靈風大大咧咧的來到了諸葛亮的身前。
諸葛亮配合的作出一臉苦相,夸張的說道:“饒了我吧,羅家還窮,那天下還有做正經事的人嗎?”
羅靈風一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黃月英在一旁嬌笑道:“天下人都要飯去了唄.怎么還會有人做正經事呢?”
“哦!”羅靈風大悟,道:“敢情妳們夫唱婦隨的消遣我啊!”
“有誰敢消遣我們的羅大公子啊!就不怕被他的娘子軍團給踩扁了呀!”一個沙啞略帶磁性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緊接著一個黔黑的大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
羅靈風撇撇嘴不屑的說道:“臭鳥,拉開妳的爪子,別一天到晚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說萄萄是酸的樣子做出來。”
來得正是龐統(tǒng)。
龐統(tǒng)酸溜溜的說道:“我才不象妳那么色呢!向我這么專一的帥哥,當然只需要一個出色的就夠了。”
“哈哈……專一”羅靈風大笑了三聲,“我看是沒膽吧!”
龐統(tǒng)臉一紅,暢暢的辯駁道:“怎么……怎么可能?”他雖然有天縱之才,但卻未生得一副好面孔。愛美是人之常情,世人都喜歡美好之物。他即便不在乎自己的面孔如何,外人也不可能對此無動于衷。
他表面隨和,但自有一番文人孤傲,尋常女子自然不在他眼里。而非尋常女子也因為他面貌的緣故而望而遠步。因而,他也一直未尋得他自己的另一半。他也看得很開。并不在意是否獨身,只因.龐家已有堂兄龐山民續(xù)弦,不用擔心龐家無后。使得他分外輕閑。不過,這桃花運說來就來。誰也無法預測。
龐統(tǒng)掌管刑部,負責司法行政、參與重大案件的審理。正所謂“貪官抓不盡”,再賢德的君主,也無法保障領地里沒有害群之馬。
北地郡位于雍州以北,沿途道路很差,路途又遠。很少有人會去那荒蕪之所。也正因為如此,郡守之子錢宏自持驕寵,常常欺壓百姓。郡守并不能算是一個貪官,但太寵錢宏,使得他也不是一個好官。只要錢宏一出事,他就會想辦法彌補。
而錢宏也知道一些顧忌。并未惹下大過。在郡守的調和下百姓能忍就忍,不與他計較。
可是,就在年前,錢宏突然看上了北地郡的一位漂亮女子,求婚不成,就打算強娶。那女子家原本就是官宦之家,豈會向無理的錢宏低頭。結果.女子的父親被錢宏錯手打死,母親也悲憤而亡,女子僥幸才逃過一劫。
那女子甚是剛烈。一路乞討南下告狀。
由于這是軍中少有的案例,龐統(tǒng)就決定親自審問。龐統(tǒng)其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物,外人往往因為他的相貌而失去了和他深入交談的興趣.不能發(fā)現他潛在的魅力。
由于需要了解案情,那女子和龐統(tǒng)相處了數日,從談話中深深的被他那風趣睿智的談吐所吸引,龐統(tǒng)也因為那女子的堅強而感到欽佩。
后來,龐統(tǒng)正法了錢宏,并摘去了北地郡守的官職,判了刑法。那女子便在劉備的撮合下,嫁給了龐統(tǒng)。不料那女子比較剛強,而龐統(tǒng)又在感情這方面沒有經驗,比較害羞。勢頭就一面倒,成了典型的“妻管嚴”。
三人嬉笑了一陣,就向正廳走去。廳中趙云、馬超、法正等人已經在一起暢談了許久了。相互拜年賀喜,二人很快就進入了眾人討論的話題中去。
聊了許久,王劍突然來到了羅靈風的身旁,低語道:“公子,杜偉回來了,他說有急事求見!”
羅靈風大喜,“影衛(wèi)”是他的心血,杜偉又是其中的翹楚,對于他的毫無音訓,讓羅靈風擔足了心,急聲道:“他在那兒?”
王劍淡笑道:“就在廳外。”
羅靈風向眾人告別,剛走出了正廳,就見杜偉光著頭,一動不動的站在外頭。
自從杜偉決定離開扶桑,回來復命后,就一直尋找著回來的機會。他并不算直接回來,畢竟他這么一走很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萬一,真的如此,對方定然會改變軍事計劃。要是其的如此,那他這一趟就等于白來了。
杜偉一直想了許久,終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
過了十天,一向滴酒不沾,兢兢業(yè)業(yè)的杜偉突然洶起了酒來,一喝就是三、四天。日夜都在酒館里泡著。
呂防愛才,不愿見杜偉如此自虐,就問他原因。杜偉就將自己已編好的說詞說了一遍,他說:“陛下,小人自幼和師傅、師妹生話在山上.在下和師妹恩愛,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可是師傅覺得小的沒有能力照顧師妹,就讓我出來闖出一點名堂出來。如今,我已經是陛下麾下的護衛(wèi)首領,自認為已經有能力照顧師妹了。可是……可是,師妹……師妹她居然得病去世了。師妹已死,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杜偉哭得是肝腸寸斷,天地無光,后來更是一口氣接不上來背氣了過去。時間一天天過去,杜偉成了一個酒鬼,一個可以任人凌辱的酒鬼,一個為了喝酒,將呂防贈給他的劍、寶物通通當掉的酒鬼。
呂防失望了,革去了他的職位。
他的錢全部用光了。天天四處亂竄,醉生夢死。終于在一天。杜偉竄到了邪馬臺附近的一條通向大海的河里.失去了蹤影。
對此,呂防也只能搖頭嘆息,說道:“太過重情,也并非好事。”
當然。這一切都是杜偉裝的。杜偉假死,借水遁離開了邢馬臺。到達了羅靈風口中的北陸,喬裝打扮過后,杜偉賣了一面銅鏡,買了許多的物資。并親自根據孫海所授的技術.造了一艘小型海船,并雇了三十個水性好的漁民.向西方行駛而來。
一路上還不忘捕魚,食物也算是充足。經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就到達了三韓。也就是韓國。賣了銅鏡補充了物資后。再次向西出發(fā),過了月余.他們就抵達了青州的蓬萊郡。這時,杜偉這才知道已經年近開春了。這次的扶桑之行,幾乎花了一年的時間。
他在殺了扶桑漁民后,就到青州的羅家店鋪要了馬匹.直奔長安。
經過晝夜顛沛,來到了長安羅府。在得知羅靈風去了諸葛府串門后,就在王劍的帶領下來到了諸葛府。
王劍同時是羅靈風手下的“疾風”之首,諸葛亮自然認識,二話不說,就讓他進大廳找人了。
羅靈風聽到了杜偉的歸來,立刻就告罪,走了出來。見到光頭杜偉,就上前垂了他一拳,歡喜道:“妳小子剃光了頭,難道想當和尚不成?”
那時候還沒有佛教,杜偉不明白和尚是什么意思.但依照字面的理解也能推敲出大概,有些害羞的摸著光溜溜的腦袋,苦笑道:“沒法子,扶桑那里的人太怪了。好好的頭飾不梳,喜歡在頭上挖一個大洞,實在難看之極,還不如光頭來得好看!”
看著一臉委屈的杜偉,羅靈風開心極了,知道杜偉說的發(fā)型就是日本武士的那中惡心的發(fā)型,這說明了杜偉并沒有找錯,他確實到了扶桑,并且得到了有利的情報,不然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如此高興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最起碼請罪是一定地。
羅靈風找到了諸葛亮,問他要了一間安靜無人打擾的房間。
諸葛亮知道羅靈風定有要事,立刻就讓兒子諸葛瞻帶羅靈風前去府中的禁地——書房。
到了書房,羅靈風問道:“這一趟有什么收獲。”
杜偉笑道:“自然有,原來司馬家族是前漢呂妖婦的后人。”
“呂妖婦”羅靈風嘀咕道:“可是呂稚?”
“正是這個妖婦!”杜偉因為呂氏一族數次想至羅靈風于死地,對她們是一點好威也沒有,開口就就沒有一點情面,說道:“這個妖婦野心很大,在前漢就想謀取大漢的江山。后來呂后身死,呂氏政權宣布破裂。但諸呂欲亂,被周勃、陳平等人誅平。不過.呂后在位前秘密訓練出一批武藝絕倫的殺手,各個是冠以‘呂’姓的孤兒,還存活在世上,并且各個都以光復呂氏為己任,而司馬家族就是這些殺手。”
“說清楚一些!”羅靈風覺得有些糊涂了,對于呂稚這個歷史上第一位掌握天下實權的人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但了解歸了解,這個己經過去了數百年的恩怨,他就不能猜透了。
杜偉將自己從扶桑儀事廳內眾人那里聽來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羅靈風聽的是目瞪口呆,這些事情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外,歷史上更是毫無記載。好在,他自幼都是在大漢長大,對于歷史并沒有過分的依賴。震驚了片刻以后.就怯復了原來的從容。
這時,他已經揭開了自己心中的疑團,明白了為什么司馬懿會暗害于他,只因兩人是宿命之敵,假如不是他的出現,歷史一定會依照自己的軌道,逐一發(fā)生。夷陵之戰(zhàn).祁山戰(zhàn)場,江陵之戰(zhàn),還有鄧艾滅蜀,杜預破吳以及日后的五胡之亂。但是他的出現已經使得歷史偏移了自己的軌道,原本只有益州一州的劉備成了第一諸侯。曹操原本的半壁江山,如個也只有了北方的三州土地。孫家滅亡,司馬一族,更是被迫去了扶桑。這一切地一切已經不是“變化”兩個字可以說明的了。
他心中冷笑:“管妳是呂氏一族,還是司馬一家。反正有我在,妳司馬懿休想成功的取得天下。我絕對不允許大漢受五個毛大的異族欺負。”
“對了!”杜偉突然想起了什么,高聲道:“還有司馬懿他們打算等曹操恢復元氣后,一起攻擊我們,讓我們無法相顧。”
羅靈風點了點頭,他知道司馬一族占領的扶桑以后就知道司馬懿一定會這么干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兵強馬壯的劉備軍吃虧。
“看來,還是提早發(fā)起戰(zhàn)爭為妙啊!”他低聲嘀咕道。原來軍中是打算修養(yǎng)三年。根據估計三年后劉備軍的兵力可以發(fā)展為兩百多萬,總體實力可達曹操的十倍.那時就可以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來戰(zhàn)勝曹操。但是現在又多了一個強敵。這個計劃顯然不會有很大的用處。只有逐個擊破,才是正理。
經濟雄厚有經濟雄厚的好處,隨時隨地都可以迅速出兵,并不用為糧草地接濟而擔心。如今,劉備軍已經占領了大漢三分之二的領土,全大漢有八成以上的沃土都在劉備軍的麾下。一年內,只是百姓所上繳的糧食產量,除去實用糧,余下的就足以支持百萬大軍的兩年用糧。更別說各個地方所收購上來的糧食。
想了片刻,羅靈風覺得現在不是商量這個事的時候,就笑道:“好了,大過年的,也辛苦妳了,回頭妳去庫房取百兩黃金作為獎賞,妳自己好好和王老大他們去耍耍。”
然后又回到了大廳。
諸葛亮就上來問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不是什么大事,晚上我們再說!現在大家好好的聚聚,全軍和睦所產生的效果,并不亞于打了幾次勝戰(zhàn),別掃了大家的興致!”羅靈風微笑的低語,說后又和眾人聊了起來。
深夜.諸葛亮書房。
黃月英端上了三杯濃茶,分別遞給了羅靈風、龐統(tǒng)和諸葛亮。
羅靈風也不顧燙,猛喝了一口,讓苦苦的味道穿喉而過,呼了口氣,覺得清醒了許多,雖然喝的是度數較小的果兒酒,但兩斤下肚,還是讓他有了暈頭的感覺。
諸葛亮也好不到哪里,惟獨那個龐統(tǒng)依舊老樣子,喝了快十斤的酒他就象是喝白開水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休息了一下,羅靈風將杜偉從扶桑那里探來的情報,向兩人說了一遍。為了讓兩人聽得明白,他又將原先的街頭遇刺,到典韋中鏢,然后調查司馬懿,以及賈詡提供的情報詳細的說了一遍。當然,里面的關于“影衛(wèi)”的一切通通要給漏掉了。
羅靈風說完后,龐統(tǒng)望著羅靈風打趣道:“我怎么聽了象說書一樣這么神!難道沒有了妳,司馬懿哪個混蛋真的可以一統(tǒng)天下嗎?我就不信司馬懿有我老龐厲害!”
羅靈風白了龐統(tǒng)一眼,心道:“要不是我的出現,妳這個家伙早就掛了,若非有‘臥龍、鳳雛得一者可得天下’這一句話,再加上諸葛亮的威名。就憑妳龐統(tǒng)一出戰(zhàn)就掛的倒霉家伙,怎么可能揚名得起來。”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說的,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諸葛亮道:“好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司馬一族占據扶隸,曹操占據北地。一方的實力容易對付,但兩人結合起來的力量就不容小窺了。更何況,司馬懿不同孫權,他的雄才謀略十個孫權也比不了。他和曹操一聯合,對我們就會大大的不利,原來的那個方法已經不適合了,必須想一個新的才行。”
“我覺得應該速戰(zhàn)速決,對付一家時間越久就越有利,但是對付兩家卻行不通,萬一出現了差錯,我們無法將兩家吃掉,最后被動的只會是我們。”羅靈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錯,司馬懿想來的出其不意,我們也可以來個出其不意發(fā)起攻擊,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但不知道能不能成。”龐統(tǒng)摸著胡須。陰沉沉的說道。“我們悄悄的打回去,打到扶桑。給司馬懿來個當頭一擊,怎么樣?”
諸葛亮沒有開口,他并不知道情況,只是望著羅靈風,聽聽他的說詞。
羅靈風也覺得龐統(tǒng)這個計策不錯。假如成功.那就可以輕易的消滅司馬懿的大軍,但是最大地問題就是路線問題。
在中國的元朝,元世租忽必烈汗曾經二次攻打日本,可是運氣不好的他們兩次都遇上了臺風,糧草、輜重幾乎全部毀于一旦。可以說是不戰(zhàn)自敗。畢竟深入敵方腹地,即無糧草,又無援軍,就算通了信來去也要三、四個月,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能取得勝利。那才是奇跡。
大軍要想從大漢水路到扶桑。最快也需要四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里,在海上什么事情都可能發(fā)生。“騰飛”海艦固然出色,但性能遠不及千年后的蒙舌那時的戰(zhàn)艦,畢競元朝那時的海艦是經過千年時光的洗刷而造成的。
千年后的海艦都不能抵擋的臺風,“騰飛”海艦自然也無能為力。萬一真的出了這些事故,那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回。除了全軍覆沒。還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龐統(tǒng)這計策是好.但太過危險。
羅靈風也不好檀自做主,將其中的好處和危險一說,讓他們自己去判斷。
諸葛亮當然是第一個不同意,冒這種不必要的險不是他的作風。
龐統(tǒng)也收回了這個計策,他道:“此計所得到的和付出的太不成比例了。小小的扶桑還不值得我大漢五十萬將士為他冒這個險,等滅了曹操再攻扶桑也不遲!”
不能打扶桑也就只有攻曹操了。
怎么打.是一個問題,但這些并不能難得倒這三位天才軍師。
諸葛亮道:“不如我們將自己的想法都寫在手上,看是否一樣?”
其余二人點頭贊同。
羅靈風取過一支筆,在手上寫了一個“間”字。
三人同時攤開,諸葛亮、龐統(tǒng)兩人手上也是一個間字。
三人相視大笑,頗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羅靈風道:“遼東公孫恭得其兄公孫康的寶座,在位其間,不思進取,偏安一方.無才亦無德。而公孫康之子公孫淵頗有雄心,不滿公孫恭的軟弱,對他非常排斥,只要我們在暗中煽一犯火,公孫淵必反,以公孫淵的本事,從公孫恭的手中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并非難事。”
龐統(tǒng)接著道:“公孫淵新上任,對一切會非常的熱情,敏感,只要我們向曹操和公孫淵兩人之間,再施行離間之計,那就不怕他們不上當。”
羅靈風笑嘻嘻的說道:“曹操雄才偉略,郭嘉滿腹機智未必會中計!”
諸葛亮白眼道:“只要公孫淵中計就可以了,曹操不由他不中計。”
羅靈風一笑,他自然知道,先在遼東施策,公孫淵中計后,自然會派大軍在遼東遍城抵腳,只要公孫淵一行動.自然會引起曹操的注意。只要曹操調兵防御,兩家之間的矛盾就會產生摩擦。這時,只要一個使者,就能讓公孫淵攻打曹操。只要遼東一反,曹操就回陷入前有大軍壓境.后有士兵反叛的兩難境地。
龐統(tǒng)這時神神秘秘的說道:“遼東公孫淵太過無能,曹操要想平定他可以說是易如反掌,我有一計,可以加速北地的平定,讓曹操其正的陷入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