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擦。”每說一個(gè)字,都那么用力,仿佛是將他放在嘴巴里咬著一般。
再次的抽回自己的手,這次居然那么輕松的就抽了出來。
挺直著脊背從他的身邊走過,雙手緊緊的握著,牙齒被咬的咯咯響。
他卻也沒有在多做停留,朝著隔壁的健身室去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剛才為什么要從書房里出來,還給自己找了個(gè)在正當(dāng)不到的理由---鍛煉身體。
夜,已經(jīng)黑了,每個(gè)人都開始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再拿一瓶來---”昏暗嘈雜的酒吧里,趴在吧臺上的男人對著前面的酒保叫著。
“先生,您的酒。”不出一會兒,又是一瓶烈酒放在了他的面前,他利索的伸手接過。
白色的液體順著漂亮的玻璃杯朝著倒去,甚至是灌去,他完全是在往死里喝。
一飲而盡,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
他晃著酒瓶里的白色液體,眼神迷蒙的看著前方,晃晃悠悠的。
“清兒---你到底去了哪里?”握著酒杯的手不禁用力的攥緊,他的清兒去了哪里了。
他記得那天欣喜的回家想要跟她分享工作中遇見的事情,可是推開的門卻是只看到蘭姨,她跟他說,長清去了北大,他不敢置信,她怎么去了北大連聲招呼都不跟他打呢,他是她的亦辰哥啊?
姜長清,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不辭而別?
怎么可以讓我找不到你呢?
抓起手里的酒,仰著頭又喝了起來。
喝的很急,猛烈的咳嗽起來。
呵呵----
他突然的大笑起來,清兒,為什么我連喝醉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
究竟是什么改變了我們?
他直接趴在桌子上不動起來,越想喝醉越喝不醉,他自己都不記得喝了多少了,他只記得一瓶接著一瓶,從開始的一兩瓶,到現(xiàn)在的都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
黑色的西裝敞開著,古銅色的手腕上有著男人不應(yīng)該帶的手鏈。
輕輕的晃著,還能夠發(fā)出悅耳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這是長清十五歲生日的時(shí)候,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那一天,他對長清說,這個(gè)手鏈上面有天使,清兒帶著以后,天使就會保佑清兒,那么清兒就是個(gè)受到天使祝福的孩子了。
他記得清清楚楚,長清看著手鏈,笑的比鮮花還要燦爛,她相信了他的話,相信她是個(gè)被天使祝福的孩子。
可是,為什么,他的清兒去了北大,卻沒有將這個(gè)手鏈帶走。
清兒,你是準(zhǔn)備不要我了嗎?
粗糲的手指摸著手鏈上的吊墜,仿佛那上面還有著清兒的味道一般。
夜晚是安靜的,可是酒吧的夜晚卻是浮華喧鬧的,甚至是比菜市場還要喧鬧。
基本上能做的地方都已經(jīng)坐滿了人,一隊(duì)隊(duì)癡男怨女相擁著,相貼著。
韓亦辰自己都沒有想到以前自己最討厭的地方,現(xiàn)在卻居然變成了最喜歡的地方。
從發(fā)現(xiàn)長清不在了之后,他變愛上了酒吧,愛上了這個(gè)瘋狂卻又墮落的地方。
喝了太多的酒,太陽穴隱隱的跳動著,胃里絞的難受極了,站了起身,搖搖晃晃的朝著洗手間走去。
虛浮的腳步,迷幻的燈光,疲倦的雙眼,跌跌撞撞的腳步朝著前方走去。
“拿開你的爪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敢碰我?”
剛拐了彎,就聽見一道跋扈的女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