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翔頂著宿醉的頭疼爬起來洗漱。慕寒不在，一整晚都睡得不安穩，半醉半醒的，現實和夢境教纏在一起，然后他在慕寒冰冷的一句：我們離婚吧！中驚醒。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在慕寒的面前偽裝了那么多天，現在一下子松弛下來，他好像一點多余的力氣都沒有了。
“起來了？”徐縈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廳里，顯然是在等他，因為每天這個時候她已經去上班了。“我們談談。”她說著起身，賀云翔撓撓鼻尖，跟了出去，對于談話的內容，他……猜得到。
車子里，只有他們母子兩個，說來好笑，明明是母子，可是坐在一起，竟然會有種局促和不適。
“秦慕歌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處理。”她一向生冷，直來直往。
“媽媽，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您就別擔心了。”從小到大，她一向很少管他的事情，與其說不想干涉他，還不如說沒時間理會，就連當初結婚這么大的事情，她都沒發表什么意見。
“如果是其他什么別的女人，我當然不用擔心，但是那人是秦慕歌，云翔，我就不得不管了，這件事，你要有一個明確的態度和想法，雖然這件事慕寒沒說什么，但是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在意這樣的事情。”
“媽媽。那真的只是意外。”賀云翔低頭，摩挲著手上的戒指。“我知道該怎么做。”
“你最好知道。”徐縈轉臉看著賀云翔。“我雖然很少管你，但是你是兒子，你心里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曾經很愛秦慕歌，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對于她，你沒有責任，也不需要愧疚，除非……你還.愛她。”
“媽，我沒有。”賀云翔抬頭聲音略高。
“沒有就好。”他點頭，“女人對這樣的事情都是很敏感的，所以……你自己好好考慮到底要怎么解決，有兩點，你要清楚，賀家不會接受一個做第三者的女人……”
“媽！慕歌不是第三者。”他微微蹙眉。
“那好，我換個說法，你別把秦慕歌變成第三者。”徐縈冷靜地說道。
賀云翔語塞。
“我要說的就這么多，去上班吧！新聞的事情，你.爺爺已經處理了。別再讓他為這些事情操心，慕寒，既然你已經娶了，就要好好對她，我不能要求你一輩子對她不離不棄，但是起碼，在她是你妻子的時候，別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賀云翔垂眸，要是……已經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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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歌抱著這電話等了兩天。雖然新聞的事情已經平息了，她依舊沒有出門過，而自從新聞的事情以來，賀云翔連個短訊都沒有，難道是自己做錯了嗎！自己太著急，嚇到他了？
叮咚。門鈴聲響起，她欣喜地轉過臉，是云翔來了嗎？她起身，卻因為太過著急而摔倒。木質的地板發出咕咚的沉悶響聲，她忍著疼痛爬起來。
“云翔……”她開門，可看見門外的人的時候，笑容斂去，“是你啊！”她的臉皺起來轉身走回去。程洲笑了笑跟著進門，自己換鞋進屋，顯然這個鄰居對于這里，已經熟悉。
“看見我很失望？”程洲挑眉，“小姐，就算你不想看見我，也不用表現的這么明顯吧！”
“我沒有啊！”她縮回沙發上失落道。
“還說沒有，看你臉皺得跟包子一樣。”程洲笑。“看你這幾天應該也沒出門吧。”他徑自把窗戶打開，讓新鮮的空氣進來。“吃點東西吧，別讓那些新聞影響自己。”
“沒影響啊！”她嘟噥，現在她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跟賀云翔的關系，呃……不能全世界，她在心里糾正，起碼法國不行。她難過的是賀云翔的態度，他這樣躲著自己是什么意思，打了兩次電話，結果來的卻分別是葉奕磊和方子浩，現在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第三者。
“慕歌，真是抱歉啊。”程洲歉意地低頭。“其實……那天的事情，我也有錯的，要不是我帶你去那里。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別胡說了，這件事跟你有什么關系。”秦慕歌笑。
“那天我遇見了舊同學，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遇見賀副檢。”他的聲音低低的，好像真的是愧疚極了。
“真不是你的錯。”她搖頭，其實……她應該謝謝他的，要不是他，自己怎么會遇見云翔，其實……她在心里相信，這是注定的，是上天給她的一次機會，給她和云翔的機會……
“那你還好嗎？”
“有什么不好。”她笑。“輿論這回事，我根本就不怕。”
程洲看著她，唇角勾起不明其意笑。不怕？還是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那就好。”
“呃……云翔最近在忙什么？”她試探著問了一句。
“其實最近檢察院不忙，不過……賀副檢，總是很忙的樣子，好像有做不完的事情一樣。”程洲喝了口水。“最近她老婆好像不在c城。”
不在c城？秦慕歌的眼前一亮。這，是不是又是一次機會，她的手指不安地動著……
“慕歌，其實作為朋友，我想說……”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慕歌笑笑。她已經敗過一次，再也不要失敗，賀云翔，只能是她的，結婚了又怎么樣，四年又如何……哼！她輕笑著，那樣自信滿滿的笑容，好像已經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一般……
看著她自信滿滿的笑容，程洲輕微挑眉，看來，該做什么，這個女人，不用自己教……含笑把杯中的水喝光，他放下杯子，那么……慕歌小姐，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賀云翔開著車緩緩地倒了秦慕歌的公寓樓下，升起車棚，抬頭看了來，卻沒有下車的勇氣。緩緩地拿出手機，打開手機里的照片看了看，一絲感嘆世事無常的笑意在唇邊苦澀的漾開。那天，慕寒還在他懷里，他們那么親密，彼此貼的那么近，可好像才一眨眼的功夫，什么都天翻地覆了。慕寒在t市，除了下車的時候，發來一條簡短的簡訊，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猶豫了很久，他還是撥通電話。電話那端許久才傳來慕寒慵懶的聲音。“喂！”聽著那聲音，他就好可以想象，慕寒閉著眼睛，疲憊的模樣。
“老婆，是我。”賀云翔的喉結翻動一下，聲音聽上去好像有些緊張。電話那端的呼吸聲，讓他的胸口有些緊。
慕寒怔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賀云翔？不確定的看了看號碼，她終于能確定了，不是夢。
“又忙到很晚？”他的聲音低低的，卻格外的輕柔。現在是下午三.點，真不知道她是幾點睡的，胸口有些微微的疼。要是自己此刻能陪在她身邊，該有多好。13acv。
“唔，”慕寒含糊答應了一聲。接下來就不知道在說什么，兩人就那樣握著電話，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可明明只是這樣，他們卻都覺得安心。
“等你從t市回來，我們就出去度假吧。”賀云翔靠著椅背。“之前，我們說好了的。”在你回來之前，我會把這邊的事情，都解決好的。“我們好好地出去玩，把不開心的事情，都忘掉。”然后……回來的時候，開始新的生活。
“好。”慕寒躺在床.上怔怔地回答。出去玩？然后呢？就是他宣布自己的決定的時候了嗎？好聚好散？
“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那么沖動，知道嗎？”他的聲音低低的。
“知道了。”慕寒輕笑一下，手緩緩地覆上胸口。那天在他追到車站，也是這樣，抓著她囑咐了一次又一次，他的不安，她能察覺，就像現在，他的呼吸都是亂的。“你也是，別給自己壓力。”一切……順其自然吧。
賀云翔低低的答應了一聲。“我想你……”
電話掛斷之后，慕寒卻也再也沒有了睡意，她維持著那個動作，瞪著天花板，這個電話很意料之外，在這里幾天，她都讓自己不要去聯系他，想要給他時間讓他去考慮清楚，如何結束這場三個人的游戲，可現在，好像一切都亂了。一句我想你，讓她察覺，自己竟然也是那樣的想見他……
她摸.摸.胸口，慕寒，這樣不行呀！在一切都確定之前，你要好好地保護自己的心。她這樣說著，卻好像能看見，胸口里跳動的那顆心臟，正瘋狂的撞擊著自己的手心，好像……隨即都會沖破胸膛，跳出來。翻了個身，一滴淚水在眼角滑落，慕寒，現在，你還不能愛啊，要不然，你會受傷的……
賀云翔攥著電話，許久，才換了個動作，然后翻出秦慕歌的電話。
“喂！云翔！”電話那端傳來秦慕歌欣喜的聲音，好似對這個電話，她期盼已久。
“慕歌，什么時候時間方便，我們見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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