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難海域某處,林慧云和徐自行正半浮在水底。
雙臂環(huán)胸,徐自行的神情有著一絲不耐,“師妹,你確定是這里?”
正在幾塊大巖石前左摸右摸的林慧云亦是滿臉的疑惑,“之前覓寶鏡顯示的景象確實是這里。”
“可是我們在這一帶已經(jīng)搜了三天了,什么也沒有。”
聽出了他的不耐,林慧云轉(zhuǎn)過身,討好的笑道,“也許又是一個相似的地方,或者我們再去別處找找吧。”
而徐自行聽到她這話,臉更黑了。
“我們在這片海域前后搜了幾個月了,師妹認(rèn)為我們還有什么地方遺漏了的?”
正是因為在這里耗的時間太長了,才會讓徐自行忍無可忍,他下界來是為了尋找洛師妹的,是為了歷煉的,不是來幫她尋寶的。
對他極為熟悉的林慧云明白他已經(jīng)快到底限了,心里亦是十分無奈,師尊讓她下界來,一是為了尋找有可能帶走了混沌青蓮的洛驚塵,二就是來尋掉落下界的仙器萬物靈譜,可能是清楚徐自行的性格,這兩件事守藏并沒跟他說過,這也造成現(xiàn)在林慧云有口難言的局面。
原本尋找洛驚塵的事并無把握,但是萬物靈譜卻是有跡可尋的,她會率先落在青云界,就是因為師父確定它掉在了這個界面,而她帶來的覓寶鏡可以準(zhǔn)確的探測出它的位置。
所以對于師尊交代的兩件事,林慧云向來有自信至少能完成一件,卻不想,遇上了師父所預(yù)測的最壞的可能,萬物靈譜受損了,而且還十分嚴(yán)重,致使她就算有覓寶鏡在手,也無法準(zhǔn)確判斷出它的位置。
覓寶鏡并非只為萬物靈譜準(zhǔn)備的,一切具有寶物氣息的靈物都會被它探測到,如果萬物靈譜沒有受損。以它仙器的品級,又是處于同一界面中,要確定它的位置并不困難,偏偏它受損了,這無疑給她的尋寶之旅增加了極大的難度。
更要命的是,洛驚塵居然現(xiàn)身了,還設(shè)計傷了她的神識,這無疑是雪上加霜,雖然后來有徐自行護(hù)航,安全了許多。但是也同時縛住了她的手腳。因為有些事。守藏是不想讓徐自行知道的,所以她只能說是自己想尋寶,而這理由,顯然讓為了尋一件寶物而困在這片海域幾個月的徐自行極為不滿。
只是……行哥說的也并非沒道理。
皺眉看著眼前的幾塊大巖石。林慧云幾乎可以肯定,這應(yīng)該就是自己之前在覓寶鏡中看到的景物,而覓寶鏡在清楚顯示出這景物后,便再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如果自己真沒找錯地方,那是不是說,萬物靈譜已經(jīng)被某個修士得了去了?
想到這可能,林慧云便暗恨。
萬物靈譜在下界這么久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一來找它。居然就被人得了去,這不是硬生生的打她的臉嗎?
返過身,凝神靜氣,放出神識,林慧云努力的想從這一帶找出異樣的氣息。好讓她鎖定可疑人物,奪回萬物靈譜。
若是洛驚塵在現(xiàn)場,必會認(rèn)出,這里正是所謂的赤鱬族墓地,萬物靈譜之前的安家之處,不過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好一段時間,其間還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萬物靈譜的氣息早被沖得七七八八了,就是洛驚塵的氣息都沒留下一點(diǎn),林慧云想借此確定得寶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她放出神識感應(yīng)也不是沒成果的,至少,讓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有人在逼近。
“行哥,有人來了。”
徐自行不以為然的哼了聲,“這段時間厄難海域到處都是人,有人經(jīng)過有什么好奇怪的。”
嘴里雖這樣說著,不過出于修士的警覺,他還是放出神識查探,而反饋回來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緊了緊眉頭。
“來人有些不對,小心些。”
林慧云修為比他低,不過作為音修,她的神識并不比他差多少,自然也感覺到來人的不簡單,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特意跟徐自行提。
“行哥,要不,我們先行回避。”
下界認(rèn)得她的人不多,但知道有她這么一個上使的人也并不少,而她這次的行動,并不想讓旁人知道,憑她的直覺也能感覺到,厄難海域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透著不尋常,作為一個身負(fù)重任的上界使者,她并不想被牽連進(jìn)去,何況回歸的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若是一無所得的回去,她也沒辦法向師尊交代呀。
只是以徐自行高傲的性格,又如何會肯干出這樣的事,別說以下界修士的修為,在他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就是在水云界,他也不可能干出不戰(zhàn)而逃的事來。
“要回避,你回避好了。”
哼,如果是小師妹絕對不會說出這樣怯弱的提議。
徐自行再一次對師尊讓他娶林慧云的決定感到不滿。
而他身上不自覺顯出來的疏離,讓敏感的林慧云極快的捕抓到了,如水溫柔的眼眸閃過一絲與之不符的冷光,又極快隱去。
溫婉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受傷的神色,“行哥說什么呢,我們可是夫妻,莫說只是來了外人,就是來了死敵,慧云也不能丟你而走呀。”
作為男人,不管多不滿意這個妻子,聽到她如此說,加之她一臉柔弱而又堅定的模樣,徐自行臉上的不耐終是減輕了。
而就在他們夫妻倆討論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越來越近,雙方很快便直接對上了。
很巧合的,來的也是兩個人,還是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陰冷的黑,而女子卻是火艷的紅,就連臉上的神情亦是一冷一熱,男子一張死人般的面孔,和隨弒有得一拼,而女子那張揚(yáng)的裝扮,比妖靈都艷上幾分。
林慧云下意識的往徐自行靠近,這兩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對勁。
男子板著死人臉沒說話,女子則眨著眼睛上上下下的將他們夫妻打量了一個遍。
“原來是兩位上使。”
早有心理準(zhǔn)備自己會被認(rèn)出,林慧云大方的回了一個笑臉,“是的。”
她雖然在外人一直維持著大家閨秀般的婉約平易近人,但畢竟是高高在上慣的人。何況以她的身份,在下界修士面前原本就高人一等,自然不會在不清楚對方身份的時候表現(xiàn)熱絡(luò)。
而對方的表現(xiàn)也很出乎她的意料,既沒一臉驚喜的上來拍馬屁,也沒識趣的行禮離去,反而是興味盎然的看著她,當(dāng)然這只是那女子,至于男的正和徐自行拼氣勢,根本沒看她。
想起剛才自己和徐自行的判斷,林慧云暗地里提高了警覺。“兩位還有別的事嗎?”
女子妖媚的聳聳肩。“沒別的。就是想問上使取回一樣?xùn)|西。”
“什么東西?”
林慧云幾乎可以肯定,這兩人是來找茬的,而且是在明知道自己兩人身份的情況下,到底是什么人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呢?
女子狀似隨意的咯咯輕笑。“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就是上使幾天前,在阿難海外海揀走的一具尸體。”
林慧云有些迷惑,這幾天自己夫婦兩人都在這一帶尋找萬物靈譜,什么時候去了阿難海外海了?
“你們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女子似聽到了什么笑話般,笑得更為大聲了,“上使如此的風(fēng)姿,在這青云界還有誰人能有呢,就是認(rèn)錯誰。也不可能認(rèn)錯上使您呀。”
這話明顯帶著嘲諷,被奉承慣的林慧云還真聽不習(xí)慣,但她為人心細(xì),從中聽出了一些不對勁,于是忍著沒發(fā)怒。而是耐著性子想把一切問清楚。
可惜,她忍得住,可不代表徐自行也忍得住,他原本就因被林豐慧云拉來在這片海域轉(zhuǎn)悠了好幾個月而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又被一個下界女修當(dāng)面挑釁,如何還能按捺得住。
鏗的一聲清響,飛瀑驚鴻劍脫鞘而起。
探手接劍,徐自行根本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一劍就劈了過去。
而那個一直盯著他的男人也在同一時間出劍,兩個男人就這么干凈利落的交上了手。
林慧云還想再勸,一段紅綢飛來,直取她的面門。
作為女子,林慧云自是不可能任由人家毀自己的臉,急忙閃開,手一招,懷里便多了一把琵琶,而那個搶先出手的女子沒有絲毫停頓,叮靈聲中,那紅綢再次追身而至。
林慧云纖指一撥,琵琶聲起,很好,不管她樂不樂意,終究還是開打了。
而這兩個特意來找茬的人明顯是有備而來,能讓徐自行兩人占據(jù)極大優(yōu)勢的威壓,居然對他們起不了絲毫的作用,而在水里,雖然雙方都有避水的法寶,但徐自行兩人明顯不太適應(yīng)在水里交戰(zhàn),尤其是林慧云,她是音修,在水中,她的攻擊力無疑會大打折扣。
相反的,那兩人動作靈敏得宛如是兩條魚,滑溜的讓他們的攻擊一再落空,而那女子的紅綢邊上還綴著一個個小小的鈴鐺,隨著她的舞動,發(fā)出叮靈靈的聲音,竟能擾人心神。
居然在自己最擅長的方面受制于人,林慧云真心的想吐血。
更讓她吐血的是,當(dāng)他們交手了一會之后,一群黑衣人突然冒了出來,將她和徐自行分開包圍了起來。
很明顯,這是針對他們夫婦的一次有預(yù)謀的襲擊,只是他們在下界并沒什么仇人,又有誰會這般特意的針對他們呢?
謝謝餃子魚的平安符、薛小妖、co^0^co的小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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