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自從聽了洛夢夢的話,就知道了徐倩的陰謀詭計,三叔心臟不好,這個徐倩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徐倩還總是有意無意的說一些容易激怒三叔的話。
從前的時候,三叔是很忌諱別人說這些事情的,每次提及,必然會勃然大怒,然後就是吃藥,但是別人並沒有因此就收斂,但是上次洛夢夢就善意的提醒過三叔,這些人是故意說這些話刺激你,想要激怒你,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這次三叔心裡雖然十分生氣,但是他緩緩的端著茶幾上的茶杯,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我都這把年紀了,就不做打算了,倒是你,你不是一向認爲自己還很年輕嗎?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實在是可惜了。”
徐倩似乎是沒有想到三叔會這樣反駁,這實在是對徐倩致命的打擊!
她的確自認爲自己很年輕,所以總是喜歡倒是顯擺自己的魅力。
聽到三叔的這番話,徐倩的臉漲的通紅,綠琪站在她身後,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再次激怒了徐倩。
果然,徐倩很生氣, 她直接把身上的披肩扔掉了,上前抓著三叔的茶具,往地上胡亂的砸。
“你這個老東西!給臉不要臉!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喝茶?要不是我當年心軟,你早就喝西北風去了!”徐倩氣急敗壞的罵道,一副潑婦樣子。
三叔被徐倩的樣子給驚訝了,雖然徐倩爲人不怎樣,但是平時都是端著的,從來沒有這樣撒過潑,三叔院子裡的僕人聽聞,趕緊跑來收拾。
“你這個潑婦!想撒潑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看你真是跟外面的那些妖豔賤貨沒什麼兩樣!你竟然敢摔我的茶具!你知道這些東西多麼名貴嗎?你這個花瓶!”三叔起身站在一邊,怒視著徐倩。
僕人收拾完了,趕緊上前安慰三叔:“您息怒啊,不要生氣,對身體不好的,不值得。”
誰知,僕人的好言相勸卻被徐倩擋回去:“你算什麼東西?我在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開!”
說著,徐倩就上前要踢僕人,正好三叔眼疾手快,把僕人拽到自己身後,一腳反踢回去,徐倩一個趔趄,癱坐在地。
“哎喲喂!我不活了!薄威爾家族的男人打女人啊!”徐倩乾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綠琪覺得尷尬,上前想把徐倩扶起來,卻被徐倩一把甩開了,她獨自坐在地上,頭髮凌亂,嘴裡碎碎的罵著。
“你要哭就出去哭!別在我這裡丟人現眼!把我的院子裡給弄髒了!”三叔厲聲教訓道,手緊緊的扶著僕人,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暈倒了。
可是徐倩卻不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她簡直是潑婦附體,坐在地上,捶打著地,聲音哀怨的罵道:“哎喲!我沒法活了!國王啊,您趕緊回來看看吧!這裡我呆不下去了!這個院子是佟穎的吧?”
徐倩話音剛落,院子裡就頓時十分安靜,她自己似乎也意識到說錯了話,僕人趕緊低聲教訓道:“夫人!你就算再生氣,再有委屈,哪些話當講,哪些話不當講,這點分寸你還是要有的!”
就連一個僕人都知道的道理,現在徐倩去不自知,綠琪趕緊上前向三叔賠不是:“三叔,請您見諒,夫人最近失眠過多,情緒不穩定,有時候會胡言亂語,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現在馬上就帶夫人離開。”
說完綠琪就生拉硬拽的把徐倩拖出去了,聽見綠琪這樣說,徐倩乾脆將計就計,將裝瘋賣傻繼續到底。
看著眼前的弄虛作假的徐倩,三叔也只能作罷,這些年,也只有徐倩在氣急了的時候,跑到三叔面前說一些混賬話。
綠琪也算是張心眼了,她知道,如果徐倩混得不好,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徐倩這棵大樹,綠琪是不願意它輕易就倒下的。
看著綠琪拖著徐倩出去的背影,三叔黯然神傷,多少年了,都沒有人敢提起這個名字。
佟穎。
這是三叔心裡永遠的痛。
不可磨滅的痛,就像是得了關節炎的老人,一到冬天就痛的無法生存。
徐倩就是三叔生活中的冬天。
整個薄威爾家族也只有徐倩,會時不時的跑來提醒下三叔,薄宴的身世以及那個動聽的名字,佟穎。
僕人扶著三叔再次在在藤椅上坐下,動作輕緩,生怕弄疼了三叔,畢竟一把年紀的人了。
僕人心中其實很討厭徐倩,一點規矩也沒有,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僕人,不能抱怨的。
“三叔,您歇歇,夫人有時就是這樣的,瘋人瘋語,你要計較。”僕人說著,就重新給三叔倒了一杯茶。
三叔躺在座椅上,雙眼微闔,他接過水杯,聲音幽若的問道:“當真是我當年負了她?”
這聲音,聽著叫人心疼,似乎有些哽咽,天色已晚,僕人跟著三叔這些年,從來沒有見過三叔這個樣子。
他過去的一些事情,僕人也是知道一點點 的,但是僕人從來不主動過問,不八卦。
現在看著三叔這樣傷心的模樣,僕人忍不住也抹著眼淚。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您現在這個年紀,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僕人安慰道。
只見三叔的手臂上青筋暴露,神情卻是平和的,僕人知道,三叔是又想起了那段傷心又悽美的往事了。
可是現在薄宴不在薄威爾家裡,不然還能請薄宴來跟三叔下盤棋,這樣也許三叔就會好受點了。
薄宴的車子一直開,到了一個很荒蕪的地方,江菲坐在車上,心裡直打鼓,她看著窗外,天色已晚,可是薄宴卻帶她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她實在是有些害怕。
“這是哪裡?”江菲忍不住問道。
司機沒有回話,只是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江菲,然後繼續認真的開著車。
薄宴拿出手機寫到:“我的工廠。”
因爲是寫的字,所以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江菲還是看了一眼薄宴,他換了一個面具,現在已經是6月份的天氣了,可是薄宴卻還是穿著一件長袖襯衣。
江菲本來想
提醒薄宴,現在可以穿短袖了,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資格,因爲自己一直是想跟薄宴離婚的。
就算江菲看著薄宴,可是薄宴依舊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他手握成拳頭,似乎是很緊張的樣子。
司機開著車,拐個彎,下坡就在一個工廠面前停下來了。
江菲順著窗外看去,只見這個工廠很大,但是她不明白,爲什麼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
司機將車挺好,薄宴還沒下車,就看見一個穿著西服的年輕男人一路小跑著過來,神情嚴肅的樣子。
薄宴打開車門,那個西服男已經在門口等候著,江菲也跟著薄宴下車,西服男怪異的看了一眼江菲,司機這時候解釋道:“哦,洛小姐家裡有事,回家了。這位是宴總的夫人。”
“哦,夫人好,失敬失敬,我是這家工廠的負責人,我叫陳昇。”西服男自我介紹到。
江菲聽見司機這樣介紹自己很不好意思,薄宴的夫人?
可是自己卻是一直盼望著跟薄宴離婚的。
再看看薄宴,他已經腳步急促的趕往著走進了工廠。
陳昇跟在江菲身邊,解釋道:“這次的樣品那去檢測的時候發現了一點問題,我們是想著這次的訂單十分大,金額也是很大,想盡量控制住風險,對方公司在年初就已經付了百分之三十的預付款,如果這次的貨品沒有做好,我想後果很嚴重。”
江菲還是第一次聽這些事情,自然是一頭霧水,她跟在薄宴身後走著,身邊的這個陳昇顯然是把自己當做了洛夢夢,可能這些事情,以前都是洛夢夢來處理的。
可是現在,江菲該怎麼辦?
難道直接說,自己不懂嗎?
不行!
因爲剛下車的時候,司機已經介紹自己是薄宴的夫人。
難道要給別人一種夫人不如助理的感覺嗎?
江菲只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學工商管理。
真是書到用時方很少啊!
江菲一邊走一邊想著該怎麼回答陳昇的問題。
到了工廠門口,江菲還想跟著薄宴進去,可是身邊的陳昇卻停住了腳步,江菲這才意識到,他可能是有話要單獨跟自己說。
江菲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等待著他說話。
果然,陳昇一臉內疚的樣子,走到江菲跟前,低聲的說道:“夫人,這次的事情估計漏洞很大,在電話裡,我只是說了一個保守的數據,我怕等下,宴總看到了樣品的檢測數據會大發雷霆,我記得宴總的心臟不好,不知道您這次給準備了藥沒有?”
什麼?薄宴有心臟病?
江菲心裡十分的疑惑,但是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
這個問題沒有人跟自己說過呢?
江菲的手心裡多時汗,她根本不知道薄宴有心臟病,更加沒有什麼藥!
可是看著薄宴的背影,江菲只能默默的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