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重返我們的世界
這是我見過最爲(wèi)耀眼的光芒了,頓時間天昏地暗,甚至連天上的太陽也失去了光彩。
一道亮白色的光柱從競技場內(nèi)發(fā)射了出來,直衝雲(yún)霄,將天與地連接在了一起。
隨後大地開始晃動,附近的居民樓都被連根拔起。
緊接著又是轟隆一聲,亮白色的光柱將整個龐大的競技場撕裂,海水竟從地下噴涌而出。
頓時間風(fēng)雨大作,地動山搖,我們腳下的城牆也像是紙折的一般,很塊就風(fēng)雨飄搖了。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大喊道:“大家快離開這裡!”
可是很多人都站在原地愣住了,完全不知所措。
而此時城中那些耶聖堂城邦的軍隊也完全嚇懵了,只是回頭呆呆地往這那邊,有些機靈一點的人,便向著皇宮的方向衝去。
我拉著姌旗和南康向城樓下跑去,可卻看到地面已經(jīng)是四分五裂的了。
南康大喊道:“哥,這該怎麼辦啊。”
我怎麼會知道,我看到坐在一旁的陳海鋒,便揪起他的領(lǐng)口說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wèi)何會這樣!”
陳海鋒說道:“看來這一天還是來了。”
“你說什麼?”
陳海鋒跑到了裡克奧二世的身邊說道:“把裡克奧一世留給你的那張破布拿出來吧。”
裡克奧二世驚訝地看著陳海鋒說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的。”
雖說是半信半疑,可裡克奧二世還是從胸口中掏出了那張破布。
陳海鋒將那張布攤開對著上面的文字念道:“費雷羅大陸的戰(zhàn)爭將在裡克奧二世的時代永遠地終結(jié),從此之後海洋將與大陸交替,費雷羅大陸將永遠地消失在地球之上……”
我急忙將那張布搶了過來,在仔細(xì)閱讀了之後說道:“這是你寫的嗎?”
陳海鋒則一臉茫然地說道:“我已經(jīng)不記得我寫過這句話了。”
我又仔細(xì)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而上面所記載的所有的事件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難道這預(yù)言是真的嗎?
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我不慎將手中的那塊布掉落,被狂風(fēng)吹起,不見了蹤影。
此時的晃動越來越強烈,海水不斷淹沒了遠處的陸地,看來到我們這裡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我抱著魚姌旗深深地吻著她的口脣,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我不知道爲(wèi)何命運要這樣爲(wèi)難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彼此相愛的人,卻要在此刻分離!
魚姌旗緊緊地抱著我,淚水不斷地從她的明眸中涌出,我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如何去安慰她,竟同她一起哭了起來。
衆(zhòng)人見到此時的情景也不由得紛紛落淚,一時間城牆之上哭聲響起。
我撫摸著魚姌旗的臉頰說道:“寶貝,你怎麼哭了呢,人總有離開世界的那一天,我們過好現(xiàn)在就好,該來的總會來,既然如此,何不高高興興地度過每分每秒呢。”
魚姌旗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哭的,既然要訣別的,那就好好過。”
我們擡起頭來望著整個大陸即將沉沒的景象,看到此時山河破碎,翻江倒海的世界,給我一種既壯麗又淒涼的感覺。
在這裡生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很短也卻很長,我忍不住開始回憶這近一年來的點點滴滴,而最捨不得的還是姌旗。
此刻的我多麼希望時間能夠過得在慢一點,讓我多抱她一會兒,趁著此刻她還在我的懷裡。
可是時間是無情的,它帶走了我們美好的點點滴滴,該來的還是會來。
此刻大地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汪洋,海水中還有很多人在做著無助的掙扎,可是又能夠去哪裡來避難呢。
……
海水逐漸沒過了我的臉頰,我深情地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相望,彷彿要鑽進對方的眼睛裡,而我知道,我們已經(jīng)相互存在於彼此的心裡了。
最後的一刻,我輕輕吻住了魚姌旗的嘴脣,將自己畢生的愛情都注入這讓我魂牽夢繞的紅脣之中,我愛她,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依然深深地愛著她。
……
規(guī)律而又熟悉的滴答聲,清新而又幹燥的空氣,白色而又明亮的燈光……
我是到了哪裡?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那一片潔白的世界映入我的眼簾。
耳旁響起了滴滴答答的聲音,我輕輕轉(zhuǎn)過頭望去,看著那有規(guī)律的折線圖以及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我竟然潛意識告訴,竇性心律,心率66次/分。
微風(fēng)吹拂過我的額頭,我擡起頭來看著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調(diào)在不斷地輸送著涼爽而又清醒的空氣,我感到十分愉悅,好久都沒有吹過空調(diào)了。
我身旁還有一張牀,牀上熟睡著一名男子,此人頭上纏繞著一圈繃帶,我看不清他的面龐。
我輕輕地掀開了潔白的被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沒有穿任何一件衣服,更可怕的是我下體還留有導(dǎo)尿管。
我的天那,曾經(jīng)我也給病人插過導(dǎo)尿管,可是這是我第一次**,我知道當(dāng)尿管拔出的那一瞬間病人的痛苦面容,唉,想想就可怕。
我提著尿袋下了牀,看了看病牀上的牀頭信息牌。
嗯嗯,沒錯,姓名:江仲秋,性別:男,年齡:xx(就先不給大家透露了),科別:幹部病房5病區(qū),牀號:6,住院號860xxxxx,診斷:1、重度昏迷。2、肺腔積水。主管醫(yī)師:xxx。
哇,我這怎麼還住上幹部病房了。
我來到旁邊的牀前,在另一個牀頭信息牌上看到了陳海鋒三個大字,這三個字對於我來說真是晴空霹靂,我回想起來了所有在費雷羅城邦裡發(fā)生的點點滴滴,我的魚姌旗去了哪裡?
我失聲痛哭起來,大喊著魚姌旗的名字,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粉紅色護士服,頭戴白色護士帽的小護士跑了進來,她一邊羞澀同時又驚訝地說道:“你怎麼光著身子跑下牀來了,快回去。”
我不管她怎麼喊我,依然用費雷羅大陸通用語言大喊著魚姌旗的名字,這位小護士連忙跑到牀頭按了鈴並大聲喊道:“快來人啊,6牀的病人發(fā)瘋了,把主管醫(yī)生也叫來。”
隨後便來了好幾個同樣打扮的護士來到了我的房間當(dāng)中,她們想要將我按回到牀上,可是我依然在不斷大聲呼叫,另一個年紀(jì)稍微大一些的護士急忙說道:“保護好患者,不要讓他不小心把尿管硬拔掉,不然就尿道撕裂了。”
另一個年輕的小護士便急忙將尿袋托起,另一些人將我往牀上按。
病房裡的騷動引來了其他很多的醫(yī)護人員在一旁圍觀,她們小聲議論著什麼我也完全聽不見了。
此時的我並沒有真正的發(fā)瘋,只是我心中依然無比懷念我的愛人,一秒鐘見不到她我都十分難過。
這時候人羣突然散開了,一位身穿白色襯衫外面套著白大褂的女醫(yī)生走了進來,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襯衫上金光閃閃的扣子。
“怎麼回事啊?”
這是一個熟悉的口音,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面容。
“姌旗,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