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總裁
“出什么事了?”
聶勝說:“聽說那邊有旅客在下海游泳時,不小心腳抽經(jīng),岸邊的救生員一時也沒有注意,最后淹死了。”
“什么?!”秦慕抉目光沉了下來:“你現(xiàn)在立刻過去穩(wěn)定一下局勢,家屬提什么要求也盡量滿足,千萬不要驚動媒體。”
“是。”
“順利的話先和家屬周旋,拖延幾天,具體的處理辦法等我回來再敲定。”
飛機(jī)票是一起訂的,因此秦慕抉與蘇若的座位是連在一起的。一上飛機(jī),他就沒有說話,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
只是那微鎖的眉頭,卻顯示出他并沒有表面上的那樣平靜。
半個小時后,她將一杯暖暖的茶放到了他的手心中。秦慕抉睜開眼,望著手中那杯黃澄澄,泛著淡淡清香的液體,奇怪的看她一眼。
“這是?”
蘇若微微一笑:“向日葵花茶,我中午才做的。用洗凈、瀝干的向日葵加枸杞子、冰糖用500毫升的水煮,水開后轉(zhuǎn)小火,續(xù)煮二分鐘,就可以了。杯子是找空姐要的。這茶味道很清淡,而且寧心靜氣,對消除身體疲勞也很好的作用,正適合秦先生你……。”
“很適合我?”他說:“你是覺得我現(xiàn)在心不夠?qū)庫o嗎?”
蘇若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秦先生……。”
“不用緊張,我只是隨口說說。”他低頭聞了聞茶香,“味道的確很淡很舒心……不過。”他抬頭,目光有些犀利:“只是我好奇,你怎么會知道,這花茶的做法?”
這個曾經(jīng)只有曼茹給他做過,甚至只有她會做的東西,眼前的女人,為什么也會?
蘇若眼中閃過一瞬的驚慌失措,就在這時,背后的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一個大眼睛的小男孩,奶聲奶氣的說:“姐姐,我的玩具球滾到前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嗎?”
蘇若摸摸他的頭:“好的。”
接著彎腰,替小男孩將球撿了起來,遞過去。之后的時間,她就一直側(cè)著頭,望著機(jī)窗外的風(fēng)景,仿佛已經(jīng)忘卻了他剛剛犀利的質(zhì)問。
與此同時,秦慕抉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
或許是有著家族底蘊(yùn)的熏陶,王啟朝并沒有生意人慣常的精于算計,顯得很儒雅風(fēng)趣,人也很好相處,秦慕抉與他相談甚歡。
晚飯時,兩個人一直就‘a(chǎn)lltimelove’的上市與推廣聊了很久,不知不覺就快十點(diǎn)了。因為白天趕了很久的飛機(jī),所以雙方都有些累,也沒有再加什么格外的活動,各自回房休息了。
只是當(dāng)秦慕抉來到事先訂好的葡京酒店時,不由得愣了。
“這是誰訂的?”他問。
見他的臉有些發(fā)沉,蘇若慌張的問:“秦先生不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換的……。”
他沉靜的將她臉上的每一分表情都納入眼中,半晌率先走進(jìn)酒店大堂:“不用了,就這個吧。”
沒有想到,最后酒店大堂遞給他的鑰匙是9025,秦慕抉握著鑰匙,覺得一切的一切,實(shí)在是太過巧合。巧合到令他也開始困惑。
蘇若的房間在9026,就在他隔壁。
洗完澡,他穿著睡袍,走至陽臺,任由沁涼的海風(fēng)輕拂過身,帶來絲絲清爽。手中握著的向日葵花茶清香裊裊,耳邊的海浪輕柔舒緩……不自覺的,腦子有些混沌……
過往種種,又開始紛至沓疊而來……
初遇是多久以前的事,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時候的他,真的很年輕。父親第一次將一個收購案交給他,讓他去澳門完成。案子很棘手,而他卻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將一切搞定。
工作完成,肩上的重?fù)?dān)被卸去,人也變得輕松。早就聞名澳門是東方的拉斯維加斯,著名的賭城,他自然也趨之若鶩的想去試試手氣。
只是當(dāng)他剛剛抵達(dá)新葡京娛樂城,還未來得及走進(jìn)去時,卻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所吸引。
“該死的小偷,如果被我逮到了,先挨個在你指甲里訂竹簽,再用錘子挨個把你的手丫子砸扁,然后挨個垛掉,再垛手,把你剝皮挖心,大卸十八塊,即使逮不到我要咒死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被這精彩的罵聲驚愕住,不由得回頭,卻發(fā)現(xiàn)罵人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女。邋遢的坐在地上,臉上淚痕交錯,兩邊的臉頰因為哭的太用力變得紅彤彤的,彈指即破的肌理瞧上去倒有些誘人。
從小他就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大家閨秀。無時無刻不注意儀禮,力求任何時候任何狀態(tài)下都是完美無缺的。初見這樣潑辣的女孩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誰知那女孩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小心長針眼!”
說完猛地站起了身,氣呼呼的朝娛樂城里跑進(jìn)來。
他有些玩味,也慢悠悠的跟著她走了進(jìn)去。
那女孩撅著嘴將賭場整個的轉(zhuǎn)了一群,手里緊緊的攥著三張一百元面值的港幣,表情有些凝重。
最后終于停在了一張賭臺前,秦慕抉失笑,竟然是最簡單兒科的玩大小。
莊家擲骰子時,少女一直猶豫著。一會兒將300港幣的籌碼壓大,想了想又挪到了小的這邊,最后還是壓到了大的這邊……
秦慕抉走上前,直接將一萬港幣的籌碼壓了小,那少女顯然被那疊籌碼看花了眼,不自覺的抬頭瞅了他一眼。心一橫,最后又將自己的籌碼堆到了小的這邊。
最后當(dāng)然是敗得慘不忍睹,篩子出來的結(jié)果是大。
一萬三百港幣盡收莊家所有,秦慕抉當(dāng)然沒什么所謂,拍拍屁股就打算換一桌繼續(xù)去玩。
誰料那少女卻急紅了眼,指著他的背影,怒嚎:“你給我站住!”
秦慕抉回頭,有些莫名其妙:“有事?”
少女氣勢洶洶的朝他走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臭男人,你還我的三百塊錢!”
“……。”
“你一定也是那個小偷派來的!你們這群人怎么這么衣冠禽獸、狼心狗肺啊?!將我的錢、卡、護(hù)照什么的偷走就算了,連我最后這三百塊錢也想騙?我還打算玩一盤賺三百塊錢,只要湊夠六百塊錢我就能買機(jī)票回A市了……你這個死男人!你干什么投小啊,我差點(diǎn)就贏了,就跟著你投了大,你手氣怎么這么霉啊?這么爛的運(yùn)氣,你還活著干嘛啊?!”
秦慕抉被她這一番話嗆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推開他,表情遽然變冷。
“第一,我并不認(rèn)識你所說的小偷;第二,我犯不著損失一萬塊去騙你的三百塊;第三,看上去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腦子就這么不好使呢?”
他說完,就打算走,卻再一次被攔住。那少女站在他面前,不過轉(zhuǎn)瞬間,臉上便不復(fù)剛剛的氣勢洶洶,盈著諂媚的笑:“誒老哥,我聽出來了,我們是老鄉(xiāng)誒……你也是A市的吧,我也是啊……。”
她笑著一拍他胸口:“都說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如今我虎落平陽,老鄉(xiāng)你是不是該奉獻(xiàn)點(diǎn)銀子救救急?”
他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轉(zhuǎn)身朝后走。誰知她又涎著臉湊上來:“老鄉(xiāng),剛剛是我不對啦,你不要生氣啊……老鄉(xiāng)我現(xiàn)在真的很困窘,我保證等我有錢了,立刻還給你!”
他還是不鳥。
少女急了,直接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拖著他不讓他走:“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這個弱女子都這么求你了,你倒是給我吱一聲啊……。”
少女黃色連衣裙的胸口處,那一排排繃得緊緊的胸口隨著剛剛小跑,噗通噗通的聳動著,緊貼在他的手臂上。
秦慕抉的心底,不由得冒起一種古怪的情緒。他終于站定,雙手橫抱在胸前,懶洋洋:“我是不是男人,小姐是想檢驗一下嗎?”
“……。”
最后的結(jié)果是,他將她拖到了酒店,倒也沒有趁人之危。因為自己住的是葡京酒店9205號房,就順手給她定了旁邊的一間。
少女從走進(jìn)酒店開始,就處于神游狀態(tài),張大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一直攥著他說:“這真的是葡京酒店嗎?真的是嗎?這么有名的酒店,我竟然進(jìn)來了!”
秦慕抉看他一眼,嘴角抹上淡淡的笑意。
她一副什么都新奇的模樣,看看這兒摸摸那兒。最后又抓緊了他的衣擺,眼中閃著毅然決然的光芒:“雖然第一次給你我很不甘心,但是看在酒店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哎……。”那表情,活生生的將他看成了人面獸心的欲狼。
秦慕抉:“……。”
后來他曾經(jīng)問過她,當(dāng)時為什么明明壓了大,卻最后跟著他改了小?
她直接狠狠瞪了他一眼說:“誰讓你一上來就出手這么闊綽,一萬塊錢眼睛看都不看就甩了上來。我當(dāng)然以為你是信心百倍,或是有什么內(nèi)部機(jī)密,才跟著你一起壓小……
“……。”
“蹬蹬蹬……。”清脆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打斷了他的回憶。秦慕抉放下手中已經(jīng)冷卻了的花茶,站起身,打開了門。
出乎意料的,門外出現(xiàn)的竟然是蘇若。